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竞技下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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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最后萧炀跟杨枭约定,杨枭会把他的训练和比赛录像发到网上让萧炀给点评点评,看看他现在的水平跟艾雄比如何,而萧炀也会把他在国外的生活训练状况用视频的方式记录下来发到网上,既能与杨枭分享也能与远在国内的家里人互动。萧炀因此专门注册了一个博客,blog名字就是小河轻漾,取他跟何晴名字的谐音。何晴是非常满意这个赋于韵味的名字,第一个帖子就是她同萧炀的合影,背景是他们住所外的一条河流。

“萧,你很不错。”在俱乐部的训练结束后,教练特意来到萧炀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愿意成为我们俱乐部正式的队员么?下个月我们这个州的俱乐部联赛就要打了,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可以么?”

“当然”萧炀用不很熟练的英语回答着,他勉强听懂了这个叫鲍的教练的意思,很高兴地跟他握手表示同意。

转入正式队员的萧炀在美国俱乐部联赛的注册也很顺利地办了下来,现在他真正成为了一名“职业”球员了,虽然这种职业性显得是那么业余。何晴也是一样,只不过何晴现在更多的时间是在学校补习语言,他不像萧炀有些英语的底子,不过当哑巴和聋子的时间也就是短短的半年,半年后,她跟萧炀已经可以简单地应付生活和训练上的一些简单交流。

“萧老师削得很稳啊!把对手都累抽了是不是?”这是杨枭给萧炀发的一个视频留了言,随后则是萧炀对这段视频的解释和调侃“是啊!我特意发这段上来,这个美国人连着提拉了十多板,他水平还是不错的,也很能打削球,不过有点死脑筋,就那么一个动作使劲提拉,失误后他就回到了座位,裁判跟过去问情况回来就宣布我获胜,我一打听才知道这家伙把自己的肩膀拉伤了,等我再看到他时,他右边肩膀整个被保护带给绑上了,当时他看见我还直摇头,哇啦几句带着口音的俚语我也没听懂,不过肯定不是骂人的话,我从他表情能看出他很沮丧的。我还想安慰他两句看看他的伤情,这哥们一看我手奔他肩膀去了,直接闪人了,呵呵。”

“哈哈!这位打削球的脑筋太死了,不过我喜欢,要是所有人都这么打削球,我就安逸了。”

“想得美”

两人隔空调侃情绪上是无比的放松,可在各自的国家队和俱乐部,两人却都不轻松,杨枭真让萧炀猜对了,在队内大循环的比赛中连着吃了好几场败仗,尤其是跟一队主力选手的过招,杨枭更显出了他稚嫩的比赛经验,技术上杨枭可以称得上无瑕,但是抢不到前三板的优势,退台稳削又被冲死,加之毛躁的进攻策略,杨枭虽然是他们青年二队的第一,但是总排名却只位列第十位,前八的选手清一色是一队的主力,他们这些青年队的人没有一个能以八强的排名直接晋升到一队成为主力选手。萧炀在国外的这个俱乐部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别看他传上网的视频有多么给劲,战胜了一个又一个选手,可是他们俱乐部的成绩却始终不如人意,毕竟他们打的是团体赛,虽然萧炀能在一场比赛中拿到两分,但是队友的意外发挥失常表现每每将到手的胜利拱手相让。说实话,美国乒乓球俱乐部联赛的整体水平可能还赶不上中国的业余巡回挑战赛来得激烈和精彩,虽然水平业余了些,但是也不乏亮点,不过这些亮点大都是像他这样喜欢乒乓球的外援,他们本土选手倒很少,可他所在的这个俱乐部却有一个在当地很有名气堪称国手的国字号乒乓球运动员肖恩李,不过这个国手却在俱乐部的训练比赛中从来没有赢过萧炀,可想美国的乒乓球水平如何,不过因为有了像他这样的外援加入,这几年的俱乐部联赛的争夺也越发激烈起来,比赛成绩的好坏直接影响俱乐部的收入,因为他们俱乐部成绩的下滑,俱乐部的负责人也不得不宣布降薪。

“萧,我知道你在你们国家当过教练,为了给你的降薪做出一点儿补偿,你能在我们俱乐部当少年班的教练么?你的俱乐部收入加上比赛奖金还有教练的收入,要比以往能更高一些。”

“当然”

就这样萧炀在俱乐部兼职成为了一个少年班的教练,收入的不降反升让他那因为降薪而来的苦恼一扫而空,但他也不得不拿出自己的业余时间来教学生。何晴有时还能到他教小孩的地方帮他点儿忙,或是送过来一个苹果一瓶水之类的,这一点让萧炀的心理很是甜蜜。

“我们不如自己开一家球馆专门教小孩打球吧!”

“可以么?”

“怎么不行啊!?”

“开能开,谁来教?是你是我?你上学打球,我也上学打球,还有联赛的比赛要打,而且业余时间还要教俱乐部的小孩。”

“是啊!”

“等我们毕业以后,我们有了时间,不过到时候说不定你还不想开球馆了呢!”

“也是哦!你明天的比赛我可要带全班的同学给你加油,好好打啊!”

“我教的那些小孩和他们的父母也要到场观看,主场作战好是好,你们都能来看,可是我真要是掉了链子那可就出丑咯!”

“哈哈!让他们看看他们的教练其实没有那么神话。哎~晚上吃点什么?”

