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呢?”墨夜反问,所有影卫都还僵着不动。
“别忘了,菱儿姑娘如今是令主!”墨夜提醒道。
影卫们听言一怔,随后都不甘心的退了。因为墨夜提醒的没错,如今云菱就是他们的令主。他们必须首先要确保她的安全,其次才是对从前的主人——王爷的利弊。
魅夜凝视墨夜一阵,最终随后者意思推开。他知道墨夜说的没错,如果是王爷在此,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能是先保住云菱的性命再说。可是如今此事由墨夜如此决断,他却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劲。
但在看见那面色青紫泛黑的云菱时,魅夜的心思就跟墨夜一致了。无论如何,这个少女不能有事。不管她是不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她都不能出事!
随着影卫的退,崇王如愿将云菱劫持出去……
彼时观察这一方的,自然是主导这一切的盛京和邪先生。
“在屋内商谈了两个时辰,这云菱蛊惑人心的能耐确实不凡。崇王恐怕都动心了,若非服了焚心丸,恐怕咱们这放出去的饵就石沉大海了。”盛京凤眸微敛,其内有着无动于衷的冷漠。
“厉王这些影卫,若是能成为灰衣术士,倒是极好的根。”邪先生看上的,是墨夜和魅夜的配合以及果决。他也看到了那银针出来的刹那,以及墨夜矫健而上的动作。那时候他都以为崇王要顶不住了,不过显然这个为了爱子的崇王,能力比他想的要高。
“若大事能成,邪先生想要,自然就是邪先生的。”盛京的目光落在云菱身上,只觉得那一抹明丽的胭脂红,飘荡在他的瞳孔里。
“走吧,崇王将人带出来,该是咱们接应之时了。”邪先生并未直面回复盛京的话,后者也没有再言说,而是放下手中的远镜,与崇王自高台上离去。
秋氏山庄
“什么!”秋清风拍案而起,刹那间人已走出书房。他万万想不到崇王会去厉王府闹事,而厉王府里竟然都是废物,竟然让崇王得逞!
“风儿。”可秋清风的脚步才要下庭院,自其左边就传来一道沉厚的中年男子声音。
秋清风顿住了急促的身形,侧身看见了来人。
“爹,您提前出关了?”秋清风恭敬拜道。
“再不出关,天都全变了。”秋老庄主秋左棠,是如今秋氏的掌舵人。年四十有七,正是富力强壮之年。
秋清风沉默,他知道秋左棠是清楚了外面发生的事,这才会有这么一句话。可是他心里焦急记挂着云菱,却是如何都不能安定下心来。
“你素来沉稳,当知处事应定。”秋左棠阔步而来,可以察觉秋清风躁动乱去的心思,他不由提醒道。
“孩儿知晓,但此番有急事,孩儿想先去处理。”秋清风是真的很急。
“就为云家长女,你如此失魂落魄?”秋左棠一针见血的戳开道。
秋清风心中一紧,他是没想到父亲刚出关,一切的事情就已都清楚。可是这是他的心意,他不想瞒也不愿意瞒。
“不错,孩儿喜欢云菱。即便她如今是厉王未过门妻子又如何,孩儿也要去争取!”秋清风秉性里的执拗,让他在秋左棠跟前说下了这句话。
“你进来。”秋左棠没有多话,却是让秋清风重新回书房。
“爹,时间不等人。”秋清风面色焦虑,那一如清风白月的眼眸里,都染上了躁动的火苗。
“进来!”秋左棠的话不容置疑,秋清风无法,只得先进屋。
秋左棠将屋内之人散去,才开口说道:“墨老已先前往查看情况,若是她有危急,自然会出手相助。”
“爹?”秋清风没想到秋左棠会说这样的话,更惊讶于后者竟然已先做了安排。
秋左棠坐下身来,并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下来。”
秋清风有些理不清情况,但还是坐下身来等着秋左棠说明白。
“我秋氏,已存多少载?”秋左棠的问话仿佛天马行空。
但是秋清风却认真回答:“五百三十二载。”
秋左棠听言颔首:“五百三十二载,比盛氏称帝的时间还要久远。此前爹让你去如风镇见厉王,你不是觉得不该搅么?”
秋清风听言,直接是起身跪地:“孩儿不孝,所作所为确实有伤我秋氏基业。”
“你毕竟年轻,但你要知道,你是秋氏的少庄主,你如果做事不沉稳,不能够决胜千里,不可以运筹帷幄,将来你出事会牵连整一个秋氏。”秋左棠知道秋清风是孝子,亦是有责任心之人。此前作为,多半是年轻冲动。
“但若可以选,孩儿仍旧会这么做。如今的权斗,已与从前完全不同。爹此前让孩儿去如风镇,其实是先见之举。这两厢争斗,天下无全卵。”秋清风却直抒己见道。
秋左棠起身将秋清风扶起来,声音也慈和下来:“说说你的看法。”
“爹当清楚,如今厉王与太子一脉,势同水火。朝堂上已是泾渭分明,且基本一面倒向厉王。这种时候,即便历来中立如缙云候、齐国公者,都不能独善其身,何况我秋氏区区皇商。”秋清风分析道。
“接着说。”秋左棠并未发表看法,而是让秋清风接着阐述自己的观点。
“云菱并非仅仅是孩儿喜欢之人,她更会是让商号发展,促使大盛整一个通商更繁华的关键人物。如果我秋氏,想要开创比之前更好的局面,拜托皇商的压制,就必须有云菱这个人的存在。”秋清风却没有再说朝堂,而是将政局转移到商事上来。
秋左棠听言眸光动了动,这才提话:“就因为她提出的那些商策,可你别忘了,她只是一介女流。而且如今在朝堂风骚,何以会在意不入流的商道。”
“她会更在意商道。”秋清风却断言。
秋左棠听言眉未挑:“你爹不是那些老糊涂,少用虚的忽悠我。你若是真有办法,就让她死心塌地跟你回我秋氏。”
“爹——”秋清风有一种头疼的感觉,他原本正打算好雄辞壮语,想要好好撺掇秋左棠,哪里想到后者戳穿了他的想法,直接就给他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