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氏一举屠杀了了数百汉军俘虏,大月氏大将军的脸上流露出残忍的笑容。朝身边一名将领看了一眼,后者立刻打马奔出,直到城门下。扬声喊道:“城内的汉军听着,我大月氏大将军传谕你们,若要活命,即刻出城投降!迟疑片刻,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傲慢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原野之上,随即是异常的寂静。
嗖!一支箭矢突然从城墙上飞出,那个大月氏将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射落下马!
大将军一惊,随即勃然大怒,右手一挥。隆隆的战鼓声大响起来,潮水般的大军朝楼兰城汹涌而去!
……
三天了,万余汉军残兵依靠楼兰竟然抵挡住了三天时间,城墙、门楼都已经残破不堪,城头上血色涂染横尸枕集,城墙下尸积如山,各种攻城器械的残骸散落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声鹰啸突然自天空中传来,抬头望,只见无数的苍鹰正在战场的上空盘旋着!
咚咚咚……大月氏特有的皮鼓声再一次大响起来。疲惫不堪的汉军将士看见,无边无尽的敌军再一次涌了上来!
披挂上阵的张俭拔出佩剑高声喊道:“准备战斗!”
全军将士启发一声呐喊,严阵以待。这些已经血战了三日三夜的将士们,人人带伤,都已经疲惫不堪,连日的血战也让他们的精神变得有些麻木了。
呼!城外的天空传来一片呼啸声,随即只见乌云般的箭雨涌了上来,噼里啪啦一片急促的大响,守军将士立刻倒下了一大片!
敌军浪潮开始冲击城墙城门,城头上的弓弩手拼命射击,在敌军浪潮中极其一点点的涟漪;另有士兵奋力将滚石檑木推下城墙,轰隆隆大响声中一个个敌军士兵被砸落下去。然而敌军实在是太多了,不久之后,一处城墙被突破,许多大月氏士兵冲上了城墙,双方均将士展开血腥肉搏。刀枪拼命往对方身上招呼,惨叫声和着怒吼声,鲜血漫天飞舞,映照着双方将士疯狂的面庞!一名汉军士兵被对手用长枪洞穿了胸膛,他喷出一口鲜血,拼着最后的气力怒吼一声战刀斩飞了对手的头颅;另一边,相互扭打在地的两个士兵翻滚了几圈,滚到城墙边,汉军士兵搂住对手的腰猛力一甩,将对手甩下城墙去了,然而对手在摔下城墙的一瞬间拽了一把汉军士兵的衣襟,汉军士兵站立不稳,也跟着摔了下去!
浑身染血的副将提着衣襟砍成锯子的宝剑奔回到张俭面前,单膝跪下禀报道:“大人,敌人,敌人太多了!将士们箭矢已经耗尽,抵挡不住了!”
张俭看着城头上的惨烈厮杀,心如刀绞,双目一凝,狠声道:“用火油!”
副将吃了一惊,“可是我们的人还在城头上呢!”
张俭决然道:“事已至此,顾不了那么多了!执行命令!”
“是!”副将吼叫着应诺,奔了下去。
大月氏大将军望着城头上惨烈的厮杀,心中非常震撼,他自领兵以来经历了无数场战争,然而像眼前这支军队这样顽强的却从未遇到过!达到这个地步了,还死拼不休!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支撑他们似的!
大将军扭头对旁边的将领道:“再派两个千人队上去!”
将领应了一声,奔了下去。两千步卒生力军叫喊着投入了战场,顺着运抵涌上城墙,城墙的汉军将士眼看抵挡不住,一个个血战阵亡!
突然,城头上窜起了火头,随即迅速扩散开,转眼之间便将整个城头都淹没了!滔滔烈焰中,只见无数的士兵哀嚎着四处奔逃,慌不择路的士兵纷纷从城墙上跳下了。
大将军流露出震惊之色,继而无比愤怒的神情涌上面庞,他没有想到对手在最后一刻居然还给他来这一招!
城墙下的士兵纷纷退后,看着城墙上的景象目瞪口呆。
熊熊烈焰一直烧到中午才渐渐熄灭了。城头上白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焦糊味,一丛丛的焦尸令人触目惊心!
大将军拔出弯刀向前一挥,怒吼道:“继续进攻!”
数以万计的步军吼叫着汹涌而去。残存的一点汉军无法抵挡,被对手一鼓攻破城防。大月氏军汹涌而入,残存的汉军退入街道继续抵抗!厮杀混战在大街小巷进行着,战斗,死亡,鲜血,那残存的一点汉军居然毫不退缩,一个个血战阵亡!
张俭看见,敌军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寒光赫赫,旌旗云涌。副将奔回到张俭面前急声道:“大人,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张俭苦笑了一下,“兄弟们都阵亡了,我还活着做什么?”拿起宝剑就要自刎,却被副将眼疾手快夺了下来。副将哭腔跪道:“大人,您不能死!死了这么多兄弟,你必须为他们报仇才对得起他们!”
张俭心头一震。
这时,敌军的呼喊声更近了。
副将连忙站起,急声道:“大人,快走吧。”把张俭拖走了,跟着他两人离开的仅仅只有十几名骑兵。
……
大将军站在楼兰的城墙上,望着一片混乱的楼兰城。大月氏军正在屠城,男人、女人、男人、孩童,一个个被砍倒在血泊之中,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原本的西域名城楼兰此刻变成了人间炼狱。大月氏人,用这种方法发泄心中的怒火。
月夜下,张俭仅仅带着十几名骑兵奔逃在东去的道路上。
突然,只见前方一大片乌影汹涌而来,十几个人一惊,连忙勒住了马缰。张俭急声问道:“是大月氏人吗?”
副将用惊喜的口吻道:“好像,好像是我们的人!是的!是我们的人!”随即看得清楚了,是几万苍狼军铁骑正漫涌而来,那种浪头头盔血红缨麾,只此一家绝不会错的!张俭大喜,急声道:“快!”使劲地抽了一下马股,战马立刻奔了过去。
来到近前,被十几名骑兵拦截住,喝问道:“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