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唐朝西域战争史
2842500000010

第10章 昭武九姓诸国

昭武九姓,亦称九姓胡,是中国南北朝、隋、唐时期对西域锡尔河以南至阿姆河流域的粟特民族和国家及其来华后裔的统称。昭武九姓胡人本是月氏人,原住祁连山北昭武城(今甘肃临泽),后来被匈奴击走,西迁中亚河中地区,枝庶分王,有康、安、曹、石、米、何、火寻、戊地、史等“九姓”,皆氏昭武,故称昭武九姓。唐朝平定西突厥后,将昭武九姓诸国划入康居都督府,归安西都护管辖。其中,康国为康居都督府、史为怯沙州、安为安息州、石为大宛都督府、米为安息州、何为南谧州。

康国,又叫“萨末鞬”,是昭武九姓的宗主,即汉代的康居。在今乌兹别克斯坦撒马尔罕一带,是昭武九姓的中心。国址在那密水(今阿姆河与锡尔河之间的泽拉夫善河)南,有大城三十,小城三百。土壤肥沃,产良马,军事实力为昭武诸国之首。隋朝时,康国国王屈木支娶了西突厥人做自己的妻子,于是臣服西突厥。武德十年,首次遣使赴长安朝拜唐高祖。贞观五年,康国国王请求向唐称臣,唐太宗认为“康远万里,缓急当同其忧,徒为其累”,固不允。但康国却从此年年入贡,先后进献狮子、金桃、银桃等。永徽年间,唐高宗以其地为康居都督府,授其王拂呼缦为都督。万岁通天元年(696年),武则天封其大首领笃娑钵提为康国王。笃娑钵提死后,其子泥涅师师继位。泥涅师师死后,康国贵族立突昏为王。开元元年,进贡锁子铠、水晶杯、玛瑙瓶、鸵鸟蛋、侏儒、胡旋女等。712年大食破康国数城,国王乌勒伽投降并与大食缔结条约,但由于大食压迫太重,便于开元七年(719年)上表请求唐朝助其对抗大食,唐玄宗不许。天宝三年(744年),乌勒伽去世,唐封其子康国王咄曷为钦化王。唐军在怛罗斯战败后,便与康国断绝了联系。

安分大安和小安两国。

大安国,又叫布豁、捕喝。西滨乌浒河(今中亚阿姆河),治阿滥谧城,有大城四十,小城千余,贞观年间,数次遣使赴长安朝拜。

小安,即东安,又叫喝汗,在那密水北面,东距何国两百里,西南距大安四百里,治喝汗城。有城池数百。显庆年间,唐朝以喝汗为木鹿州,以其王昭武闭息为刺史。开元十四年,小安国王笃萨波提遣其弟阿悉烂达拂耽发黎来朝觐进献良马和豹子。开元二十二年(734年),进献波斯马、郁金香、石蜜(冰糖)等,并向唐朝请求赐给袍带、铠仗等。

曹分东曹、西曹和中曹。

东曹,有率都沙那、苏对沙那、劫布怛那、苏都识匿四个名称。在波悉山南面。东北为俱战提、北为石国、西为康国、东北为拔汗那、南为吐火罗,为多战之地。武德年间,曾遣使赴唐朝见。

西曹,治瑟底痕城。天宝元年,西曹国王哥逻普罗遣使进贡,唐玄宗封其为怀德王,哥逻普罗对唐玄宗上书说愿意世代受唐朝调遣,佐天子征讨。天宝十一年,东曹王设阿忽与安王共同上书请求唐朝进击黑衣大食,唐玄宗派使节抚慰,却始终没有发兵。

中曹,在西曹东面、康国北面。王城为迦底真城。国人勇武善战。

石国,又叫柘支、柘折,圆方千里,濒临素叶河,国王姓石,柘折城为王城,西南有药杀水(今中亚锡尔河),俗善战、产良马。隋大业元年,西突厥杀石国王,以突厥特勒(官职名)訇职统领其国,武德、贞观年间,多次进贡。显庆三年,唐朝以瞰羯城为大宛都督府,授石国王瞰土屯摄舍提淤屈昭穆为都督,开元元年,唐玄宗封其君为莫贺咄吐屯。开元二十八年,又册封石国王为顺义王。开元二十九年,石国王伊捺吐屯屈勒向唐玄宗上书:“今突厥已属天可汗,惟大食为诸国患,请讨之。”唐玄宗没有答应。天宝元年,唐朝封石国王子那俱车鼻施为怀化王,赐给他铁券。后来,安西节度使高仙芝弹劾石国王那俱车鼻施没有藩臣的礼貌,上表请求讨伐他。那俱车鼻施跟高仙芝约定投降,高仙芝派使者护送那俱车鼻施到长安城开远门。不久,唐玄宗下令将其斩首,于是整个西域都怨恨唐朝太薄情寡义。那俱车鼻施之子逃到大食,与大食军合兵,在怛逻斯城击败高仙芝的军队。石国自此臣服大食。宝应年间,又遣使朝贡。

米国,又名弥末、弭秣贺。其北一百里为康国。都城为钵息德城,该城永徽年间被大食攻破。显庆三年,唐朝将其地设置为南谧州,授米国国王昭武开拙为刺史,从此朝贡不绝,开元十八年,米国国王末野门前来朝觐。天宝元年,唐玄宗封石国王为恭顺王,封石国王的母亲为可敦郡夫人。

何国,又名贵霜匿、屈霜你迦。都城为附墨城,城左的城楼上绘有中国、******、婆罗门、拂森等历代帝王,何国君主每天早晨都要朝拜一遍。贞观十五年,遣使者入朝觐见。永徽年间,上书说,如果唐军出师西讨,何国将输粮于军。不久,以其地为贵霜州,授其君主昭武婆达地位刺史。

火寻,又名货利习弥、过利,在乌浒水(今中亚阿姆河)南面。其东南六百里为戊地,西南为波斯。都城为急多飓遮城。天宝十年,火寻王稍施芬遣使者觐见,献黑盐。宝应年间,第二次入朝。此后与唐王朝没有了联系。

史分大史国和小史国,小史国为大史国的藩属。

大史国,又名佉(qū)沙、竭石、羯霜那等。其西一百五十里为那色波,北二百里为米国,南四百里为吐火罗。有城池五百,城中有神祠,每次祭祀一定要宰杀千羊,用兵前必须先祷告才能发兵。大史最初的国都在都独莫水南十里处,国势强大之后,建都于乞史城(又名碣石城,其地在今乌兹别克斯坦沙赫里萨布兹)。隋大业年间,大史国王昭武狄遮才第一次与中国联系。贞观十六年,大史君主沙瑟毕进献特产。显庆年间,唐朝以其地为佉沙州,授大史君主昭武失阿喝为刺史。开元十五年,大史国王忽必多进献舞女和文豹,后来,其君长数死数立,但仍时时入朝。天宝年间,唐玄宗改其国名史为来威。

小史,又叫那色波,常被大史役属。在吐火罗故地,东连葱岭(今昆仑山),西接波斯,南为雪山。

戊地国,国址在今乌兹别克布哈拉的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