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连莎卡都受不了、看不下去,很害羞但坚持帮腔提醒:「就是男人和男人的超友谊关系……」她声音小到好似蚊子叫,若非穆亚耳力尚可,怕也是难以听个明白。
不过听清楚了效果亦是不佳,他瞇着眼睛想了想,又摇头,像在自己否定自己的某些想法,最后似问人又似自问地喃喃:「不可能……那是哪种关系?」
「笨啊!就是问你他们两个是不是同性恋啦!」终于邻桌一位学员忍无可忍跳起来,大吼一嗓子戳破所有含蓄,直指症结点。
也多亏这位同学介入,蒂莉琪才惊觉她自以为隐密的行为,其实偷听的人一大堆。不知不觉间,餐厅的进食声纷纷消失,仅余一片静默。
──流言蜚语谁不爱听?尤其与自身无关的传闻。
既然如此,也用不着再偷偷摸摸,蒂莉琪直起腰杆,很快收敛起发觉自己枉作小人的尴尬,顺便拉了拉莎卡,让她别这样畏畏缩缩,一大群人见了不好看。
「这下子你应该听懂了?」蒂莉琪耸耸肩膀,眼角余光扫过那位把一切摊开说的男学员,「我觉得我也不能说得比那位男同学更简洁有力了。」
穆亚吶吶不语。
他这副表情,导致一众等待正解的餐厅用餐同学,思考方向不禁歪曲,偏向比较旖旎禁忌的可能性──足以见得,人性到哪里都欠缺不了黑暗与邪恶。
骑士学院占据多数的男学员更是异常歹毒的诅咒着,巴不得传闻就是铁一般的事实,或者不是事实也要想办法让它变事实,以祈情敌一次减员两位。
设想至如此遥远的念头,穆亚自然是没有,端正的品行也不允许他有。因此他全无心理负担,朗声全盘否定:「你们都多心了,葛瑞安只是在协助诺奈提排戏。四月初联谊晚宴的舞台剧上,大家可以亲眼看见真相。」
他想,他有义务维护好朋友的名节。
同时他也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回宿舍后得跟诺奈提、葛瑞安讲讲,在户外要收敛点,否则误会一旦闹大,想收拾就不容易了。
闻得这般坚定且毫不迟疑的流言撇清,学员餐厅里的人不分年级,惋惜遗憾的叹气声立时响成一片,好像穆亚做了什么引发群众伤感的大坏事。好学生穆亚纳闷不已,偏又无力阻止大多数人长吁短叹。
「穆亚,不用苦着脸,没关系的。」莎卡劝解。
「小莎说得对。你别管他们,他们自讨没趣就不会再鬼叫。你要是理会他们,他们才会跟你没完没了,那才麻烦!」蒂莉琪貌似很有经验的讲明利害。
无心多事,穆亚自然受教,同意了前者的观点。
「──所以,你们如果非要在外面排练,尽量找没有人的地方好,当然不在外面排练最好。不然相信的人多了,假的也被绘声绘影传成真的了。」
一通叙述加劝告下来,穆亚也觉得口干舌燥。
这时候就可以看出听穆亚讲述「晚餐约会」的三人组中,乍看最为豪迈不羁的诺奈提其实才是最细心的。他甚至不必穆亚开口,就察言观色得知他的需求,进而主动起身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