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解放军战斗的故事之五——打过长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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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进军黔西北

1949年10月下旬,根据第2野战军刘伯承、邓小平下达的"川黔作战命令",第5兵团第16军由湖南邵阳地区出发,向贵州进军。第47师的进击路线是经天柱、三穗、镇远、炉山、贵定等县,协同友邻夺取贵阳。

由于沿途的国民党军早已是惊弓之鸟,不敢与我军交战,当我大军压境时均已望风逃窜。因此,各部队一路没有打什么大仗。进军部队冒着连绵阴雨,踏着泥泞、崎岖的山路,急速前进,于11月14日下午,协同兄弟部队解放了贵阳市,从而分割了白崇禧与胡宗南两集团之间的联系,拦腰斩断了国民党军的所谓"西南防线",形成了更加有利于我军作战的态势。

在完成第一阶段任务之后,第16军进驻贵阳以西及西北地区稍事休整,为继续进军黔西北和入川参加成都战役作准备。第47师集结于清镇地区。在进入驻地的第二天,军、师首长令第141团及师属侦察、工兵分队,先行出发,进到大关附近的鸭池河上游,执行架桥任务,为后续部队向黔西北进军开辟道路。

第47师由清镇出发,于第二天黄昏接近河边,突然受到隔河国民党军的火力阻击。我军指战员一听到枪声,立即振奋起来,一鼓作气跑步奔向岸边,也用火力向对岸守敌射击。河面不宽,似乎只有100来米,但两岸都是很高的陡壁,水流特别急,架桥很困难。师首长一面组织部队以密集火力压制对岸之敌,一面把部队展开,派出人员进行现地侦察,选定位置,研究架桥计划和实施方案。紧接着,架桥部队在敌火袭扰下紧急行动起来。先是由突击分队利用夜暗,在我强大火力掩护下乘随军携带的渡河器材强渡过河,占领桥头堡,击退对岸守敌。接着,拉起桥轴线,打起架桥桩。这时,我其他部队从各地搜集到的竹木材料也陆续运到河边,并配合工兵分队展开了紧张的作业。经过连续十七八个小时的艰苦奋战,终于在第二天中午以前,把一座能通过军、师辎重的浮桥架设起来。部队只有少数伤亡。我军过河后,隔岸阻击之敌早已逃窜,不知去向。

在完成架桥任务之后,军、师首长下达了新的命令:增派第140团归第47师统一指挥,经羊场坝、大定(今大方县)直捣黔西北重镇毕节。第47师渡河后,经过两天半的快速前进,于第三天黄昏抵达羊场坝。一路上,除一度受到小股国民党部队火力袭扰外,未遇大股敌人顽抗。进羊场坝后获悉:大定县城集结有大股国民党军。师首长立即令部队埋锅做饭,就地稍事休息,进行简短政治动员和组织准备。为了不失战机,第47师即于天黑后转入急行军,对该敌实行远距离奔袭。我先头部队于拂晓前抵达大定东北方向的山垭口时,敌人毫无动静。我突击部队冲进城里敌人的宿营地,敌人还在睡梦之中。第141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进攻,冲入敌阵,敌完全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我军到达大定,在街北头路东面一所房子里刚把指挥所安排好,第141团团长杜伦才就带来了1个俘虏,并说,他是国民党第49军的少将参谋长饶启尧。此人中等身材,身着军服,未佩军衔,大约有50来岁。他进屋后,薛宗华副师长叫他坐下,打算问明其部队番号和有关兵力部署等情况,一提问,他却大吹牛皮,傲慢地回答":作为一个军人,我希望你不要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东西。"薛宗华副师长当即严厉地斥责他":作为一个军人,你就不该当俘虏!你现在是俘虏,要老老实实把情况讲出来,否则从严惩办!"他贼眼转了转,低下了头。薛副师长叫人把他带下去继续审问。大定一仗,总共不过1个来小时,天还没有亮就结束了战斗。我俘获数百敌人,其余的敌人大都逃到山林里去了。

第47师离开大定,继续西进。在向毕节进击的途中,曾多次受到公路两侧敌人短促火力的袭击,第47师用轻机枪、60炮进行火力驱逐,大部队一直是以急行军速度沿公路向前推进。

第47师于大定出发的第二天下午,当行至离毕节尚有五六十里路时,得悉敌人已经撤出了毕节城的消息。随后,进一步得到情报,证实毕节确是一座空城,守敌已逃之夭夭。此时天色已逐渐黑下来,还下起蒙蒙细雨,公路两侧敌人袭扰的枪声也不时传来。师首长决定:为不惊扰和误伤城内居民,部队野外就地宿营。各部队宿营后,师首长召集几个领导同志商量了一下,因考虑到毕节是黔西北重镇,为扩大我党我军政治影响,决定举行一次入城仪式。师首长对部队入城式的序列和要求,统一作了布置。天亮之后,师司令部首先派出侦察分队进城布置警戒。各部队经过一整夜的休息和准备,精神焕发,情绪高涨。

这支由两个团和师直属侦察、工兵分队组成的先头部队,遂于1949年11月28日上午10时,进入黔西北重镇---毕节。入城时,第47师举行了隆重的入城式:部队按第147团、第140团的序列,一律着新换洗的军装,步枪上好刺刀,轻重机枪和各种炮都脱去枪(炮)衣,并把各营连的号兵以团为单位组成军乐队,走在队伍的前头。所有部队一律排成4路纵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浩浩荡荡地向前行进,显得十分威武雄壮。

部队进城之前,城内各进步团体和广大群众,听说解放军要进城,都组织起来欢迎。部队一进城,街道两边挤满欢迎的人群,他们高举着五彩缤纷的旗帜,人人喜笑颜开,高呼口号":欢迎解放军解放毕节!""同志们辛苦了!""向解放军致敬!"我部队指战员,精神抖擞,带着胜利的喜悦,向欢迎的乡亲们致意,同时振臂高呼":感谢贵州人民的支援!""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一时间,响亮的口号声,雄壮的军号声,欢乐的歌声,震耳的鞭炮声、锣鼓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经久不息。当时那种军民同庆、水乳交融的动人情景,令人久久不能忘怀。在万众欢腾、共庆胜利的热烈气氛中,宣告了毕节城的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