唤醒我的同是那一道的晨光。唯一可惜的是,每一次心底又会沉淀起一层又一层的哀怨。
还好我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大床,只不过身边又多了一个熟睡的人儿。
他匀称的呼吸匀匀撒撒地飘在我的耳边,轻轻回荡。
我没打算叫醒他,只是呆呆又不发出一点声音地望着,要说是打心底地讨厌他这是不可能的。他这精致的五官,恐怕是谁也不可能不会有心动的感觉的。
我就曾心动过,但,也只有一瞬间的心动,时间不曾长过。
毕竟,那似乎是永生永世的仇恨,将会永永远远成为我们无法靠近的阻碍。就算是再致爱的承诺都不会有将其打破的机会。
就只是这突然产生的想法,我竟又有了想哭的冲动。自从生母去世后,似乎我的眼泪是控制不住地数不尽的流。不过还好,这次我忍住了。
“唔!”他突然有些痛苦地呻吟一声,眉头一皱,难忍地扭了扭头。
一惊,慌忙着想去伸手抚平,却又在意识到什么的一瞬间,立马缩回来——我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一边催眠自己,一边强迫着自己起身离开这个带给我心里矛盾的不非之地。
“别,别走!疼……”他趁我没注意,猛地一下拥住我,小孩子的语气是我的意料之外。
这一下我是彻底没了逃走的勇气。
叹气一声——终究还是逃不过他所有的不省人事。
“哪,哪里疼?”扶上他的手,不知所措地情绪是无法装出一副莫不关心的语气的。
“头……”他似乎没有任何力气,还好靠在我的耳边,否则我是没发听见的。
“头吗?”这才发觉,几粒豆大的汗珠一下一下地划过他的面颊。轻轻探了探,心头不禁颤了一颤。
他的额头冰冷的没了温度,还好他的喘息我能听见,否则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等等,我去接水!别乱动!”飞快扒开他的手急匆匆地破门而出,不清楚我哪里来的急切。
厕所呢?厕所呢?
急切得慌了阵脚,手心没有一丝预兆地紧握,胡乱张望——每一次的心慌都是他制造出来的假象,为什么?他总让我没有方向?
突然,迅速闪过身,躲进一边的墙角。
“亲爱的,你说这贱人死了,财产回去哪呢?”
客厅里,母亲与父亲相对而坐,差点暴露了痕迹。
“笨蛋,当然在她女儿身上!”
惊恐一下子在我的心底里扩散开来,不过一会便也就被那仇恨替代。
父亲,从未这样说过我,“她的女儿?”这似乎已经确定了他的立场。同时,意味着我将孤身作战。
“那可怎么办?”令人作呕的声音是不值得用耳朵去聆听的。
“这还不容易?等时间一长,我们不去管她的死活,她的银行卡密码在我这,她是动不了……”
“呵,这就是你对我的爱戴?”没压抑住怒火的焚烧,发狂般冲出去,居高临下冷笑道。
他们大概没料到会被我听见,吓到连忙站起来。
“孩子,你听爸解释!”
“不必了!”
留下一句心狠点的回答转身回屋。
印入眼帘的依旧是他那虚弱的模样,不过,这一次我再没有了关心照顾他的心意——看来要想报复你们,只能从他身上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