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佑不置可否,奇怪的是晴夫人也兴高采烈地同意了。纯美人神色一喜,笑道:“如此臣妾便献丑了。”
纯美人素手一拍,几名内侍就抬着一个“庞然大物”入内,上面蒙着金丝牡丹花纹的绸缎,引得诸位大感好奇。纯美人神色越发得意起来,她莲步上前,将绸缎掀开,露出庐山真面目。
龙身凤形,连翻窈窕,缨以金彩,络以翠藻,形似箜篌,却有不同。琴头饰有凤首,琴首雕成菩提树叶形,象征纯洁的白玉兰,造型优美,装饰华丽。
上官离洛见了早已愣住,这不是凤首箜篌是什么。然而别的妃子似乎都未见过,一副感兴趣的模样。
纯美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尖锐:“这是骠国特有的乐器,名叫凤首箜篌,极为难得。”她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十指在琴弦上一拨,美妙的声音随即流出。
上官离洛忍住心中的诧异,仔细倾听纯美人的乐音。池越极少有人见过凤首箜篌,虽然它自秦时就传入池越国国,但它出产于骠国,弹奏技艺十分讲究,所以精通这种乐器的人越来越少,如今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
然而,上官离洛却是对它再熟练不过,她少时顾伯特意委托远在西域的朋友托人买到这罕见的乐器,又寻来骠国的宫廷乐师,细心教导,对于它的音色早已烂熟于心。纯美人显然功夫不到家,只怕刚练了几个月就匆匆献艺,然而场上除了上官离洛再无一人精通这种乐器,故而大都感到新奇,不曾察觉乐曲之中的纰漏;就算是察觉了,也不愿得罪此时兴致勃勃的纯美人。
一曲终了,大家都赞叹地鼓掌,纯美人面容红润,含情脉脉地望向龙天佑,龙天佑浅浅一笑,高举酒杯,大口饮了一口酒。“芷彤……不错。”
远处的苗夫人见女儿如此争气,也觉得荣光满面。这凤首箜篌是她特意让苗将军征战时从西域购来的。她有意为女儿争宠,又到处寻访名师,送入宫中教导纯美人。只可惜纯美人在这种乐器上并无太大天赋,再加上她不过练习几个月,又怎能弹得好,数月来,不过只能熟练这一首曲子罢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纯美人今日侍寝已成必然之时,高坐上的晴夫人却突然开口说道:“妹妹演奏的这首乐曲可是叫《夕阳箫鼓》?”
纯美人不禁一愣,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了起来。她只是堪堪学会这首曲子,又怎会记住它的名字和其他。如今也只能不懂装懂了,她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晴夫人浅浅一笑,娇艳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娇羞,接着她又侃侃而谈道:“妹妹这首曲子是改编自古代琵琶名曲,描绘了月夜春江的迷人景色。不过,妹妹这曲子似乎不太齐全。”晴夫人的尾音拖得很长,一时之间,令纯美人十分难堪。
“这……”纯美人不知如何收场,对待晴夫人越发怨恨。
全场顿时议论纷纷,纯美人的脸色越发青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