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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法制类(3)

【“大集体”泄露破案线索】1979年11月1日至12月7日,京包铁路沿线的张家口、丰镇、大同、阳高、集宁等地,连续发生了五起行凶抢劫案,—起重大盗窃案。经过三个省的公安机关互通情报,发现罪犯都是夜间闯入室内,就地觅取作案工具,先将受害者打伤致昏,抢劫财物潜逃,作案手段相似;现场遗留的鞋印也一样,认定是同一罪犯所为。发案地点都在火车站附近,案犯熟悉列车运行车次和时刻,可能他还隐藏在铁路部门。在调查中发现阳高县贸易货栈在发案前,有一人身穿古铜色短棉大衣,头戴剪羊绒皮帽,越墙进入毗邻的糖业烟酒公司院内。被值班人员发现。盘问时,对方答:“你神经了,你不认识我,我是铁路的。”问其是铁路哪个单位的,又答:“刚从大集体调来的。”后乘人不备,跳墙逃跑了,这个人在糖业烟酒公司院内的足迹,同贸易货栈发案现场遗留的罪犯足迹相同。“刚从大集体调来的”这句话,从当时对话情形来分析,不像是事先准备好的应急之词。北京、太原铁路局管内没有“大集体”名称,只有呼和浩特铁路局组织劳动的单位叫“大集体”,这样侦察方向重点放在乌盟、集宁—带。侦察人员深入到十三个大集体单位,反复排查了一千八百多人,终于挖出了罪犯宋春光。■/事见《刑事侦察案例选编·行凶抢劫犯宋春光是怎样揭露出来的》

§§§第七节 运用各种知识破案

【利用苍蝇破案】 有一个人在路上被杀,最初怀疑是被强盗所杀,等到检查现场时,发现周身衣物一样不缺,全身有镰刀伤痕十多处。检查官说:“如果谋财害命,现在衣物都在,谋财害命一刀杀死算了,而现在身上伤痕累累,不是仇杀是什么?”于是屏退外人,喊死者妻子问:“你丈夫和什么人有深仇大恨?”死者妻子说:“丈夫从来没有什么仇人。只有近来某甲来借债,没有借给他,曾有规定期限,一定要借的话。但跟他没有深仇大恨。”检查官暗中记住某甲的住处,派人布告附近的居民,告附近的居民,将所有的镰刀全部交来检验,如有人藏匿不交,此人一定就是杀人凶犯。一会儿,送来了七八十把镰刀,官员让全部摆放在地上。这时正当炎炎盛夏,其中只有一张镰刀上爬满了苍蝇。官指着这把镰刀,问是谁的,正是那个借债并规定期限的人。逮捕他进行审讯,那人死不招认,官说:“别人的镰刀上都没有苍蝇,现在你杀了人,血腥气仍在,苍蝇聚集,难道能隐瞒吗?”在场的人都不禁赞叹和佩服,凶手也只得磕头认罪。■/明·孙能传《益智编》:有被杀于路者,姑疑盗杀之。及检,沿身衣物在,遍身镰刀伤十余处。检官曰:“盗但欲人死取物,今物在伤多,非冤仇而何?”遂屏左右,呼其妻问曰:“汝夫与何人有仇最深?”曰:“夫自来与人无仇。近有某甲来做债不得,曾有克期之言,非深仇也。”官默识其居,遣人告示侧近居民,所有镰刀尽将呈验,如有隐藏,必是杀人贼。俄赍到镰刀七、八十张,令列于地。时方盛暑,内刀一张蝇子飞集。官指此刀,问为谁者,乃是做债克期之人,擒讯犹不服,官曰:“众人锯刀无蝇子,今汝杀人,腥气犹在,蝇子集聚,岂可隐耶?”左右失声叹服,杀人者叩头服罪。

