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奄奄一息的灵蝶兽虚弱的回答着凌霄霄，“主人，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都是被无烟给关起来了……”
……
灵蝶兽见凌霄霄没有回答，顿了顿又道，“今天无烟对我的看守松懈了下来，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没想到再见时却是这样的场面。”
“灵——儿。”凌霄霄的声音听上去比灵蝶兽还要异常的虚弱。
“如今，我能死在主人的脸上也不枉费我们认识了两百多年。”灵蝶兽无力的垂下了翅膀，“只可惜……你的脸。”
“灵儿，我不是你的主人。”凌霄霄的目光逐渐的开始涣散了起来，“反正也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容貌又有何用？”她陪伴了妖妖两百多年，不还是一样没能得到他的心吗？
“我是魂飞魄散了，如果你有来生，你的脸……”
“今生都顾不上了，还顾什么来生？”
“再见了……霄霄。”灵蝶兽话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身体逐渐的融入到凌霄霄的左脸颊里……
“霄霄？”待杀完城内所有的人之后，隐涉弄玉来到了凌霄霄的身旁，将倒在地上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凌霄霄抱在了怀里。
妖妖……是妖妖在叫她吗？
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要不，为什么妖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紧张她呢？
“传说人死先到鬼门关，出了鬼门关，途经黄泉路，来到忘川河边，便是奈何桥。”
桥分三层，上层红，中层玄黄，最下层乃黑色。愈下层愈加凶险无比，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生时行善事的走上层，善恶兼半的人走中层，行恶的人就走下层……
“你，不会死的。”隐涉弄玉沉声道。
“曾经，我听我花仙姐姐说，奈何桥上有孟婆，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了下一世的轮回。”凌霄霄深深的注视着隐涉弄玉，隐涉弄玉则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凌霄霄。
曾经以为，只有自己的师傅朝阳神君季维思才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可是为什么看到凌霄花现在的这样子，隐涉弄玉感觉自己的心里似乎有万把利刃穿过一样？
“你，不会死的。”他不知道除了这句还能说些什么。
“可是，妖妖，我不想过奈何桥！”她不想忘记她的妖妖。
“那就不要过。”隐涉弄玉见凌霄霄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容颜就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滴的在抽搐，“什么叫做孟婆汤？”
“孟婆汤又称忘情水或忘忧散，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形同陌路，相见不识。阳间的每个人在这里都有自己的一只碗，碗里的孟婆汤，其实就是活着的人一生所流的泪。”
“活着的人一生所流的泪……”隐涉弄玉喃喃自语。
这一生他都没有流过一滴泪。情为何物？恨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