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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温凌琦回去时,在院门口看到了正急急地转悠不停的冷浩辰。

冷浩辰十五岁了,又长高了不少,身材修长挺拔,脸黑了些,到多添了些男子气概。

上天是厚待冷浩辰的,自小他就是模样出众的孩子,长大后模样的俊俏程度只增不减,别看他此时已经定了亲,想勾搭他的大小姑娘还真有不少。

“琦琦!”冷浩辰见到温凌琦,惊喜地跑过来,眼神热切地来回打量了她好几圈,最终视线在她红肿的眼部停住,忙问,“你怎么哭了?是白球伤得太重了?刚刚我听某个下人说白球要倒霉,你是为它哭的?”

见面就问这么多,神情及语气上的关心不掺半丝虚情假意,就好像他们没有闹过矛盾,她没有故意躲避他躲了大半年一样。

“没事了,白球好好养养伤就能好,只是近两三天它受点罪。”温凌琦禀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淡淡地回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冷浩辰好久没见到温凌琦了,今日突然间见到,除了白球他找不到话题了,急得脑门直冒汗,“那个、那个……咦,我要说什么来着?”

看着冷浩辰急得直抓头皮的紧张模样,一直烦躁愤怒着的情绪突然消失了大半,温凌琦没忍住扑哧一笑。

马上就十二岁的姑娘已经初具风情,何况温凌琦属于成熟较早那一类人,眉眼脸蛋间的青涩感比同龄人要少些,于是美人露齿一笑真真是养眼至极,这极致美的画面陡然出现在肖想了她很久的少年眼中,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了。

冷浩辰呆住,多久没见温凌琦对他笑得这么美丽了?他以为自己早习惯了她的爱搭不理与冷眼,谁想此时见到她的笑,突然觉得那些无视与冷淡他不想再尝了。

“琦琦你还是多笑笑的好。”冷浩辰呆了好一会儿后吐出这么一句话。

温凌琦止住笑,道了句:“你今日看着不那么讨厌,赏你吃块儿奶酪糕点吧,自己去厨房找,我得回房看白球。”

冷浩辰不想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放她走,但好容易她对他和颜悦色了,不好得寸进尺又惹她生气,只得压下不舍点头目送她离开。

去厨房要奶酪点心路上冷浩辰心情都是很好的,边走边傻笑,路过的下人们见状均掩嘴笑他都不知道。

温凌琦发了话让他吃,他自然不会客气,明明是赏他“一块儿”点心,结果他拿走一整盘子。

仿佛是怕有人抢般,冷浩唇两口一块点心,吃得极香,只要想到点心是温凌琦做的,他就觉得这是人间美味。

“浩辰哥哥来啦。”王静自对面走来,有些目炫地看着很久不见变得愈发俊俏的少年。

冷浩辰扫了眼王静,不冷不淡地点点头,没顾得上说话塞着点心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王静被无视了,眼中流露出一丝尴尬,她时常被温凌琦无视,今日又被另一个人无视,偏这人以往待人都很热情的……

“浩辰哥哥是心情不好?还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才不说话?”王静忍不住问道,问完又咬住唇,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于是看向冷浩辰的目光便有些忐忑不安。

王静长得虽只能称得上中等之姿,但她有一股子我生忧怜的气质,尤其在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人时,对方的心容易被她看软了,这种人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并且没人会舍得不理她。

可惜今日该她倒霉,赶上正主忙“别的事”,不想搭理她。

冷浩辰眉头倏地皱起来,咽下最后一口糕点转过身略带不耐烦地道:“你有事?有事就说吧。”

“我、我没事。”王静不安地捏起丝帕,两眼怯怯地望着冷浩辰。

想起就是因为她落水害得温家很长时间都被人笑话,冷浩辰心中厌恶,不悦地道:“你没事,我也没事,那还有何可说的?我们很熟吗?”

“你、你怎么这么说……”王静难以置信地望着冷浩辰,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这么不假辞色,眼泪刷地自眼中流出来。

“能让我怎么说?”冷浩辰又想起一件事,他送给温凌琦的猫被她的娘差点儿扎死,此时见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反感更甚,“一只猫你都不放过,差点儿弄死了它,那可是我花三十两银子送给琦琦的!”