萧炀跟何晴两人嘻嘻哈哈往市场溜达,明天的比赛好像离他们还很远,一副轻松的表情反复流连于果蔬的柜台前挑选晚上的美食。

萧炀不知道明天他们俱乐部的比赛也吸引了美国乒乓球主教练前来考察肖恩李,这个姓苏名西岳的主教练是个中国人,来美国已经二十多年了,也是前中国国家队队员,跟米忠恩、何红联两人曾经是队友。来美国这么多年自己开过球馆、当过教练,按理说也培养过不少年轻选手,可是真正能在国际赛场上叱诧风云的一个都没有,固然是乒乓球这项运动本身就不怎么能吸引美国人,另一个是乒乓球的赛事赞助太少,比赛赢了也没多少奖金,所以根本吸引不了人们参与的热情。不过乒乓球作为奥运会的比赛项目,美国还是要倾尽全力打造一个在他们看来足够有份量的队伍。苏西岳正是为了奥运的队员选拔来回奔波于各个俱乐部,今天他已经提前到了,也跟萧炀他们一样在宾馆附近的超市购物,他可以说是跟萧炀他们檫肩而过,是他们的汉语交流让苏西岳侧目多看了他们一眼,可以说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在苏西岳的印象中这是两个帅气漂亮的留学生。当第二天苏西岳坐在赛场的观众席上观察双方俱乐部出场队员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了昨天超市的那个帅气的中国留学生,‘他竟然是一个职业球员’,苏西岳的内心不自觉地对他有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期待。当萧炀用他的下旋球和落点把对手牢牢控制住的时候,苏西岳已经很清楚地知道,这个萧炀就是他要找的那个队员。

“你好”苏西岳赛后用汉语问候着萧炀。

“你好”萧炀很友好地握了握苏西岳伸过来的右手。

“你以前是职业球员?我是说在中国的时候!”

“曾经是专业运动员,不过十七岁的时候就退役了,应该算不上职业球员吧!”萧炀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记者还是其他什么人,不过他倒是很配合这类似采访的一问一答,时不时用手巾擦一擦还满是汗水的脸颊。

“你什么时候来美国的?”

“我是今年年初才来美国的。”

“是么?你是专门来打球的还是?”

“怎么说呢!应该算留学吧!我还有大学的学业。”

“哦?你学的什么专业?”

“属于教练员一类的课程。”

“那这么说你现在还只是留学生的身份没有美国的绿卡咯?”

“是的”

“有没有考虑过加入美国籍?”

“这还真没考虑过,请问你是?”萧炀心理有些狐疑,‘这个人是谁?怎么问到国籍上来了?’。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苏西岳,美国国家乒乓球队的主教练。这是我的名片。”苏西岳把自己名片递了过去。

“你是美国国家队的主教练?”萧炀有些惊讶,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帅气硬朗的中年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名头。

“是”

萧炀翻来覆去看这张名片,国家乒乓球队主教练这几个英文字不过是几个名头中最靠下的一个。

“你来美国好多年了吧!?”

“能有二十多年了,以前我也是国家队的队员,退役就来美国发展了。我看你水平挺高的,退役前在哪儿打球?为什么退役啊?”

“这说来就话长了,我们找个地方边喝边聊,很难得啊!我还不知道美国国家队的主教练是我们中国人呢!我得敬你几杯。”

“哈哈!我这个小兄弟东北人吧!”

“是啊!我给你介绍啊!这个是我媳妇何晴,这是她的同学们。”此时何晴也拉着同学下了看台围在了萧炀身边。“你们认识他么?”稍候看着名片大声地把苏西岳的名字连同职位一并大声地读了出来。

“苏西岳教练见到你真的太高兴了,我们中国人能在美国当上主教练我们心理自豪啊!”

“是,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我请客。”

看过萧炀的表演,苏西岳已经对肖恩李不感兴趣了,他现在有些迫切地了解萧炀有没有意向加入美国籍,只要萧炀肯加入美国籍,他就能替他办好一切手续,包括在国际乒联的注册,两年以后的奥运会萧炀就能代表美国参加世界最高水平的比赛。

在餐桌上,有点儿醉意的萧炀也没打算隐瞒当初被误解后自己主动退役的经过,也道出这个所谓的污点给自己带来的种种麻烦,说到出国,萧炀特意吻了一下何晴,说是何晴替他打开了一条新的道路,在国内没办法圆自己的职业梦想,在国外倒是找到了职业生涯的激情,可是谈到水平,萧炀还是大倒苦水,他简直是在跟一帮业余选手打比赛,没什么获胜的快感,倒是培养那些小孩让他找到了些快乐。

“你面前就有一个参加奥运会的机会,你愿意加入美国国家乒乓球队么?”

“我一个留学生可以么?那不是需要美国国籍么?”

“我可以替你办国籍,怎么样?”

“可以么?”萧炀有些醉意,以为是句玩笑,还扭头征询何晴的意见。何晴的内心几乎是狂喜,这不是一个绝好的申领绿卡的机会么!当初她出国就是奔着办绿卡打职业比赛而来的,现在这个苏西岳表示能替他们办到,何晴当然高兴得连连点头。

“那就谢谢你了,来干杯,为了奥运会冠军。”

“为了奥运会”

第二天,萧炀起床后隐约记得要办绿卡的事情,却认为这依旧是个玩笑没往心里去。而苏西岳也离开了他们这个城市去往下一个俱乐部联赛的比赛地点。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办绿卡的事情一直没了下文,何晴原本满心欢喜也自觉这不过是一场空梦。萧炀依旧打着他的联赛,何晴也开始了她正式的比赛生涯。

突然有一天,萧炀接到了移民局打来的电话,确认他的身份让他去办理相关的入籍手续,他才感到苏西岳当初的话是认真的,是真心期待他能加入他的团队,可顶着美国国旗和称号去打比赛萧炀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苦味,可这样的机会萧炀也不想放弃,奥运会!这是一个多么诱人的名字,虽然代表美国,可这也会是他能在国际大赛中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要不要加入美国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