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刁凯乐不认账,金宝宝有点火大:“那你说怎么办?”
刁凯乐嘿嘿一笑:“想要比试也可以,但要大家共同研究决定……”
“和你办事真磨叽……”司鸿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就跟看别人下棋似的,老半天才走一步。”
“下棋?”刁凯乐眼睛一亮:“好啊,我们就比下棋。”
司鸿初愣住了:“什么?比下棋?”
“对啊。”刁凯乐马上点点头:?“琴棋书画都是雅事,我们就比下棋,看谁棋艺高超。”
“那个……”司鸿初犹疑着道:“还是换一个吧。”
“你害怕了?”刁凯乐看着司鸿初的样子,登时更有信心了:“你要不会下棋,可以提出来,咱们换!不过,有资格留在宝宝身边的,应该是一位雅人。”
说罢,刁凯乐得意洋洋的看向金宝宝,那意思简直就是指责金宝宝,竟然找了一个连下棋这种雅事都不懂的粗人。
司鸿初试探着道:“飞行棋?”
刁凯乐不屑的笑了笑:“你开玩笑吧?”
“要不跳棋、军棋或者五子棋?”
“你能不能选点高雅的?”刁凯乐说着,摆弄了一下领带,好像自己非常高雅:“象棋,或者围棋,这才是正道。”
“我知道人间正道是沧桑。”
“别废话,要是不会下棋,直接提出来。”
“围棋?”
刁凯乐听到这话,以为司鸿初可能懂点围棋,而自己要以己之长搏对方之短:“象棋怎么样?”
“我们不比了。”金宝宝下意识的认为,司鸿初顶多也就会打打麻将斗斗地主,对下棋这种雅事根本一窍不通,于是气鼓鼓的告诉刁凯乐道:“我回头再想想,到底应该比什么,今天就这么算了。”
刁凯乐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一个电话把我找来,就这样打发我回去?”
“要和你比武,可是你不敢。”
刁凯乐狡辩道:“比武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好了,别吵了。”司鸿初打断两个人的话,不耐烦的道:“就比象棋!”
“你可别后悔。”刁凯乐倒是闷骚,马上逼着司鸿初同意:“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你要是不敢比,我可看不起你。”
司鸿初一咬牙,爽快道:“我不但敢比,还让你三个子。”
“什么?”刁凯乐见司鸿初这样蔑视自己,刚想要发火,旋即又冷静下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别后悔。”
“说了让三个子,就让三子。”
“好。”刁凯乐好像早有准备,回车子那里,从后备箱拿出一副象棋,跟司鸿初在路边的石凳上对弈起来。
司鸿初执绿,说话算话,果然拿掉了一组车马炮。
这个时间,学生们刚好吃过晚饭,正在校园里闲逛。
见这里对弈,马上有很多学生围了上来,兴致勃勃的看着。
这让刁凯乐情绪高涨,如果在这么多人面前赢了司鸿初,金宝宝没办法赖婚了。
说起来,刁凯乐还真不是吹牛,不仅得到空手道高手的指点,在象棋这方面也曾拜过名师。
再加上司鸿初让了三个子,刁凯乐觉得自己必胜无疑。
刁凯乐看着司鸿初,人阴柔的勾了勾嘴角:“可以开始了。”
还未开战,司鸿初自毁半壁江山,已然是一副败局。
双方很快厮杀起来,刁凯乐进攻非常凶悍,直接来个当顶炮。
局面明摆着,司鸿初力量羸弱,刁凯乐采取进攻是最简单的办法。
司鸿初似乎不得要领,迟顿一会才跳了马,作出防守态势。
很快,刁凯乐也跳马,随后出车,直逼司鸿初薄弱的防线。
对方大军压境,眼看要搏于楚河汉界,处于弱势一方的司鸿初竟然频频出击,而且落子越来越快,似乎不经过思考。
这让刁凯乐大乐,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挽着金宝宝走向婚礼殿堂的场景,就差哈哈大笑了。
事实上,他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没有发现司鸿初走的每一步,其实都经过严密计算的。
刁凯乐确实是个棋道高手,但他过于自负,又被司鸿初让了三子,几乎完全被麻痹了。
两个人都走得很快,但过三十步之后,情况开始转变。
司鸿初的棋走得更快了,刁凯乐反倒慢了下来,每一步都要慎重思考,而且一步比一步慢。
慢慢的,汗珠密布于额头,刁凯乐急了。
他断然没有想到,司鸿初的棋力竟然如此深厚,甚至可以说深不可测。
明明司鸿初已经让出半壁江山,却防守得密不透风,同时还能果断出击。
刁凯乐感到压力很大,旁观的金宝宝根本不懂棋,见司鸿初的棋子这么少,一个劲的着急:“你怎么让出去那么多子,这要是输了可怎么办?”
司鸿初抬头望了一眼刁凯乐,淡淡的道:“这话还是对他说吧!”
