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我们的809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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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黑奴

小时候,一直以为,黑人是晒黑的,因为撒哈拉沙漠那地方很热嘛,太阳也实在很烈,而树木却很少,不能借以挡住阳光,而且,因为地上都是沙子,甚至不能到地上挖个洞,钻进去凉快凉快……

黑奴是我的一个女同学。

这家伙恐怕是我所见过的全世界晒得最黑的家伙了。一个黑不溜秋的家伙。可见的皮肤就跟煤炭一样黑。当时有一部历史背景为美国南北战争、主题为解放黑奴的美国电视连续剧正在热映,虽然并不是家家都有电视机,但看过这部电视剧的,却也不是少数。忽有一天,有一个同学给这家伙取了个外号,叫做黑奴。从此,大家就都叫她黑奴了。

恐怕在非洲也找不到一个比黑奴更黑的家伙了。作为一个黄毛丫头,最为奇特的是,黑奴全身最不黑的地方,居然是头发,远远的看去,看到黑奴,就是一大杆子包着布料的黑炭,顶披一撮黄毛……。

这家伙是全班最为粗鲁的女生了。听人说她一顿早饭能吃八个包子。那种包子的大小,各地方有所差异,就是同一个地方,在几十年里,包子的大小也会发生变化,所以几十年以后,因记忆的模糊,我已经难以准确描述,但我还是记得,那个时候,我最多能吃三个那样的包子。与其饭量成正比的是,黑奴力大无穷,只为让大伙喝上一口干净且冰凉的水,居然抬起学校不远处一个水井的井盖。那种井盖的斤两,不好以数量来准确描述,因为谁也没称过它的斤两。我和一个力气差不多的同伴,根本是拿他无可奈何,尽管我们拼了命的使劲,可它完全就是纹丝不动。

这家伙不但行为粗鲁,连言语也是很粗鲁的,常常可以听到这家伙唾沫横飞的骂人,使用的是最为尖利、刺耳而肮脏下流的当地乡下方言。最常听到的黑奴的口头禅,就是**逼!

我不知道黑奴到底长啥样,一个原因是太黑,整个的黑奴的脸,就像是一个黑洞,不但不能反射光线,而且射入的光线,也没法逃逸,被完全吸收;一个原因是我从不用正眼瞧她。

有一次,听到黑奴又在骂人了:“**逼!”

我不禁笑了,实在忍不住笑了:“你能么?”

“你说什么?”

“我说你能操他****么?”

黑奴一把扯住了我,慌张而恐惧的我,出于本能抓向黑奴的手臂,可是,根本抓不住!黑奴的手臂,居然是滑的,就像是雨天的泥地一样的滑溜,就像是泥鳅和黄鳝……

我又一次抓向黑奴,还是那么滑溜,还是抓不住……

黑奴抓我,却抓的很紧……

第一次贴的那么近,黑奴已经逼近了我的视线,由不得我不认真审视一番。我仔细的看,黑奴的嘴唇很厚,是红的,黑奴的脸,憋着怒火,却又更像是憋着委屈,居然也不是黑的,是红的,也不是红的,是黑红黑红的……

后来我总是相信: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以黑奴为前锋敢死队,却让个别黑奴趁机逃跑了,这逃跑的黑奴,沿着背离于北京皇城的方向,跑啊跑啊,躲藏到偏远地区的大山里,就成为了我的同学黑奴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