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金陵梦——大陈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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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虎上将

云从龙来风从虎燕飞南天岂无凭

墨色的青山依着淡淡的江水一路向东,初春的江南草长莺飞,一派生机勃勃的暂行气象,正是赏春踏青的好时候。忽然,一连串哒哒的马蹄声扰乱了这南国春色的安详与宁静。路上的行人也纷纷避开这一群匆匆东向的马队,不时抱怨着骑士的不解风情。

“早知道,咱们就先去南门,找王琳了。这小子倒识时务得很。一听咱们是丞相府的人,立马屁颠屁颠的开门放人。”虽在骑马的颠沛中,一位中年虬髯的大汉仍然游刃有余的和对马的锦衣少年谈笑道。

“是我没考虑妥当,一心想出东门,以为可以路途短些,可以更早的抵达扬州,害大家吃苦了,真是抱歉。”说话的锦衣少年正是陈国赵王陈顼的嫡长子陈叔宝。

“哪里,是卑职疏忽,才让王子吃了大亏,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向大王交代。”虬髯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陈国现任的扬州都督,赵王陈顼的的心腹裴忌。

“男儿本应摔打,我想父王也是不会介意的,目下最有急迫的就是扬州军团,到底是个怎么状况。”陈叔宝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让俺来先介绍一下,扬州军团吧。这是一支驻扎在扬州地区的重兵集团。兵员有五部十七营五万余人,主要任务是防御江北的北齐军队,同时因为处在金陵外围,所以也有卫戍京畿的使命,常常也被征用做中央军,用作讨伐地方叛乱的主力。所以自我陈国立国以来,扬州地面的军政首长——扬州刺史,都是陈氏嫡苗裔,太祖高皇帝,先帝宣皇帝,还有赵王殿下都长期历任该职,逾期也不抽调。”裴忌如数家珍的娓娓道来。

“其实,最令国人敬佩的还是扬州军团的战斗力。先粱末年,北齐大军来势汹汹,席卷南下,一路上攻城拔寨,连金陵都打破了。太祖高皇帝和先帝就是带着建制不全的扬州军团杀了个回马枪,不仅光复了金陵,还将北齐那些胡人逐出江南,这才打下了咱们大陈的基业。所以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扬州军能这么厉害还是要说他们的将校军魂。”一旁的老文书施文庆也骑马赶了上来。

对这段往事,陈叔宝也隐约知道些,这时听来就愈发有兴致了,继续追问道:“施先生博知,后生受教了,能否再赐教得详细些呢?”

施文庆乐得卖弄学问,接着说道:“诺,譬如说现在的扬州军团吧,就有着五虎上将之称,分别是前、中、后、左、右五军主将。前军主将,赤面虎,赵德柱,能奔善骑,尤其是他相马、驯马术可谓陈国第一。当年西域胡商献了一匹骏马给先帝,可惜这马暴烈无比,无人驯服,胡商放言,陈人只善舟辑,不能骑射。先帝大怒,悬重赏招募勇士驯马。那时赵将军还是御弟赵王的一名近身小校而已,闻听胡人放肆,气愤至极,立马上前,一番腾挪闪鞭之后,竟然成功驯服了这匹枣红色骏马,深受先帝赏识,亲赐这宝马给了他。现在这匹日行五百里马被唤作小赤兔,成了赵将军的座骑,听说其他人它都不认,敢骑它,一准给它摔下背。

还有一位是后军主将,青毛虎,钱泰绍,此人臂力惊人,能挽强弓,敢射大雕,射技惊人。当年赵王奉命出使北周,周人胡种出身,善于能骑善射,有心羞辱陈国使者,于是邀请赵王射猎,比试射技。周人不亏北方强国,射术精良,鹏鸟大雕一只只应弦而倒。而我们陈人,派的多是外交文官,弓能拉开的都没几个,射靶都难,更不用说射活物了。所幸赵王这趟带了钱将军,好家伙,开弓一箭,一箭三雕,一时震骇全场。周人敬服强人,这才不敢怠慢陈国使团。

接下来是左军主将,霸王虎,孙子铎,这位上将以力大无穷著称,据说力能扛鼎,有小霸王之称。那年北齐来犯扬州,赵王引兵野战不利,退回城内。正在入城的时候,突然闸门绞索断开,千斤重的闸门眼看倒下,马上就要关上回城的大门,身后就是齐国追兵。紧要关头,孙将军挺身一跃,竟然死死托起铁闸,赵王这才急急入城。虽说是王爷洪福齐天,但若没有孙将军,后果也是不堪想象。

再就是右军主将,独眼虎,李嘉远,胆大心狠,凭剑术、近战闻名。少年时就曾下海斩杀过蛟龙,不过听说是扬子江滨的鳄鱼窟,那也是常人所不敢为的。那年,前粱余孽勾结北齐北周联兵四十万共同南犯,声势浩大,我们陈国只有十万不整之师,几乎到了亡国的地步。这时,李将军主动请缨诈降,孤身一人直入粱人营垒,突袭斩杀了沟通周齐的粱将。更加惊人的事,本以为他此去即使成功也是有去无回,没想到,李将军仗着一身好武艺,竟然杀出了重围,只伤了一只左眼。北周北齐本有嫌隙,先帝趁此时机,分化瓦解,这才逼退两国之师,保存了陈国。”

“还有呢,那还有一虎的是谁呢?”陈叔宝听得津津有味,竟不容施文庆一丝的听顿。

“还剩的那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裴大都督呀。”施文庆朝裴忌努了努嘴,说道:“五虎之中,就数中军主将,扬州都督裴忌为尊,号称虎大王。王爷就是凭着裴忌,才收服前面说的四虎。裴都督又称裴无敌,除了武艺惊人外,最难得胸有韬略,临阵用兵,未尝败绩。比起前四虎的百人敌,裴都督真可谓万人敌。当年高皇帝驾崩,局势动荡,北齐倾举国之兵乘机南下,裴都督当时在长洲巡视边境军营,猝不及防,一下子竟被困在城营内。裴都督领着数百边兵,依据险要地形,牢牢固守江岸,数十万齐兵竟不能下。要知道,那时新帝,也就是故去的先帝,刚刚继位,人心不稳,全局考虑,决定舍车保帅,坚壁清野,收缩兵力,完全龟缩进金陵,别说长洲这样的边境哨所,就是扬州也做了放弃的准备。裴都督外无援兵,内无粮草,面对强大,三昼夜间,一人就格杀齐兵三百余人,直杀得和血人一般,齐人畏为鬼神。最后迫得齐人退兵,可以说裴将军一人就拯救了这个国家。”

陈叔宝一听顿时回神看着这个眼前有些粗鲁的汉子,露出了敬佩的眼神。

裴忌一听,虽有些得意,但不失狂妄,讲道:“施大人谬赞了。不过当年年轻气盛,有些蛮力和运气而已。其实当年,高皇帝驾崩的突然,齐人准备也是仓促,因为后勤补给困难,加上内部也出了一些乱子,这才退兵。其实,胜利全赖先帝,大王的运筹帷幄,将士们用命,咱大陈的国运天佑,俺哪有什么本事一人哪就能救一国。”

这五虎上将都是如此的战功赫赫,位高权重,怎么收其为我用,成了陈叔宝心中的隐忧,倒无心听裴忌的谦谦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