【香帕辨疑案】五代后周时,武行德为洛阳府尹。这时,国家刚颁布惩办私盐的法令,规定如有人抓获挟带私盐一斤以上的,可以得到重赏。当时有些不法之徒,往往利用私盐来中伤好人。曾有一个农村小孩背菜进城,路上碰到一个尼姑,从河的东面来,和他同路。到城边,尼姑争先进城。紧接着,守城门的对行人进行搜查,从小孩的菜篮中搜到有几斤盐。于是将小孩捆绑,送到官府。武行德拿小孩子的盐审视,盐用白绢的手帕包裹,手帕上有很浓的龙涎香、麝香的气味。很惊讶地说:“我看这农村小孩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补丁压补丁,难道能有薰了香的手帕?一定是坏人加祸于他。”接着问小孩说:“你离开家以后,和什么人同路走?”农村小孩如实回答。武行德听后非常高兴地说:“我知道了。这件事一定是天女寺的尼姑和管城门的串通,希望得到重赏。”向小孩询问了尼姑的模样后,命令可靠的人去逮捕,当天就将尼姑缉拿归案。这件事果然牵连到管城门的,农村小孩被立即释放。■/宋·郑克《折狱龟鉴》:武行德之守洛京也,国家方设盐法,有能捉获一斤以上者,必加重赏。时不逞之徒,往往以私盐中人者。常有村童负菜入城,途中值一尼,自河东来,与之偕行。去城近,尼辄先入。既而门司搜阅,于菜篮中获盐数斤,遂系之,以诣府。行德取其盐视之,裹以白绢手帕子,而龙麝之气袭人。惊曰:“吾视村童弊衣百结,蓝缕之甚者也,岂有薰香帕子?必是奸人为之耳”因问曰:“汝离家以来,与何人同途?”村童以实对,行德闻之喜曰:“吾知之矣。此必天女寺尼与门司冀幸以求偿也。”遂问其状,命亲信捕之,即日而获。其事果连门司,而村童获免。

【一字定案】广西苍梧县县民余阿吕向县里控告邱以诚,说邱在康熙五十九年卖身给其父为仆,父死后,家贫不能养仆,邱遂出外谋生,今邱已富,而我很穷,叫邱用钱赎身,竟遭邱殴打。可是邱说自己开米店,阿吕屡次赊米,欠钱不还,有账可查。现在向其索款,彼此相殴,并无卖身为仆之事。县官看了余阿吕交来的邱以诚卖身契,叫邱照写数行,笔迹相似,但邱痛哭流涕,坚不承认此事。县官对此一时无法判断。有一位幕友细看了契据,又查了《康熙字典》和当时历书后、面的附录,就断定了契据是伪造的。幕友说,姓邱的“丘”字本无“阝”,雍正年间因避孔子(丘)讳,才加“阝”为“邱”。卖身事在康熙五十九年,“丘”当无“阝”,今契内写作“邱”字,其伪可知。而且据邱供称今年48岁,当生于康熙五十年,至康熙五十九年,刚刚十岁。十岁的市井幼童,哪能写这样楷书端正的契据呢?县官据此严讯余阿吕,余无法抵赖,只好认罪。原来这张卖身契是别人替余摹仿邱的笔迹伪造的。■/摘自清·清凉道人《德雨轩笔记》卷三

【排除假象辨真凶】唐代贞观年间,卫州版桥客店老板张逖的妻子回娘家了。这夜,魏州人禁卫军士兵杨正等三人投宿这家客店,五更天时就出发上路了。那天夜里,有人拿了杨正的刀杀了张逖,把刀又放回刀鞘中。杨正等人竟没有觉察。天亮后,店中人追上他们三人,发现杨正刀鞘中的刀满是血迹,就将杨正逮捕用刑,杨正无法自明,就屈招杀人。唐太宗对这案子有怀疑,派了御史蒋常重新审理。蒋常到了卫州后,寻找召集所有跟客店有关的,年龄在十五岁以上的人员。第一天,因到的人数不够,因而先让各自回去,仅留一年纪八十多的老太婆,到了晚上才让离开。秘密派一狱吏暗中观察,告诉他说:“有人与老太婆说话,就把姓名记下。”果然有一个人,打听钦差准备如何调查这一案子。前后三天,都是这个人来打听。就将此人逮捕审问,全部招供,因与张逖妻通奸,借刀杀了张逖,证据确凿。杨正等获得释放。■/宋·郑克《折狱龟鉴》:唐贞观中,卫州版桥店主张逖妻归宁。有魏州三卫杨正等三人投店宿,五更早发。是夜,有人取其刀杀逖,却纳鞘中,正等不觉。至晓,店人追及,刀血狼藉,收禁考掠,遂自诬服。太宗疑之,差御史蒋常复推。常至,追店人十五以上皆集,人数不足,因俱放散,独留一妪,年八十余,晚乃令出,密遣狱典觇之,曰:“有人共语,即记姓名。”果有一人,问姬使人作何推勘。前后三日,并是此人。捕获诘问,具服与逖妻奸,杀逖,有实迹,正等乃释。

