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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霸气慑群姝

客厅一下子陷入宁静,所有人的目光随宝剑的缓缓转向而挪动,气氛变得紧张无比。众儿女也被彻底吓傻,紧紧搂住咬牙强撑的父亲,一个个浑似筛糠一般。小胳膊小腿抖个不停,眼泪簌下,谁也不敢哭出声。众女也没近距离目睹过公主,除去跪下发抖的努伊儿,当然还有直挺挺跪在外面的古丽尕娜和帕提蔓莲。

虽然只看清背影,但尖利的熟悉嗓音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本能跪倒,想禀告,只可惜发不出任何声音,瞪直眼眸,双姝如同一对寒号鸟,在风中战栗。判明形势,丽儿轻拽一把,冲傻傻杵立的俩小妹眨眨眼,朝大厅方向努嘴暗示,缓缓跪下。

稀里糊涂紧贴跪倒,阿依莎本欲发问,看看头摇得如同拨浪鼓的丽姐,下意识闭上嘴。抬头窥探客厅动静,同样不敢发问,雪儿一脸困惑。客厅内怎如此安静?简直静得让人心惊肉跳,驸马爷呢?不在里面?低头默默回味当晚感受,嘴角泛出一抹甜蜜的微笑,红云上脸,人娇羞难耐。

“努……伊儿……你……你……你……”哐啷一声,宝剑脱手,依婷公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被送往……送往柳婆城吗?怎么……怎么出现在伊州?还在这伊玛木府邸之中?嫁人了?谁是你夫婿?”

到底年长,仙儿很快反应过来,“周郎,这些女人都是你的红颜吧?这帮小孩……”眼圈一红,大放悲声,“哇……我都还没一男半女,这群……这群小儿居然都这么大了……呜呜呜……”

仿佛受到感染,众儿女哭成一片,“呜呜……母亲……呜呜呜……怕……呜呜呜呜……”拱入父亲怀抱,俩小丫头如同受惊的小鹿,唇齿打架,含糊不清哭诉,“父……父亲……翎儿怕……怕……”

恍然大悟,依婷公主咬碎银牙,俯身捡起宝剑,一把架上努伊儿脖颈,“说,谁是你的儿女,本宫要亲手剪除孽种,不说连你一块杀,说不说——”

“婷儿,谁才是一家之主?你还是我?”拍拍众小子,周文龙龇牙一乐,“都回到自己母亲怀抱,别怕,父亲在呢……”搂紧姐妹花,悄然起身,大步迎向扭头怒视的河东狮,活动颈部,放声大笑,“来,婷儿,朝这砍,如果你有这个胆量,也有这个魄力,本将成全你。当然,绝不眨一下眼睛,否则没资格做你们的夫婿!”

剑尖转向丈夫,但转眼垂下,眼圈发红,一把抛出宝剑,依婷公主捂脸大哭,“哇……你欺负本宫……背着本宫娶这么多女人……还一脸凶巴巴……哇……父王……婷儿不想活了……麟儿呀……母亲再也活不下去……哇……”

“凶巴巴?我凶巴巴吗?谁……谁看见了?”低头询问姐妹花,“翎儿,你看见为父凶巴巴了?蝶儿,你呢?”

“父亲在笑嘛,哪里……凶巴巴了?”字正腔圆回话,分开手指,小丫头歪着脑袋偷窥痛哭的凶悍女人,一脸同情,“大娘好伤心,翎儿也觉得难受……”

“记住了,以后不兴叫大娘,叫……母亲大人……”循循诱导,小将冲众儿女灿然微笑,“还有那位,也叫母亲大人,都别忘记,不然为父可生气了,再不跟你们玩,嗯?”

