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丫头，你可知道，在你们杭州白家之前，作为守护者的，并不是我们妖蛇这一族？”家主转头看了一眼香案上又燃掉一段的香，然后慢慢开口。
“萱萱不知。”白萱认真地看着家主，仔细地听着每一个字。
“也对，清理守护者的事情，一般是不会让小辈们知道得太清楚的。”家主眯眯眼，像要睡着了一样，“那我也不说具体是谁了，反正和你们家差不多，也是一个妖族旁系。你总该知道白素贞水漫金山的事情吧？”
白萱点点头，这是他们旁系第一个守护者，她自然是知道的。
从坐下开始，家主就刻意压低了声音，保证自己的声音不会传到外面，“执行清理守护者任务的，就是白素贞。当时她年轻气盛，和之前那一族的守护者在金山寺争斗。打着打着就打出了火气，干脆洪水淹了金山寺。那一族又天生怕水，这一淹，倒是清理得干干净净。不过闹得人间界不得安宁，少不了人给她收拾烂摊子。”
家主顿了顿，语气中浮上了怀念的笑意：“我是白素贞最好的朋友，虽然她是旁系，我是宗家，这并不能影响我们的友谊。那时候我也已经是半个家主了，一些事情也是经过我手里办的。给白素贞善后的事情，我也就一手揽了下来。”
“罚自然是免不了的，我决定让她自己去雷峰塔里思过。虽然有徇私的嫌疑在里面，但我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另外就是要将人间界的不安给平复下去，于是我就编了个世人最爱的爱情故事，让你们那个旁系的族人将故事散播出去，这就是你们后世听到的白娘子和许仙了。”
说完这段，白萱和紫樱都在愣神，家主也知道这种刷三观的事情不是那么好接受的，也稍微停了下来，等她们慢慢消化。
家主吐了口气，正想接着说，白萱却开口了：“敢问家主，之前那一族的守护者是犯了什么错事才会被清理的？”
对于白萱这个发问，家主只是幽幽地看着她，没有发火，神色十分平淡，但眼神里的赞许更重了，她说：“他们啊……他们的宗家在那个大家都希望等待妖王回归的时代，提出希望新选，自然只有是这个下场。至于现在嘛……”她的眼睛眯了眯，后面的话就没有说出口了。
香已经燃了一半，家主抬起手，拿下了那个华丽的面具，露出的另外半张脸却让对面的两个人险些惊呼出声。
那是一张紧致，没有皱纹，年轻美丽的脸，简直可以用没有瑕疵来形容那半张脸。年轻和衰老，分别出现在家主左右两边脸上，说不出的可怖。同样是一个微笑，展现在右边脸上的，是一种历经岁月的沧桑，左边却是刻入骨肉的媚态。
“吓着了？”家主带着笑问。
白萱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抖：“是……”
家主没有介意白萱抖动的目光看着她的脸，也许是已经习惯了，她只是继续带着笑说：“这也是一桩往事。”她将手上的面具随意放在身侧的地板上，发出轻轻的一声叩击。
白萱定了定神，端正了自己之后说：“家主请讲。”
家主没有立即开口，她的手指轻轻滑过面具光滑的表面，带起一道银色的光点。随后宗祠里漂浮在半空的烟雾都聚集在三人周围，把她们包裹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