【断缣得物主】西汉时,临淮地方有一个人拿了一匹双丝的细绢到市场上出卖,路上遇到雨,他就拿这细绢披在身上挡雨。不久有一人走到他面前,请求让他也钻进来避避雨。雨停后后来的人应该上路,这人不仅不走,反来争夺细绢,两人争斗不下,共同到州府衙门评理。太守薛宣进行核实,双方都说是自己的,都不服输。薛宣说:“一匹细绢只值几百钱,不值得吵吵嚷嚷投诉官府!”喊了一个骑吏将一匹细绢从中剪开,每人半匹。两人出了衙门,薛宣让人紧跟在后,听这两人说什么话。后来的人称说太守的恩德,而细绢的物主则不断诉说冤屈。薛宣了解了双方的情况,对后来的人进行责问,这人不得不低头认罪。■/宋·郑克《折狱龟鉴》卷六:前汉时,临淮有一人持匹缣到市卖之,道遇雨披覆。后一人至,求共庇萌。雨霁当别,因相争斗,各云我缣,诣府自言。太守薛宣核实良久,莫肯首服。宣曰.“缣直数百钱,何足纷纭,自致县官!”呼骑吏中断缣,人各与牛。使追听之。后人曰大守之恩,缣主乃称冤不已。宣知其状,诘之,服罪。

【协同作战侦破重大文物盗窃案】 1979年12月18日晚,陕西省宝鸡市博物馆被盗,丢失文物181件,其中,青铜器“独柱带盘鼎”是国家无价之宝。罪犯留下鞋印、指纹、掌纹、布纹、尿,便和两张擦便纸。纸上写有一封未完成的信。从现场勘查,初步确定是流窜犯作案。当文物案立案侦破时,1980年1月14日、16日、18日成都市一些机关的办公室连续被撬。成都市公安局在侦破调查时,发现罪犯的鞍印、指纹、作案手法与宝鸡偷盗文物的罪犯相同,和1979年11月28目盗窃贵州林业局等单位的罪犯鞋印、作案手段相似。长沙市在接到成都公安局的情况通报后,提供了1979年12月14日和1980年1月3门,在长沙发生的盗案指纹。结果发现这些盗案都是同—伙罪犯所为,掌握了这伙罪犯在长沙、贵阳、成都、宝鸡循环往返作案的规律,在公安部的部署下,各地展开协同作战。1980年1月18日上午,成都市第一招待所服务员,在整理124号房间卫生日,发现床下有三个套在一起的空提包,里面有“四川省果品土产公司介绍信”两张。这三个提包正是1月16日成都盗案中被盗之物。124号房间住的四名旅客,均已于17日离去,经调查,他们均属正常出差人员。为了弄清提包是谁扔的,对近期所住旅客,逐个进行调查核对,发现1月13日,有两名持“贵州省林业局介绍信”、名叫冯光兴、杨建忠的旅客住在124号房间对面的113号。经向贵阳查对,证实贵州林业局的介绍信和冯光兴的工作证均被盗。在113号房间墙上还留有脚蹭的鞋印,与四市盗案现场的鞋印花纹完全相同。经访问服务员,了解到两人的外形特征。成都公安局立即将这些情况电告长沙、贵阳、宝鸡等地公安局。长沙负责清查旅店的刑警,发现长岛饭店8楼33号房间的两个旅客,是持“贵州林业局介绍信”入店,—个叫冯光兴,一个叫李成富,与成都通报情况相符,在蹲坑守候中将冒名冯光兴的罪犯何进学抓获,完好无损地追回全部被盗文物。■/事见《刑事侦察案例选编·互相配合协同作战破获宝鸡市西周出土文物被盗等重大案件》

【一个烟头破疑案】1974年12月25日湖南铜官镇居民发现五保户陈月秋和钱喜秀夫妻死在床上,当时向公安部门报了案。经法医查明,两人嘴唇、指甲发绀、眼睑、球结膜大量点状充血,说明都是因严重窒息致死。两人颈部有被掐伤痕,初步断定为他杀。陈月秋睡床内侧,身上只穿内衣内裤,无抵抗伤痕,罩衣罩裤盖在棉被上,像是睡在床上遭突然袭击致死。钱喜秀身上棉裤尿湿,像是被掐压时尿失禁。黑罩裤脱下翻过,放在床头脚盆上,裤上沾很多灰色泥土,裤外侧右条状泥痕,像是胶鞋踩在死者腿上滑脱形成的滑擦痕。钱的棉袄背上也沾了不少泥灰。据此分析,钱喜秀很可能是地面遇害后再移尸床上。现场因有很多人出入,遭严重破坏,但在大柜底下的石灰上有鞋底花纹印,床头小桌上烟灰缸里和附近地上,有大量自滚的喇叭筒烟头,三屉桌上也有两个烟头。时间过去一个月,侦查工作进展不大。1975年元月25日,李玉如来到铜官镇,他注视着摆在桌子上的.从现场拾取的烟头,思考着说:“这个烟头比较特殊,它有五个特征:一,烟头唾液渗透两厘米;二,滚法与众不同,不是喇叭筒,而是对搓形成直头;三,纸张裁法不同,一张红格子纸多裁出两张卷烟纸,说明他材料纸来源不易;四,本地土烟,不是烤烟;五,烟丝自切,很粗。”据此他推断:这个人应是烟瘾很重,两手不空的人,怕烟掉下来,就不得不衔紧些。在匠人中,唯独锯匠,两手拉锯,又要抽烟不得不用嘴紧紧地叼着。按此线索进行调查访问,很快发现锯匠谭长仁,过去和陈月秋夫妇在一起住过,以后也有来往。再对谭长仁暗访明察,断定他就是凶犯。经过审问,原来谭犯得知陈月秋家卖了房和猪,有钱,就起了谋财害命的歹念。■/摘自《当代神探李玉如》,《记者文学》1992年第1期

