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实在是太蠢了。”杨千衫对HE发送了一个愚蠢的表情。
HE发来两个字：哈哈。
最后连再见都没说，对方的头像就灰了。
这是在嘲笑她，她知道，只有蠢的人才有被人嘲笑的资格。而她恰恰也拥有了这个资格。
下线后，走出网吧，杨千衫摸摸自己的口袋，还剩下五块钱，两张纸币，两块硬币，还有十几个一毛钱。
她穷的连手机都买不起，这个学校的女生大概不会有像她这般穷的了吧。
最后颓废的走进电话亭，投入硬币，拨通了一个电话，几秒钟传来一个熟悉而令她害怕的声音。
“小衫，你终于来电话，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男人的声音温暖又富有独特的感觉，却还是那么恐怖，如死神一般，“如果，你缺钱的话，我还可以借你，反正你，是个，好女孩。”而且到这个年纪的女生，总归会多一些需要的东西。
她除了学费，几乎不曾问他开口要钱。
就连生活费，都是别人一周的十分之一。
而且越长大，她开口要钱的次数越是少了。
她的苦和她的累，他知道，可是她拒绝与他交谈她的生活，一次都没有。
“谢谢叔叔关心，我会铭记你的好……可是”杨千衫顿了顿，话还未出口，心已经开始发抖了，“卷卷，卷卷，他好些了吗？”
听见那边许久没了回音，她的心如石头沉入大海。那般沉重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很害怕有一天，卷卷会从她的世界消失！
“卷卷，他的病，没法治，而且我托我朋友帮忙寻找合适的骨髓，也无果……”男人隔了二十秒才开口，话语中也可以感受到他的无奈。
“谢谢，叔叔，再见，愿你平安。”
杨千衫挂上电话，冲了出去。
心里的难受似乎都聚集在了一起，让她窒息。
“我不可以难受，我要坚强，卷卷，一定要等着姐姐，姐姐一定会救你的!”
杨千衫捂着自己的胸口，一阵恶心。
胸口忽然剧痛。
怎么会……吐血了！
她瞪大双眼，嘴里一股血的味道。
“你们看，是小衫!”
杨千衫感觉自己被一些人给扶着，她抬头看了一下她们，她们竟然是下午那个后援团的学姐。
“可不可以……请求你帮我一个忙。”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样肯定没办法挣脱她们，可是若是欠了人情，恐怕以后她没法再低调了，如果要她来选择，她宁可在这个学院里面，没有一个朋友。
“你说吧，我们尽全力满足你，帮你。”葛文静说道。
“谢谢，请你们不要送我去医院，好吗？我不想以后日子不好过！”
“你什么意思，我们好心帮你，可你呢！”葛文静身边的学姐都被杨千衫的话气到了。
她知道，她这么说可能是有些唐突。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没有钱，她没有健康的身体，是不能同大家好好相处的，她希望真实的自己不要暴露在她们面前，怕最后连陌生人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