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头,然后不解的道:“师姐,我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
谭钰见我一脸的无辜,撇了撇嘴道:“念在你还认我这个师姐,我姑且就告诉你吧!”接下来,她将我们遇到蛇妖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我讲了一遍。
只听得我苦笑连连,狼狈不堪。
蛇妖施展妖法,放出白烟之后,谭钰和唐秋都及时的退回了挂着古画的正厅。那古画有辟邪驱妖之能,所以蛇妖的妖法根本无法深入其中,便被拒之门外。
事实上,白烟根本就不存在,那只是妖术的一部分。中术者以为身处白烟之中,其实完全就是脑中生成的假象。
小院之中有我和二虎,二虎因为伤势较重,直接昏倒在地,所以真正中招的其实只有我一人。
我中招之后便开始胡言乱语,手舞足蹈不说,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就在这时,化为妖娆女子的蛇妖出现了,她出现之后便跟我搂抱在了一起,接着我又与这妖孽做出了……做出了更加恶心的举动。蛇妖为了取乐于我,接着又变出了一个女子。这就有了谭钰所说的左拥右抱。
谭钰实在看不下去,随即亮出铜镜直接用金光打倒其中一只。未成想,我竟不分黑白的护在被打倒的妖女身前。
谭钰怒不可遏,便又将青铜匕首取出,只等她一剑斩了另一个妖女之后,我这才昏迷倒地。
被谭钰剑斩的妖女就是蛇妖的真身,真身一死,妖术自破,我之前护着的妖女也随之化为虚无。
之后谭钰和唐秋联手将我和二虎送回了屋里,再然后二虎先行清醒,便留在房中照顾我,直到我醒来。
谭钰说的言之凿凿,可我却总觉得不敢相信。我就算中了妖术,也不能那般无脑,可是有唐秋这个人证在,我又实在无力反驳,姑且就认为这是真的吧。
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我的桃木剑哪儿去了?
“师姐,你看到我的桃木剑了吗?我好像把它给弄丢了!”
谭钰听此,随即伸手进入口袋,接着从口袋中取出一物直接递给了我。
我赶忙伸手接过,正是我的桃木剑无疑。如此说来,谭钰之前所说,或许真是事实。因为按照我的“梦境”,桃木剑应该是在那蛇妖的体内才对。
不管怎样,蛇妖总算是除掉了。可是谭钰和二虎的伤势如何?我们是否还需要继续待在这里呢?
“二虎哥,你身上的伤怎么样?昨晚你跟蛇妖大战,应该又加重了吧?”
二虎闻此,摇头笑道:“小主多虑了,那蛇妖虽然厉害,可也仅仅对我造成了一点儿皮外伤罢了,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听此,轻哦了一声,然后又问向谭钰。“师姐,你之前在酒馆儿受的伤好了吗?用不用再调养一两日?”
谭钰听此,轻叹一声道:“我恐怕得返回师门一趟了,刚刚接到家师飞鸽传书,让我即刻动身返回驿马山。”
“什么?师父让你回驿马山?那我呢?跟你一起回去吗?”
谭钰摇了摇头道:“不,师父让你一人继续留在热河。等你除尽这里的妖魔鬼怪,他自会传你回门。”
“你说啥?留我一人在这里?你不在这儿,我自己留在这里有啥意思?再说了,我压根儿就不会什么道术,留在这里也没法捉鬼降妖,还让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谭钰听此,顿时怒声道:“放肆!师门之命岂容你胡作非为?家师让你留下来,自然有留下来的用意。你难道想违背师命吗?”
我见谭钰是真的怒了,只得轻声说道:“我当然不敢违背师命,只是……只是你突然要是走了,我要是……要是想你怎么办?”最后几个字,我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谭钰听到。可纵然如此,我们距离这么近,她又岂能听不到呢?
“这是师门之命,我也没有办法。这样吧,这个留给你,你如果快忘了我的样子,就拿出来看看吧!”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布袋,然后递给了我。
我虽然心中不愿,可我们的分离似乎已经成了定局。既然无力改变,那只能坦然面对了。
我伸手从谭钰的手中接过布袋,并无意的碰了一下她的手指。她的手指很凉,好像冰一样,就跟我此刻的心境一般。
“不要打开,等我走之后你再打开看吧!哦,对了,这里是三明道长当日送给我的三张道符,你留着防身用。记得,日后无论遇到什么厉害的妖魔鬼怪,一定要量力而行,更要小心谨慎。如果无法对付,那就退避三舍。总之,你给我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你遇到了什么,不管你知道了什么,都要给我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明白吗?”
谭钰的这番话让我心情沉重不已,只是短暂的分别,怎么搞的跟阴阳两隔似的呢?好像今日一别,我们就无法再见一般,也太让人难受了。
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点头应道:“师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活着,不会逞强,不会冲动,不会鲁莽,等我将热河一带的妖魔鬼怪除净,咱们就能重聚了。你等着我,好好的等着我!”
谭钰听此,一张略显苍白的俏脸上随即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也不知道为何,看到谭钰的这张笑脸,我的心突然刀绞般的剧痛起来,好像这就是最后一面一般。
分别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了,我和唐秋还有二虎一直将谭钰送出了北仓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股悲伤之感突然涌上心头。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泪流满面。
打开谭钰送给我的小布袋,我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谭钰。只是让我有些奇怪的是,这照片上的谭钰竟然穿着一身华丽的格格服。
虽然大清朝离我们不太遥远,但也有十多年了。谭钰最多与我年龄相仿,她又怎会身着格格服拍照呢?难道她是满族人?也许是吧,不然这照片还真的不好解释了。
看着照片里谭钰的面容,我轻舒了一口气,这才将照片小心的贴身放好。有谭钰的照片陪着,仿佛她就在我身边一般,我得抓紧时间了,早点儿完成师命,也好早点儿回驿马山看她。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谭钰竟然向我撒了谎,撒了一个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