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舆开完会之后就带着岑喜禾到处玩,富士山看樱花,九州岛泡温泉,京都的怀石料理..。这是两人第一次出来旅行,陈舆去过那么多地方,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轻松愉快的,几个助理的电话都要打爆了,好几个大项目等着他回去拍板,他看实在是不能托了,才叫秘书订机票回国。
岑喜禾一到家就紧赶慢赶去托儿所把阿ben接回来,阿ben看到他俩就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一边围着转,一边“呜呜呜”地叫,岑喜禾又心疼又自责,一个劲地说阿笨瘦了,还特地煮了牛尾股给他加餐,陈舆在旁边不乐意了,“ben只吃狗粮的,你给它吃这些,他以后狗粮都不吃了怎么办。”
ben看见牛尾股早就两眼放光了,岑喜禾一边护着它一边跟陈舆解释:“吃一下又没事的,它都瘦了。”
陈舆看着他们一人一狗,简直不想说话了,吃完饭岑喜禾带着ben去公园里面玩,陈舆在家健身,等了两个小时还不回来,一个电话飚过去,铃声在客厅响起来,陈舆烦啊,一人一狗都不让他省心!他丢掉拳击套就去逮人,还没到家就已经绷不住了:“你们还知道回家吗!能不能有点寸!出门手机也不带!”他迈着大步子往前走,岑喜禾就小跑的跟在后面,阿ben看当家的脸色不对,跑在最前面,一副急着回家的样子,岑喜禾作为有较高智慧的灵长类动物,理应替它挨批。
岑喜禾也不狡辩,到了家帮ben洗了爪子洗了脸,一个人默默在客厅整理行李,她这次在日本买了好多东西,给几个朋友都带了礼物,明天晚上岑喜禾就要去酒吧了,今天她们微信群里面早就开始叫喳喳了,说是不带礼物不准她进门。
陈舆气呼呼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岑喜禾一边聊微信,一边在那收拾礼物,ben就趴在一边陪她。
这种一人一狗相得益彰的和谐场面明显刺痛了陈舆,他板着脸走到岑喜禾旁边,插着手就这么看着,杵了半天见人和狗都没搭理他的意思,陈舆干咳两声,目光在岑喜禾的行李箱里肆意浏览,他眼尖,一下子看到了个松下的男式剃须刀,陈舆拿起来递到岑喜禾面前,声音都变了:“这你给谁的?”
岑喜禾瞅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垂下眼,“给顺子的。”
陈舆掉头就上楼去了,他一想到这个顺子就气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岑喜禾,他陈舆这辈子都不想跟这个叫顺子的人有什么瓜葛,他连跟他说话都不配!还******能生生地挨了他两拳!
最气愤的是,自己竟然还不能拿他怎么样,他总是觉得自己有把柄被顺子给抓住了,他索性硬气点,去岑喜禾面前吼两声:“我就是结婚了!怎么地了!你要过过,不过拉到!”那他也就不会受顺子这个窝囊气了,但是陈舆不敢,他明明不敢,又不肯承认,每次他害怕岑喜禾离开他,害怕岑喜禾不爱他的时候,只能靠发脾气来表达这种内心深处的不安,他觉得自己对岑喜禾凶一点,她就不会看出来,其实自己怕得要命。
酒吧的那帮人一看到岑喜禾带着礼物进来就跟饿狼一样,岑喜禾一边挨个派礼物一边还要给予安慰:“别急别急,人人有份的。”
大家在争先恐后的时候,只有顺子坐在一边默默地抽烟,岑喜禾派完礼物,走到他边上挨着坐下,拿出剃须刀递到他面前,顺子那次之后几乎没理过她,她在日本跟陈舆玩得高兴,但是心里毕竟有点牵挂的。
“哥,给你的。”岑喜禾一般都顺子顺子地叫,叫哥了,一般都是服软了,求人了。
顺子看在这声“哥”的面子上,看了那东西一眼,然后又继续抽烟,他心里难受,他跟喜禾说白了,除了没有血缘就是亲兄妹,这么多年互相照应着在北京过来了,想想就不容易,但是这个傻丫头这么就不长记性!一个坑里跳两次!笨死她算了!
