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离洛立起身,说:“奴婢特意在此等候王爷,只想当面道谢与请罪。奴婢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还有……。”上官离洛脸一红,说:“奴婢为昨日竟敢大胆教王爷做下人规矩而请罪。奴婢不识王爷贵人,言出无状,还请王爷见谅。”
纳兰连傲鼻中笑一声,看他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真的毫不在意。他笑道:“你自是认不出我面目的,能认得出倒假了。我成日漂在江湖,从来不以真面示人,若不其然,似王兄般****听些假话,又有什么趣味?”纳兰连傲再看一眼上官离洛,眼中突有玩味的笑容,道:“至于婉晴姑娘竟教导我做下人的道理——也确有新意。你是池越国顾仲伯的徒弟。”
上官离洛面红过耳,强笑道:“王爷您尽已知婉晴身世?”
纳兰连傲点头,叹道:“不错,池越国太师博古通今、既有治国的满腹经纶,又知天文地理,她儿子顾修通晓医术……才情无人能及。”他接着又问:“你既是顾仲伯徒弟,想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上官离洛脸上又是一热,回道:“奴婢不大会抚琴歌舞。抚不好琴,便只让熟记宫商,并不大弹奏。后来家中获罪,更无闲情操练。王爷此问,奴婢惭愧。”做人还是要适当的谦虚比较好。
“是吗?我怎么听说小公主满月酒的时候就是你的琴艺跟舞艺折服了很多人呢?可惜当时本王不在,要是在的话一饱眼福了。”
“这……”
宮连傲见上官离洛难堪,立时另寻名目,他眼中如有星星在无边苍穹中升起,笑道:“想家吗?”
闻言,上官离洛鼻子微微一惊。
纳兰连傲长叹,道:“上官婉晴,今后只我二人时,你便不要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依我说,昨日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全变了?你只须在他人面前守着这些破规矩,于我面前也就不必拘什么罢。况且我还听说之前你是个傲慢不逊的女子呢!”
上官离洛听他说“昨日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全变了”一语,心里不禁有些狐疑。他□,也是不合礼制宫规的,上官离洛却也不敢多想,也不敢就此答应,只好望着他那张令无数少女沉沦的脸,轻轻微笑。
他们两人闲聊片刻,也就各自散开。
后几日里,上官离洛或陪太后闲话,或做些女红,或制些小茶果子,十分自在。那些宫人们自知上官离洛已被他们的王上纳兰连城宠幸,只待青云直上,一时人人见上官离洛十分曲意奉承。
加之这山庄里因除了太后外,又别无其它嫔妃,上官离洛在他们嘴里,俨然被捧成至高无上的正经主子。一时眼里看到的都是笑脸,耳里听见全是好话。
蝴蝶苑一众小宫人们,也被人捧上天去,个个得意起来。上官离洛暗叫不好,忙训劝一番。又找太后讨来曾给秀女们做过管教姑姑的春菱,帮上官离洛教导宫人。因上官离洛知春菱弟妹众多,全家只靠老父种田为生,弟妹大部分被卖出为奴,十分困苦。有心帮她,屡次厚赠金银。及至有心与其交心,却又怕受伤害,不肯轻易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