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玲珑不以为然道:“妹妹一向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之人。难道心软了吗?妹妹别忘记了,是你爹剿灭了梁氏一族的势力,太后才会气的一病不起而导致仙游的。假如让这贱女人再一次得到皇上的宠幸的话,那么不仅是我付氏家族的人就连你上官家族的人全都上下不保!而且你的顾伯也是被梁氏的人杀死的,再说了你爹爹也是被梁氏的人打残了一条腿呢。”付玲珑的这一席话倒是提醒了上官离洛。
“姐姐看着办就是了。”上官离洛再也不发言,一切听从玲珑的安排。
再次被冷水泼醒,梁青如眼眶只剩两个黑洞,潺潺地往外冒着鲜血。看得上官离洛浑身似乎置于冰窖之中。
她胸中如冰侵火焚,仰着头,悲愤质问:“我做错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付玲珑凑到她耳边,慢慢地道:“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你,好狠的心!”梁青如一窒,满是鲜血的脸上,有锥心刺骨的冰寒,万念俱灰的绝望。
付玲珑微微一笑:“这就算狠了?我可比不上晴夫人你心那么狠。更狠的还在后面。”付玲珑特意将晴夫人这三个子咬的特别重,似乎在讽刺着昔日的那风华一世的梁青如。
“你——想做什么?”梁青如悚然一惊,蓦地提高了声音:“别,别乱来!”
付玲珑轻拍双掌:“陈云。”
陈云抱着刚出生的宝宝,微眯着眸子,冷冷望着她:“晴夫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怀胎十月不容易,眼睁睁看着他去了,心里也不落忍,是吧?”
梁青如猛地直起了腰,血糊糊的眼眶里鲜血溢出,厉声道:“你敢!折磨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就不怕报应!”
陈云讪笑道:“晴夫人,你可别吓我,奴才胆小,这受了惊,保不准就会手软!”
“还不动手?”付玲珑大喝一声。
陈云疾走几步,把孩子往雪地里一扔。
“哇哇~”小家伙哇哇大叫着,凭着求生的本能,努力挥舞着小手,想抓住什么。
“不,不……”梁青如目眦欲裂,眼中迸出鲜血。
她拼命挣扎着,爬出屋子,爬进雪地,嘶声唤道:“孩子,还我孩子!”
那哇哇的哭声,似无形的手紧紧揪着上官离洛的心脏。
挖目断手的痛楚,这一刻都已感觉不到,想必她心里心心念念的只有那初生的孩子!
“孩子,不要害怕,额娘来了,娘在这里!”
梁青如拖着产后虚弱至极的身子,用残断的双手撑着身体,一寸一寸坚定地朝着哭声爬去,身后,留下一大滩污浊的血渍……
近了,更近了,十丈,五丈,一丈,一尺……
眼见她的手,便要摸到襁褓,陈云忽地抱起孩子,疾步跑开,扔在院子的另一头。
“孩子,你还我孩子!”梁青如睁着黑洞洞的眼眶,瞪着幽茫的黑暗,凄声呼喊。
换来的,却是一片讥笑。
“哈哈哈……”
天气越来越冷,孩子冻得一脸青紫,气息越来越弱,几近无声。
默默跟在付玲珑身后的上官离洛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哭!绝对不能哭。梁青如之所以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梁青如仓惶地抬头四顾,支着耳朵努力从呼啸的北风中,捕捉那道微弱的哭声,在雪地上焦躁而盲目地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