“为什么?为什么叫母亲大人?”看看放开手的凶悍女人,小丫头一下子吓哭,“呜呜……翎儿叫还不行吗?母亲……大人……翎儿给您请安了……呜呜……”

止住哭声,一眨不眨盯住乖巧的小天使,依婷公主暗暗发呆。麟儿哪有如此机灵,被吓哭却依然不忘礼仪,显然家教严谨。一时忘记了哭泣,张大嘴巴愣愣发痴,眼角慢慢绽放笑意。

同样被吸引,仙儿公主默默收泪,缓步上前,“翎儿?你叫翎儿?羽翎的翎?让我抱抱……”与生俱来的母性被激发,伸出双手,“来,小乖乖,让我亲一亲,真可爱……唔……”

尽管吓得直哆嗦,闭上眼睛,小丫头却依旧拖着哭腔禀告,“翎……翎儿……给……母亲……大人请安……”

不甘示弱,一声稚嫩的天籁之音飘出,让众人心头一热,“蝶儿……也给……两位母亲……大人请安了……”

再也忍不住一亲芳泽的冲动,依婷公主堆出盈盈笑脸,“蝶儿,来,本宫也要抱抱,乖宝宝,真让人喜欢死了。唉,本宫咋就生不出这贴心贴肝的小棉袄呢?”瞪一眼发呆的夫婿,“还不放手,难道怕本宫抢了不成?”

恍然大悟,小将一时啼笑皆非,一对小宝贝居然化解了一场轩然大波,实在让人意想不到。乖乖松手,冲众女挤挤眼,“还不替两位公主摆座,一个个愣着干什么?”

手忙脚乱搬来座椅,众女人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大眼瞪小眼,搓手暗自发愁。老伊玛木审时度势,果断出面,一头跪下,“微臣参拜两位公主殿下,迎驾不周,望恕罪——”

冲众女暗暗压手,示意赶紧跪下,“众侍妾给公主殿下跪安,驸马爷……驸马爷……”朝傻不愣登的女婿挤眉瞪眼,“您也坐下,快坐下呀……”

如梦方醒,一脸尴尬,小将被迫坐上居中靠椅。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搁,一会看看凝神逗弄蝶儿的河东狮,一会瞅瞅沉浸于喃喃私语的母女,撇撇下跪的老岳父,瞧瞧暗自偷窥自己的众美妾,眼皮抽搐,人无地自容。

见两位公主均无暇他顾,老伊玛木扭过头,冲厅外一字排开的四女暗暗招手,轻声提醒,“快,进来跪,快呀——”

随着丽儿率先款款而行,四女鱼贯而入,在最后一排依次跪下,提心吊胆等待一个未知的结局。隐瞒公主五年多,也不清楚会遭受何种待遇,两名侍女忐忑不安。期盼的目光越过人丛,投向冲自己眨眼挤眉的情郎,才内心稍安。已被宠幸,理应不用担心,可手脚依然不听使唤,微微搐动,放缓呼吸,生恐被喜怒无常的主子盯上。

惶惶跪下,晕晕乎乎的古伊娜一脸迷惘。现场除去自己,所有的女人均被驸马爷宠幸,一时悲苦难耐,但不敢出声,埋下头在心底默默流泪。回思适才场景,又不由得心神一荡,好歹也投入过驸马爷的怀抱,还压那么长时间,苦盼一场也值了。轻轻揉摸胀痛的尤物,人悲喜交加,想哭不敢,欲笑不能,咬牙暗自回味那掺杂着人生悲欢的复杂感受。

脚步声接连不断,老夫人在花儿和草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赶到。放下活计的众少女相继出现,不敢近前,老远围观,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哎,听闻依婷公主和仙儿公主持剑闯入府邸,驸马爷这回可难办了……”

“甭担心,驸马爷自有办法应付,听说……听说连阿依莎也被宠幸,唉,我的命可真苦……”

“得了吧,娜娜姐,你我哪有机会亲近驸马爷,没见这几日老夫人虎视眈眈……”

缓步入厅,居前跪下,俩小妾自觉跪于身后,老夫人低声禀告,“妾身拜见两位公主殿下,接驾来迟,万望恕罪——”

微微扭头,依婷公主停下亲昵动作,抬抬眼皮,“老夫人请起,您何罪之有?”不再理会,只顾逗弄小天使,“蝶儿,你多大了?何人教你礼仪?如此乖巧,谁是你母亲?”

“回母亲大人,蝶儿今年三岁半,奶奶教蝶儿宫中礼仪……”指指暗暗窥望的努伊儿,小精灵胆怯不安,“请母亲大人别生气,蝶儿代母亲向您请罪了!”

