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唰”的一声将折扇打开,轻轻摇着,那扇子勾的凌霄霄心一跳一跳,“还……记得我吗?”
她记得在紫魅城的时候被朝阳神君下结界时在一处无名山用鲜血想引起妖妖同情的那件事……难不成这阎王就是那日跟自己一起交战的那黑衣少年?
怎么,他也英年早逝?……
“凌霄花……”阎王笑道。
“原来是你。”凌霄霄气的面se青白,只恨自己不是那夜叉嫫母,要不拼了这条鬼命自己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怎奈此时屈居鬼官之下,满嘴银牙咬碎,拎起裙子怒气冲冲的要离去。
身后传来阎王懒洋洋的声音,“小娘子再那么怒气冲天,怕是要多入一次楚江王的铜斧小地狱呢!”听了这话凌霄霄顿时立住,一口鲜血几乎要喷出来,瞥见围观的诸鬼之中孟婆正拿着那个自己做的葱油饼缩头缩脑的看着,灵机一动,抢过孟婆做的葱油饼三步并做两步向阎王冲了过去。
“老娘和你拼了!”愤怒的鬼发出反抗的怒吼,凌霄霄用力的将饼向阎王掷去,估计阎王也没料想到凌霄霄的性格竟如此暴躁,收了面上的笑容,袖袍一挥将葱油饼卷入袖中。
正在阎王得意之际,一把面粉从天而落,扑头盖脸的把阎王弄成小丑一般。周围顿时鸦雀无声,那些窃窃私语似乎也被这面粉湮灭了。
这次轮到凌霄霄得意的笑,声东击西的计谋看来到哪里都有用。判官睁大眼睛看着凌霄霄,“你你你,竟然偷了我的面粉!”
阎王轻轻一声咳,判官回头,这才从被偷面粉的悲催事件中醒悟过来,上司还在后面立着,亟待安抚。
急急忙忙跑上前去,在阎王面前顿住,恭敬的自袖中扯住一幅粉红se的帕子,给阎王擦拭头脸上的面粉。
因阎王穿了一身白衣,身上倒显不出了,加之凌霄萧专冲他头脸去的,阎王的尊首是不能看了。四方髻被染的白一块黑一块,鼻头一块白,那是被凌霄霄砸个正着的,左侧剑眉连着眼睫毛都被染成白的,随着睫毛的颤动还不停的掉下面粉渣来。
反正是要受那些地狱之苦是么?倒不如自己此时先出了这口恶气,不然今日被亲夫毒死,死后被阎王羞辱,凌霄霄真是生无可恋,死无可惜。
待那张孤月之姿的面被判官擦出个明白,就见阎王左眼皮突突的跳着,眼神从方才的清冷变成喷射着熊熊怒火:“判官!”
阎王怒吼道:“快将这块粉红se恶心兮兮的帕子自本王脸上拿下来,本王已经警告你一千二百六十八遍,不要在本王面前秀任何形式的恩爱!滚!”
说完狠狠的将扇柄抽到判官的手上,判官“哎呀”一声如被烫了一般松了手,那粉红se的帕子飘然而落,正好落在阎王脚下那一片白白的面粉上,凌霄霄定眼瞧去,发觉那帕子上竟歪七扭八绣了一对戏水的鸳鸯,只是这鸳鸯只能勉强算是一对水鸟,外形更靠近烤鸭一些,针脚之粗大,绣工之粗鄙,竟是凌霄霄有生之年见所未见啊!
不用深思,必是判官夫人的手艺,才让这位视妻若天的判官视若珍宝的随身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