“那猫不是我扎伤的。”王静头摇得波浪鼓般。

“不是你扎的,但你不能劝劝你娘放过那只猫吗?真弄死了猫那是杀生!”冷浩辰冷淡地说完懒得再搭理王静,转头大步走了。

留下王静一人脸色苍白如纸地站在原地,指甲扎进了肉里都不知道……

当晚温凌琦就知道了冷浩辰“欺负”王静的事,心中不知该有何想法。

前一世这两人没觉得关系多近,一直是不冷不热见面点头说几句话的交情,后来她将王静接到冷家来后王静到是时常与冷浩辰说话,当时她没放在心上,以为她是住在冷家感觉尴尬所以拼命想讨好男主人。

结果谁想她估计错误,这个表姐最后会爬上冷浩辰的床!

记忆中冷浩辰对王静都是礼貌有加热情不足,王静成了寡妇在冷家那一个多月也没见冷浩辰对她热情过,也就是这样她才完全没有往那地方想,太疏忽大意就着了道。

当时是因为什么她找过去的?温凌琦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冷家一个洒扫的三等丫环,名字已经记不得了,小丫环当时说表小姐不见了,她就急着去找人。

小丫环将她带到一个凉亭处说就是在这里王静不见的,这里离一直无人居住的空院子很近,她便过去找了,结果就看到了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

今日冷浩辰骂哭王静的事令她对前世的事起了怀疑,当了官模样又俊的男人多的是如花美貌的大姑娘投怀送抱,他得哪跟筋出了毛病对一个寡妇有好感?这可是他妻子的表姐,闹出丑闻来于他的仕途都不利,这点道理他不可能不懂。

何况就算不从政治因素去思考这事,单凭王静那时被生活折磨得人老珠黄的普通样貌不可能吸引得住男人,她前世敢将表姐往家中接其中很大一条因素是王静显老还不如年轻时娇美可爱,尤其还是寡妇的身份,她无比放心啊!

“难道这里有鬼?”温凌琦喃喃自语着,越想越头疼,不管前世的真相是表姐设套下药引她前去观看春宫还是冷浩辰“重口”就喜欢老寡妇,总之这事依然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让她对冷浩辰抛却前嫌是不可能的。

不过有一点令她兴味,今日过后,冷浩辰与王静必定会相见两相厌,这样的两个人再走到一起去的可能性很小,不管冷浩辰和哪个女人被翻红浪都比和王静强。

让她撞到冷浩辰与别的女人亲热,她会怒会气会恶心,但绝对到不了吐血被气死的地步。

烦恼的事温凌琦想过就放,第二日开始又精神百倍地研究她的奶粉大业。

由于奶牛很难买到,于是她听了陈婉君的意见奶牛专门制作奶酪和给家人喝牛奶补充营养,羊奶则都用来制作奶粉。

陈婉君说羊奶更易被人体接受,再说羊很容易买到,于是温凌琦让温老爷给她多买羊,奶牛暂时不用再买了。

奶粉比奶酪难做多了,她做了好多回要么成不了粉状,要么是成了粉状但用开水一沏味道极其难喝,温凌琦并没有被失败打击到,相反,失败次数越多,她从中吸取的经验亦跟着增多,相同的错误不再犯,于是每次做出的成品都比之前的要好,这就是进步。

这日,陈太太居然破天荒地出门来到温家寻简氏。

两人在屋中说悄悄话说了很久,临近用饭时间陈太太才离开,温凌琦发现娘亲在送陈太太走时态度极亲切热情,就像成为很要好的朋友了一样,明明这之前娘亲和陈太太两人说话都是客套疏离的。

发生什么事了?温凌琦八卦心理开始作祟,是什么原因令娘亲突然间就将陈太太当成好姐妹了?