喜悦的脸色眨眼消失无踪,停下动作,恶狠狠的目光投向躲躲闪闪的昔日奴婢,依婷公主轻哼一声,“贱婢一个,居然生出这般乖巧小女,哼……”

眼看缓和的情势又开始变得紧张,小将被迫开口,“努伊儿,快给公主赔个不是,我虽然当着公主亲口答应娶你,但之后毕竟私自……”侧身低头赔罪,“婷儿,只怪我没有事先知会,请原谅!”

“伊儿对不起公主,请公主大人大量,饶奴婢这一次……”跪行上前,忍辱负重的努伊儿诚惶诚恐叩头,“五年来也没去看望公主,奴婢的确该死,请公主责罚!”

“大人?本宫不是什么大人,只是一名小女子……”瞪圆杏眼,依婷公主再次发飙,“你当仅凭几句好话就能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若非看在你我自幼长大,情同姐妹,本宫早已——”

“早已如何?嗯?”及时打断话语,周文龙似笑非笑,“谁擅自做主替努伊儿堕胎?还把她遣送柳婆城?难道本将只是傀儡?说话如同那个?”

“这……这是母后的旨意,非本宫所为……”嚣张的气焰稍稍减弱,依然极不服气,依婷公主横眉冷对,“本宫惩治奴婢,你无权干涉!”

“谁是你的奴婢?自本将出手之日起,努伊儿已经不是你的奴婢……”换张笑脸,小将伸出双手,“蝶儿,来——”

“不行……”死死搂住小天使,一脸蛮横的依婷公主拒不松手,“一日为奴,终身为奴,如何惩治一切由本宫做主。但蝶儿与本宫有母女之缘,自今日始,本宫认蝶儿为义女,暂时由本宫代养!”

“再敢在家中自称本宫,休怪本将翻脸……”面色微变,环视一圈,小将冷冷警告,“今日并非处于大庭广众之下,无论身份高低,不许任何人凌驾于本将之上……”看一眼极不服气的美妻,淡淡发话,“婷儿,奉劝你一句,请尊重在场的每一个人。在这里,你没什么特权!”

低头施礼,“岳父岳母及两位嫂嫂请起,文龙这厢赔罪了……”扫视一圈,拔高声音,“既然大家都在,文龙索性明言,除去两位公主,我还迎娶了长皇子殿下小女花儿公主。此次若非花儿怀孕,你们恐怕只能做寡妇了,另外,我还娶了一名叫卡娃的罗斯公主……”

越听越吃惊,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用眼神相互打探,可惜毫无结果。本欲起身质问,最终颓然坐下,依婷公主暗暗垂泪。虽不露声色,但心底五味杂陈,仙儿公主欲哭无泪。

“当然,这两桩婚事均为政治婚姻,不如此我无法自保和图谋发展……”话锋一转,小将灿然一笑,“也不妨告诉大家,大汗至今对我有所防范,绝不会让我东征。如果不出意外,我下半辈子都会呆在遥远的西域……”

看看吃惊不小的众姝,继续半警告半劝解,“等彻底安定下来,我会接你们走,谁敢不听话,后果自负……”斜睨两位公主,“婷儿,仙儿,我可不希望出现夫妻不和的局面,那样会令我非常为难!”

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出声。周郎向来说一不二,也常年征战,原本难得回来一趟,真若惹其生气,一去再也不回,如何得了?左思右想,依婷公主无奈妥协,“本……我也不过说说而已,伊儿与我情同姐妹,我怎会害她?”吧唧狠亲一口,用亲近犯傻的小精灵以示息战,“蝶儿,别怕,以后有谁敢欺负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母亲大人真好,蝶儿代母亲感谢您的大恩大德……”口齿清晰禀告,小天使哆嗦个不停,求助的目光投向父亲,人惴惴不安。

“蝶儿别怕,为父在呢……”用眼神鼓励,小将换上笑脸,“好了,都起来吧,以后我们是一家人,我周文龙不会亏待你们任何一个,绝不做薄情郎……”拱拱手,”劳烦岳父置备酒筵,为两位公主接风洗尘,我们边吃边聊!”

“报,巡城将士在东门外发现十几名陌生人。一律客商打扮,但货物甚少,举止鬼祟,在郊外树林徘徊不前……”飞步奔至厅外,高壮亲兵沉声禀告,“将士们怀疑对方为奸细,正在盘查,请大人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