【亨利·福尔茨首创指纹破案】 亨利·福尔茨是苏格兰医生,1860年左右他在日本东京筑地医院讲授生理学。一天,一个窃贼爬过了福尔茨家附近的一堵刷白了的墙壁,留下了几个很清楚的乌黑指纹印,当听说盗窃犯被捕了,他便请求日本警方允许他把被捕者的指印按下来,他发现这指纹和墙上的指纹不—致,福尔茨坚决认为这个被捕者是无辜的。没过几天,日本警方又抓获了一个嫌疑犯,福尔茨再次弄来了他的指纹,经对比与墙上的指印完全吻合。■/摘自曹策《指纹奇兵》,《读者文摘》1992年9期

§§§第八节 现代犯罪的危害

【伪币泛滥】日本佳能公司的高科技产品一彩色激光复印机,能复印美元和欧洲货币,其逼真程度,使人目瞪口呆。世界至少有30种货币被罪犯伪造过,首当其冲的是美元,每100张流通的伪币中,美元占了80张。仅1986年,美国查获的假美元总额就达3800万元,足以维持一个小国的一年财政支出。为了对抗伪币犯罪,美国在纸币上镶嵌聚脂制成的USA微型字样,这种聚脂线被光一照就能看清,而复印是无法复印出这种透光字母的,美国还请施乐公司研究在钞票上印制全息照片的技术。英国在英镑纸币中加入一根银色安全线,会在光线下闪亮。加拿大在纸币中装置分层氧化锆和气化硅薄膜,看上去像全息图,只要将纸币稍作转动就会随角度而改变颜色。■/摘自《高科技犯罪扫描》,《黄金时代》 1992年8期

【破译计算机密码】美国所有私人公司都将商业资料存在计算机里,罪犯就专门破译这些密码。1985年下半年美国警察曾破获6个少年破译电话公司的长途电话密码案。他们破译密码后,大打免费电话,甚至将密码公之于众,使电话公司蒙受惨重损失。有的甚至破译美国宇航局的计算机密码,改变了人造卫星的运行轨道,其损失无法估量。■/摘自高科技犯罪扫描》,《黄金时代》1992年8期

【传真机诈骗案】 骗子行骗的手段是:先通过长途电话向北京“电子街”公司询问某种商品的价格并表示要购买,当公司将地址和银行帐号告诉他们后,他们便到当地银行向这个公司汇去一小笔钱(一般只有几百元),取得盖有银行大印的汇款单据后,再用各种手段涂改为大笔金额,并用传真机把假汇款单据传往“电子街。”这些公司看到传真件,信以为真,便给汇款单位发货,当货发出几天后看到汇来的只是几百元钱时,这才叫苦不迭。■/摘自《南方日报》1993年8月 24日

【利用科技向举报人报复】 1990年长沙矿山研究院五室几名工程技术人员,联名揭发该室高级工程师谭仲舒,在购买设备时采取不正当手段,非法牟利2万多元。组织上调查核实后,给予通报、降级、退款、罚款的处理。谭视几位举报者为眼中钉。1991年6月,谭在广东韶关弄到一台放射源,在自己出差时,将放射源放在自己办公室,把源口对准隔壁办公室几位举报者。使得离放射源较近的几名职工时常出现头昏、身痛、脚肿大等症状。■/摘自《报刊文摘》1993年2月1日,原文载《湖南法制周报》

【假药猛于虎】1992年7月,山东曹县一位乡村医生给两名患儿使用了假硫酸卡那霉素注射液,致使两人死亡,不久,山东又有两名儿童因注射了假小诺霉素而死亡;9月,广东湛江一位患者服用了假冒“先锋5号”死亡。中央曾组织数家部委联合“打假”,地方也在纷纷行动,今年共查处假劣药案1.7万起,价值约3亿元。■/摘自方青《假药猛于虎》。《半月谈》1992年第2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