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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王著除奸

元代,元世祖忽必烈时期,朝廷中有一位极其阴险狡猾的奸臣,他的名字叫阿合马。这阿合马,原来是个回回商人,因极善理财之道,被朝廷指定为总理财政的大臣。此人上任后不久,便凭着机敏狡猾,为皇帝和朝廷搜罗了大量钱财,皇帝为表彰他理财有功,不久便任命他为宰相。

阿合马当上宰相后,更加肆无忌惮地盘剥百姓。他常常利用手中的职权,强占民田,搜刮民财。在政治上,阿合马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结党营私,打击异己,使统治阶级内部的斗争日益激化。阿合马不仅是个极其贪婪的人,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他经常在民间抢男霸女,妻妾达四百余人。当有人敢反抗他时,他便野蛮地将反抗者杀掉,还要将人皮剥下,藏在柜中,以显示他的威势。

面对阿合马的倒行逆施,朝中一些正直的官吏极为愤慨,宰相廉希宪、太子真金等都对他的暴行予以斥责,可是由于阿合马很狡猾的利用了元世祖忽必烈这个保护伞,这些人的反对都对他没有丝毫损坏。相反,由于他自感有皇帝撑腰,更加猖狂。朝中官位低一点的人反对他,他就利用职权,对人家进行迫害。大臣崔斌由于陈奏了阿合马的罪行,受陷害身死;卫士秦长卿请求杀了阿合马,以平民心,却先遭阿合马毒手身亡。这样,尽管朝中官吏对阿合马恨得咬牙切齿,却只敢怒不敢言。

也就在当朝官吏个个都大气不敢出一声的时候,朝中有一名叫王著的小军官,决定挺身而出,为国杀贼。

王著,字子明,是山东益都人。他从小胆略过人。早年,他曾在益都担任过小官,后来弃官从军,因在军中作战英勇,被提为千户。为了杀死阿合马这个奸臣,王著首先偷偷备了一个大铜锤,想有朝一日亲自杀了阿合马。王著准备好了杀阿合马的武器后,便私下里和几位朋友商定:决定利用世祖忽必烈和太子真金北去上都巡视的机会,刺杀阿合马。

这年三月的一天,元世祖和太子北上巡视去了。王著和朋友到郊外,把一位模样长得和太子真金极象的人找来,把他装扮成太子的样子,然后,声称太子要返京做佛事,趁着夜色让假太子混入城中。

第二天一早,阿合马便接到指令,说太子回京要做佛事,请他晚上去迎接太子的乘舆。

宫中宿卫长官高听说这事后,觉得有些奇怪,他想太子与皇上去了上都,距这千里之遥,怎么这么快就返回来了呢?于是,他命令把太子周围的几个人抓起来审问。审问结果,没有发现破绽。但高仍不放心,命令立即加强警戒。

宫中白天发生的事情,给王著的刺杀计划带来了很大麻烦。这时王著朋友中有人开始动摇,怕招来杀身之祸。王著义正辞严地对朋友说:“阿合马是一位罪大恶极的奸臣,我王著就是冒死也要杀了他,为民除害。并一再表示,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连累朋友。王著的胆量激励了更多的朋友,大家一再表示,一定配合王著杀掉阿合马。

这天晚上,天刚刚黑,王著等人的刺杀行动便开始了。王著先单独策马到达阿合马府第,通知他速迎太子乘舆回宫。这阿合马怕是有诈,狡猾地让王著先走一步,称随后自己就到,可王著走后,阿合马命令自己手下一行人前去接驾,而自己跑到皇宫中观察动静。

假太子一行在宫外等了半天,也不见阿合马人影,正当人们焦急的时候,发现了阿合马派来的迎驾官员,假太子一见厉声喝到:“为什么阿合马不来接我!”来人慌慌张张地说了声:“他,他在宫中迎候。”话未说完,就见假太子一行中突然冲出一个人,阿合马的人还没来得及吱一声便个个倒地,送了性命。

王著等人听说阿合马躲在宫里,怕出什么意外,慌忙加快速度到皇宫东门外。但东宫大门守卫,早接到警戒的命令,不敢贸然开门,宿卫长官高登上角楼,张望半天,没看出什么破绽。但他依然不肯开门,便对人马盘问道:“往日千岁不走此门,今日怎么变了章程?”王著没想到这点,怕耽误大事,便拨马向南门走去。

王著等人这样一走,使本来就怀疑的高更加警觉,他立即调动卫队跟在后面,准备见机行事。

说来也巧,正当王著等人担忧事败时,阿合马在皇宫呆不住了,他亲自率一队人马由南向北向王著一行赶来。不一会儿,两股人马相合,假太子急速传令:要阿合马下马接驾。

阿合马觉得来意不善,但又不敢违命,只好向乘舆走来。他人刚站稳,只听一声厉吼:“阿合马,你可知罪!”阿合马刚要张口,被当头一锤,打得扑倒在地。接着王著又是一锤,把阿合马打死了。

这时,高等人闻声赶来,王著一边激战,一边掩护同伴撤退,然后对着元兵说:“杀贼者是我王著!把我抓走吧!”

几天之后,王著和几位朋友被判死刑。临刑前,王著视死如归,痛骂奸贼。这一年,王著才二十九岁。

王著怒杀阿合马的消息传出后,百姓们都拍手称快,赞颂王著除奸的勇敢精神。后来,忽必烈见阿合马这样不得人心,为了表明自己的清明,决定杀掉阿合马的儿子,没收其全部家产,并将阿合马剖棺戮尸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