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疼,只是盐分渗进伤口里的痛,反倒能让我保持清醒。”纳兰连特淡淡一笑,对自己身上的伤不以为意,反倒是对上官梵音一会儿想置自己于死地,一会儿又是来解救自己有着更多的好奇。
这段漫长而无聊的牢狱之灾快把纳兰连特闷坏了,如今对着上官梵音,纳兰连特再也无法隐藏血液中隐隐跃动的兴奋。
“你有塞外的口音,不像是中原的人,也是来自塞外吗?”虽然一早纳兰连特听出上官梵音有着温软的奇特口音,像是来自塞外、或是更远的地方。反正是个中原女子。
上官梵音以剩下的饮水****了手绢,小心地替他擦去伤口上的盐分。“我是池越国的。”她毫不犹豫地说着,低头没看他的眼睛。
“是吗?”他想起那个国家,只是稍稍皱起眉头,不再多言,塞外国境间的争斗,到了中原就该无关紧要,况且她又从小生长在中原,故国的纷争跟她更是没关系。
擦拭了半天,她发觉所带来的清水分量不够,无法为他拭净。她蹙起秀眉,收起已经被他的血污损的手绢。“我明日再为你带清水及药膏来,这些伤口再不清理,怕是要化脓了。”她抬起头,看见他正瞅着自己看,那双黑眸,阁如寒潭、闪动着莫测高深的幽光。
她只觉得慌乱,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匆忙转过身去,收拾了餐具就准备离开。
“音儿。”纳兰连特开口唤住上官梵音,低沉的声音有着难以抗拒的磁xing。
上官梵音停下脚步,万分不情愿地转过头来,回眸看着被捆绑在墙上,却仍温文尔雅的男人。
“明天,我会等你的。”纳兰连特冽嘴一笑,那股与生俱来、形于外的魅惑漾在眼里、噙在笑里。
上官梵音只是匆促地点头,不敢有任何回应,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而后抱着餐具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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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不好了……”
一道响彻朝阳神宫内外的吼声,刺破云霄,直冲天际。
神殿内,一负手而立的金色神服男子,面朝神座,闻声也只是浅皱眉眼。
殿外,一团白雾散尽,清雅脱俗的白衣男子,恭敬的对着殿门出声:“神君,无念求见。”
音落,殿门敞开,无念稍稍一愣,继而走了进去。
季维思回身,狭长的凤眸看向殿中颔首的男子,长长的胡须一点儿也不显示他的年龄。
“何事?”声音清醇,透着丝丝慵懒。
无念稍一皱眉,说道:“方才无尘来报,是……是小师妹。”
无烟?
季维思稍有诧异,瞬间又恢复如初。
“无烟可又闯祸了?”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
“是……”无念应声。
他就想不明白了,神君才几个时辰未现身,小师妹就闯出如此祸端,着实让人头疼。
季维思剑眉微蹙,不等无念下文,人已向殿外走去。
风起,金色神服衣袂翻飞,一道金色光晕泛起,转瞬金衣已是白服。
凡间紫魅城,石竹林。
竹色青翠,四周白雾缭绕,颇有仙家之风气。
无影抹了一把黝黑的脸,瞪向无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