“娘啊,陈太太来咱家干什么来了?”温凌琦问。

简氏万岁珍惜地将一本小册子用绸布包好,两眼发亮,难掩欣喜地嗔了温凌琦一眼:“去,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做什么?还不回房绣你的荷包。”

有猫腻!温凌琦万岁肯定地想着,可惜不管她是撒娇耍横还是蛮不讲理都没能将秘密自母亲口中问出来,忍不住好奇她就去隔壁问陈婉君了。

“婉君姐姐,你娘到底给我娘什么了,我娘那神秘兮兮的什么都不告诉我。”温凌琦来到陈婉君屋里,将房门关好,小声地问。

陈婉君笑着调侃:“还以为你多稳重早熟呢,原来好奇心还跟小孩子似的这么重。”

“谁说好奇心只能小孩子有?喜好八卦是女人一辈子的天性。”温凌琦哼了声。

“好吧,你说的有理。”陈婉君笑着摇头,没有继续吊着温凌琦胃口,问,“你娘有个疼爱她尊重她的丈夫,有对孝顺懂事的儿女,她可有遗憾的事?你知道她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最大的心愿?我娘最大的心愿就是给我爹再生个儿子!”温凌琦肯定地回答,答完后立刻捂住嘴惊讶地望向陈婉君,在对方笑眯眯点头之后心中恍然,原来被简氏珍视的小册子是生子秘方。

可是前世没有弟弟或妹妹出生啊,若是这一世娘亲真的又怀一胎,那弟弟或妹妹长大后亲事怎么办?姻缘不能变,前世不存在的人这一世突然出现,只能不婚,可是若不婚爹娘该多操心难过?

难道要弟弟妹妹也娶前世本不存在的人?哪有那么多本不该存在却存在了的人,或是婚配对象是寡妇或鳏夫?天啊……

“你怎么了?不会是你娘要生小宝宝你不愿意吧?”陈婉君诧异地望着突然面露惊恐的温凌琦。

“没、没有,我是想这么多年我娘没少看大夫吃补药都没能怀上,当初她生我的时候伤了身子,大夫说她很难再怀上了。”温凌琦忙收敛心神回道。

“能不能生宝宝要看缘份,若是温伯母身子没伤透,按我……我爹留下的方法照做很可能再怀孕的,你别担心陈伯母生产时会有危险,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等你未来的弟弟妹妹出生,我的医术差不多能出师了,有我在,温伯母绝不会有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陈婉君开导好姐妹,对于自己的医术她相当有信心,只是可惜这里医疗设备差,影响她的发挥。

算了,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她还是不去纠结了,顺其自然吧,她又不是神仙还能改变历史不成?温凌琦想通后笑了:“听你的,但愿我娘能得偿所愿,顺利为我爹再生个儿子。”

白球养了大半个月,耳朵上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耳上留了一道长口子,为了方便给它上药兼养伤,伤口处的毛剪掉了,不再包纱布后一只猫耳朵光秃秃的,很难看。

白球也意识到自己此时很难看,都不想出门,唯恐出去时遇到哪只猫同类会笑话它长得丑。

要活动也是在温凌琦院子周围,大多时间都是在屋中度过,许是在阳光下睡觉被伤到令它有了心理阴影,除了排泄,它几乎不出门。

这日,白球吃完饭后出门了。

温凌琦知道它做什么去了,没在意。

白球出了院门,寻个树根处沙土较柔软的地方,用猫爪子挖了个坑,然后坐在上面开始用力……

王温氏有时赶上天气好时会出来散散步,简氏限制她出门,就只能没事在温家宅院里走走消磨时间。

走着走着,远远看到那只死猫在拉屎,它居然在她面前拉屎!王温氏感觉自己被污辱了,怎么能让她看到这种东西?

白球是动物,耳朵比人要灵敏多了,听到有人来忙去看,结果发现了仇人,顾不得还没拉完,匆匆扒拉几下沙子将“战果”埋掉,然后弓起身子,浑身毛发竖起,自喉咙处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恐吓猫叫。

王温氏有点害怕,不敢往前走了,咬牙切齿地瞪着像随时都可能攻击过来的猫骂:“就说要把这只小畜牲送走,结果小丫头不干,今日我若是被伤到哪怕一分一毫,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把它送走!”

可误的是在王温氏有点盼着白球做点什么的时候,白球居然收工了,猫眼瞪着她,爪子威胁似的在草丛上狠抓了两下,白了她一眼迈着猫步甩着长长毛茸茸的尾巴慢悠悠地回了温凌琦的院子。

“可误!”王温氏气急,连猫都敢蔑视她,简直跟它的主子一样不是东西!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养什么样的猫,真是一对混账!

王温氏转头回去了,在房中左思右想心气都顺不了,天人交战了大半日之后将她自王家带来、对她一直很衷心的丫环叫到面前,很小声地交代:“你找个时间出去买包老鼠药来,记住要小心,不能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