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在惩治凶手,想来太子也比不希望凶手逍遥法外。”太子妃转头,眼中利光扫过身后的丫鬟太监,“把这个刺杀太子的凶徒拉下去打五十大板,谁敢不从视若同党处置。”
终究还是有胆大想在太子妃面前立功的走到陈君姮身旁,反手就要剪住陈君姮双手,陈君姮心知这一顿棍子只怕是避无可避,侧身避开那小太监的双手,“别碰我,我自己走。”
既然太子妃已经传了太医,皇帝此刻也应该知晓此事,想来正在赶来的路上,可以确定的是在太子醒来之前,皇帝就算是看在长公主以及上官丞相的面子上是不会将她怎么样的。不过一场牢狱之灾是免不了,关监候审等太子醒后再对她进行发落。
陈君姮趴到横凳上,等候板子落下,皇帝进来的第一眼看到自己被打,会不会抵消一些他的怒火?
“住手。”
陈君姮追随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走进门口的是上官鸿轩,他大步走进来,直接到达陈君姮的身边,将陈君姮从横凳上扶起来,才像太子妃行一个礼,也不等太子妃叫他起身,他已经站起来算是行完礼。
“上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本宫知道嘉仪郡主是上官大人的夫人,不过她现在是刺杀太子的凶徒,难道上官大人还要包藏凶犯吗?”太子妃本想治上官鸿轩一个同犯之罪,只是同时对付长公主和上官丞相到底有些吃力,不若一个一个慢慢来,先杀了陈君姮再说。
“刺杀太子事关重大,事情未查清楚之前,太子妃还是不要妄加定论,事情经过没有谁比太子殿下更加清楚,一切还是等太子醒来再说。如果太子妃的判断和太子所见有误,等太子醒来怪罪到太子妃,岂不是有伤夫妻和睦。那届时下官和内子真是罪过大了。”
不给太子妃任何说话的机会,上官鸿轩又说道,“至于太子被伤之事当中究竟如何,皇上自会交付大理寺卿裁定。嘉仪郡主是皇上亲封的郡主,隶属朝廷从二品官,除了皇上圣旨裁定指定罪行之外,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对朝廷命官私自用刑。”
上官鸿轩这段话说了三层意思,第一,太子现在未必想要和长公主府翻脸;第二,刺杀太子一事由皇帝决断,还轮不到你太子妃插手;第三,陈君姮是有封号的人,太子妃没有权利对她行刑。
很显然上官鸿轩低估了太子妃对陈君姮的恨意,只见太子妃拍手称赞道,“一直听说上官大人能言善辩,我还道他人是以讹传讹,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真的都能说成假的,众人所见的事实难道都能被你区区几句话抹杀掉?”
她见上官鸿轩将陈君姮挡在身后,心中一股恨意涌上心头,凭什么人人都爱她,人人都要保护她,自己的夫君甚至为了帮她而隐瞒孩子流产的实情,难道亲身骨肉都没有陈君姮这个女人重要吗?
太子妃一声冷笑,“怎么?上官大人还要带她离开这里吗?这里是皇宫,你们到底有没有将皇帝陛下放在眼里?”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随着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的响起,一身明黄色衣衫的皇帝带着一群人走入众人眼中。
暂时放下争执,一众人皆跪下请安。
“免礼,太子怎么样了?”上方传来的是皇上浑厚的声音,这个声音中早已没有了年轻人的意气风发,若是仔细听还可以分辨出一丝疲惫感。
太子妃方才只顾着和陈君姮纠缠,虽叫了太医去诊治,但到底没有顾得上问一句太子的病情,一时间踟蹰不知该如何作答。
皇后走到门口时便听到里面的争执,又看到太子妃这番模样,心下猜到个七七八八,虽有不悦,面上却不显示出来,“太子在哪里,先带陛下和我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太子的寝宫,早有太医给太子止血包扎好,此刻连药方都已经开好,正派小太监去按药方抓药。
“太子怎么样?”皇后抢先问道。
“禀告皇上皇后,太子此次极为凶险,伤口正中心口,在多半寸哪怕是神仙也是难救。幸好皇恩浩荡天佑我大尧,太子此刻已经脱离凶险,只要安心调养便可痊愈。”
皇后走进一看,见太子还在昏迷中,“为何太子此刻还未醒来?”
“回皇后的话,太子受惊过度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口在心口位置,是以暂时昏迷,相信不过三四日便可醒来。”
“如此你便悉心照料着,若是出了任何差错唯你是问。”发完话,皇帝走出内间,到了外室又问道,“怎么回事?”
太子妃正是在等皇帝这句话,当下跪倒在皇帝面前,磕一个头道,“请父皇为儿臣做主,今日儿臣正与太子、小世子一同用午膳,有一个小太监走进来不知给太子说了什么,太子便起身随他而去。儿臣心下担心,怕太子未能吃饱,是以让奴婢准备了午膳带着给太子送到书房。
谁知在门外竟然听见了太子呼救的声音,当下推开门进去居然看见嘉仪郡主手中正拿着发簪行刺太子。当时太子浑身是血,儿臣吓坏了,急忙推开她救下太子。这件事儿臣和当时在场的奴婢都是真真实实看见的,可后来嘉仪郡主却不承认,还想要离开这里,说她并没有刺杀太子。”
太子身为受害人都不相信陈君姮会对他动手,皇帝更是不相信,问道,“嘉仪,你怎么说?”
“我无话可说。”
皇帝盯着她看了片刻,踱了两步道,“如此,现将嘉仪郡主关入天牢,等太子醒来后再做处置。”
太子妃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身后的嬷嬷拉住。
皇后看了一眼太子妃道,“这段时间你小心伺候着太子,其他的事就不用操心了,万事有你父皇。”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这番话还未说完,只见李德全弯着腰从外面走进来,双手置于头顶,手上拿着一封奏折,到达皇帝面前,“皇上,前方的战报,十万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