岑喜禾看着顺子一口一口抽烟,完了把烟狠狠地捻在烟灰缸里,岑喜禾像个傻子似的举着个盒子在他面前好几分钟,只好悻悻地收回手,把东西放在边上,再准备开口时,被她哥抢白了。
“那混蛋对你还好?”
岑喜禾点点头。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混蛋?”
岑喜禾抿着嘴愣了愣,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顺子靠在沙发上,使劲地按了按头,叹了口气,“行吧,你是我妹妹,不管怎么样都是,只要你高兴就行,那人再犯浑,我就弄死他!”他最后三个字说得太过凶狠,岑喜禾明显被他吓愣了,顺子笑着拿过边上的剃须刀:“舍得下本啊!这东西没一千下不来吧!”
“早就想给你买一个了,你不是总说你那剃须刀刮不干净么。”
“算你有良心。”顺子搓了搓脸,刚刚的嬉皮笑脸又变得严肃认真:“喜禾,我就是担心你,我以前给你说那事不是假的,是我看见的,他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还有没有别人,你到底弄清楚没有?”
陈舆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女朋友?岑喜禾真的从来没有问过,陈舆的事情她不敢问也轮不到她问,陈舆肯跟她在一起,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恩赐,哪里轮得到她问东问西。如果陈舆有女朋友,她该怎么办,在十二年间的无数个夜晚,岑喜禾也想过,其实当年陈舆有女朋友是全校皆知的,但是陈舆对她说一句没有,她就信了,后来她想起来,不是她信,其实是她帮着陈舆一起骗自己,是她舍不得离开陈舆,所以她骗自己去相信。
顺子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凑近去问道:“妹子,要不哥帮你查查,我有一哥们是私家侦探,跟踪过好多包小三的那种老板。”他这话一说,自己也后悔了,忙往回找补:“我,我就是怕你被小三,现在这种事情多了去了。”
“哥,我有数的,这事你就别管了。”
顺子的话在岑喜禾心里扎下了一根刺,但是她不愿意细想,尤其是现在,在她觉得自己非常非常幸福的时候,她跟陈舆就跟所有热恋中的情人一样,陈舆除了偶尔喜欢发脾气闹别扭,其他时候温柔地不像话,陈舆偶尔地注视都会让岑喜禾忍不住地面红心跳,他会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叫岑喜禾的名字,在她洗完澡的时候帮她吹头发,然后在她耳畔说:“喜禾,我还是喜欢你长发的样子,为我再蓄起来好不好?”
陈舆的这句好不好,在岑喜禾这里是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的,可以让岑喜禾心甘情愿为他去死。
岑喜禾觉得这段日子好到不真实,她有时候甚至想,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陈舆才会选择自己,所以,名分,承诺和将来她都不考虑,和陈舆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她偷来的。
两人在床上也很默契,除了岑喜禾有时候觉得陈舆要得实在太多了,这让她想起高三那段时间,白天读书累得要死,晚上陈舆还不放过她。当年陈舆十七八岁,那个年纪血气方刚倒是可以理解,现如今他一个三十几的人了,整的跟初尝人事的愣头青似的,每天晚上十点开始催着她睡觉,要是岑喜禾有点什么时候耽误磨蹭了,陈舆能跟个老妇人似的念叨半天,人一洗完澡出来,陈舆就按捺不住了,心情好的时候还找个幌子,一起看个电影啊什么的,找点情调再动手,要是那天岑喜禾惹着他了,人还在浴室门口,他就进去扛人了。
最让岑喜禾难受的还有陈舆情动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他自己说归说,还要岑喜禾也得配合,各种连哄带骗,非要弄得岑喜禾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他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