“我现在是对你说!”金宝宝根本不相信司鸿初,气鼓鼓的道:“我告诉你,你要是输了,我等下就离家出走。你想想,一个可怜无助的女孩子,被迫流落街头,这可都是被你害的。”
刁凯乐马上道:“宝宝我收留你。”
“滚!谁要你收留!”金宝宝说着,大大的眼睛盈满泪花:“我就是为了反抗万恶的封建家庭,强加给我的包办婚姻,这才离家出走!”
金宝宝说话根本不注意,结果围观群众全听到了。
大家本来以为这只是棋局,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段狗血的故事,登时更有兴致。
一个传两个,两个传三个,很快有更多人来围观。
说起来,围观群众当中还真有高人,马上就有人指出:“这棋下到现在,绿子不但没有落败的迹象,还隐隐占了上风,很像残谱呀。”
旁边马上有人问:“什么残谱?”
“这是集合了好几位大师心血的棋谱,专门让对方三子,却偏偏能以此发挥,克对方各种棋局。”顿了顿,这个人接着又道:“但残谱只是一个传说,虽然不难找到,却极少有人能得其真髓。”
这番话落到刁凯乐耳中,心里压力越来越大,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的汗珠不断滴落在棋盘上。
他非常惊讶,司鸿初深藏不漏,棋风扎实又诡异,每一步充满杀机,让人根本不敢出手。
只要他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司鸿初剑走偏锋,一击致胜。
司鸿初呵呵一笑:“认输吧。”
刁凯乐嘴硬:“胜负未定,不见得我会输。”
棋局继续,局势开始一边倒,司鸿初自己防守得密不透风,同时步步紧逼,逐渐攻入刁凯乐的大本营。
在摧枯拉朽的攻势面前,刁凯乐的棋子疲于应付,力不能支。
又过半个多小时,刁凯乐终于抵挡不住,只得弃子认输:“算你厉害……”
金宝宝根本看不懂棋局,一直把心悬在嗓子眼,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差点抱着司鸿初狠狠亲上一口。
“我曾得到名师指点,自信在整个广厦市,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刁凯乐说着,差点委屈的哭了出来:“没想到输给了你。”
司鸿初非常装B的说了一句:“在我面前,你要习惯失败。”
金宝宝更是兴奋无比:“你竟然还会下棋,过去怎么没听你说?”
“我是一个很有内涵的人,有待你慢慢挖掘。”望了一眼金宝宝,司鸿初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其实不会下棋。”
刁凯乐听到这话差点吐血:“你没必要这么羞辱我吧?”
“我没羞辱你。”?长叹了一口气,司鸿初摇摇头道:“算了,不解释,说了你也不懂。”
司鸿初还真不是谦虚,其实对下棋本来没什么兴趣,但司空宥却是一个棋迷。
司空宥经常拉着司鸿初陪棋,只要司鸿初想要学医,就必须满足司空宥的棋瘾。
正是司空宥把残谱的精髓传授司鸿初,因为他想要破解残谱,就必须让司鸿初以残谱对弈。
刁凯乐哪里知道这背后许多故事,气鼓鼓的道:“你先别得意,还有两局较量,你怎么知道我赢不了?”
司鸿初马上问:“接下来你想比什么?”
“先是比武,又是下棋,看来都是你擅长的,接下比一个我擅长的。”刁凯乐冷冷一笑,不无得意的道:“咱们去金家提亲,看宝宝的父亲答应谁。”
司鸿初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行呀。”
金宝宝赶忙把司鸿初拉到一旁,咬着牙,轻声道:“这个不能比……”
“为什么?”
“我爸一定看不上你的。”金宝宝打量着司鸿初廉价的穿着和乱糟糟的头发,很无奈的道:“不怕告诉你,我爸这个人……有点小势利眼。你的背景和身份,别说提亲了,就算去我家玩,都是自取其辱。”
司鸿初听到这话有点火了:“你要是这么说,我还偏要去。”
两个人的神态亲密,刁凯乐看在眼里,颇为恼怒。他打定了主意,等见到金宝宝的父亲,一定狠狠参上一本。
“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慢慢聊吧……”刁凯乐觉得胜利就在眼前,吃醋也不急于一时,大大方方地打个招呼:“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金宝宝赶忙道:“不行,绝对不行,不能比这个。”
司鸿初斩钉截铁的道:“就比这个。”
“宝宝你听到了吧。”刁凯乐呵呵一笑,随后冲着司鸿初一拱手:“告辞了。”
刁凯乐难得表现得这么有风度,却让金宝宝更加不托底了:“你要是把事情搞砸了,我一定跟你拼命!”
“你父亲还没见到我,你怎么肯定会不喜欢我。”呵呵笑了笑,司鸿初云淡风轻的道:“你至少应该先让我试试吗。”
“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紧紧握住你父亲的手,先说一句:‘老同志,辛苦了……’然后,我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明白不能拿女儿的幸福,去换取商业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