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慕青知道这禽兽的真实面目,脸上强带着笑意,硬逼着自己才没有在一瞬间躲开他的触摸。等他摸够了,心满意足道,“嗯,晚上我来接你。”
慕青又赔了一张笑脸,逃亡似的大步离开他的身边,未走两步路,她下意识的往前方一看,不远处正站着死脑筋双人组,也许是他们的怨念太强,慕青突然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慕青清理一下思绪,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过可笑,就算是捉奸,也该是文朗来捉他们的,不对,她和死脑筋二人组又没有关系,文朗凭什么捉奸,况且那厮方才不是宣誓主权了么。
她是个胆小惜命的,不敢回头看,更不敢当着文朗的面和死脑筋二人组对话,眼观鼻鼻观心,抱着书包绕过他们直接上楼。
天不遂人愿,死脑筋双人组一人一边牢牢挡住她前方的路,死脑筋一号说,“他是谁,你不打算跟我们解释一下吗?”
慕青一大早心中窝了一肚子气,对文朗她不敢爆发,谁知还有不长眼的敢自己送上门,敛去笑意,声音中多了几分怒意,冷冷道,“你是我什么人,我要给你们解释什么?”
“我对你这么好,为了给你买花买礼物,我一个月吃的都是方便面,你倒好,为了一两个臭钱,不要脸的洗干净爬上那个男人的床。看着你干干净净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是如此肮脏。”二号愤愤不平也是一脸怒意,一副看错人的悔恨模样。
慕青不怒反笑,“你给我买花买礼物为的是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值当。”他自认为清高,着实看不上为了金钱出卖肉、体的女人,都是不要脸的贱货。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之间没有感情,他是否爱我,我是否爱他?”
“你当然爱他,你更爱他的钱,你看不上我们,不过是因为我们没有他有钱,如果我们像他一样有钱,你还不立刻贴上来?对我们摇头摆尾。”他自认为自己无论是相貌还是人品都是人中龙凤,看上慕青,那是慕青的造化,可这个可恶的女人却跟了别人,怎能让他不恨。
“我爱他,他也爱我,请问我和他在一起惹着谁了,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又哪里肮脏?难道你们认为这世间所有的情侣所有的夫妻都是肮脏的吗?”
“别拿你那肮脏的爱情和真爱相提并论。真爱不是以金钱为基础的。”
慕青认为他们会这么说,只是因为他们没有钱,口中说出来的却是,“按你这么说,灰姑娘和王子的爱情是肮脏的,而戴安娜王妃不过是一个贪图金钱的低贱女人?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劝你一句,别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肮脏者所见只能是肮脏。”
说完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听进去,以他们一根筋的思维方式恐怕是不能理解,即使理解了他们也会抱着自己的那条真理假装听不懂,这些话她不过是说给路过之人听的,她可不想传出当情妇的闲话,虽然这是事实。
双人组似是被她的一番话给镇住,慕青趁着他们发愣的片刻,绕过他们走上楼梯,到了拐角处,她特意看了一眼文朗的方向,车已经开走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毕竟当着知情者的面说瞎话,需要太高的心理素质,更何况这个知情者几乎每天都要和自己见面。
经过多天的补习,慕青现在已经能跟上教学的进度,虽不是最好,至少课上涉及到的名词专业术语不至于双眼抹黑,什么都听不懂 。这一天的课,慕青听的很认真,每一个知识要点都记了下来。班里的同学却没有这般高的心理素质,带着慕青名字的短信,有意无意看向慕青的怪异眼神,通通都在宣誓着他们在课堂上的走神。
慕青佯装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眼光,自顾自上课下课放学回家,她一直害怕自己当人情妇的事被人知道,因而从来不可以与这个班的学生结交,更何况她与他们的眼界早已不同,着实和这群天之骄子没什么共同话题。
再加上慕青入学的时候,这个班已经成立了三个月,班中之人从完全不认识到相互熟识,逐渐团结为一个集体。突然从天而降了一个不同于他们没有经历高考的女学生,而且还什么美貌,他们自然十分排斥。一方排斥,一方不愿意结交,因而慕青虽入学月余,也没有一个朋友。
回到家中,家政阿姨刚好干完活走人,慕青笑着向她道别,那阿姨也是客气,也笑着与她再见。识人于微的慕青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对自己的不屑,也是她这样的身份,这些正经人怎会看得起她。
慕青自嘲的勾起嘴角,笑意并未抵达眼角,可当她看清沙发上坐着的人时,骤然扬起眉梢,用媚笑包裹住自己,“怎么来这么早,我还没做饭呢。”
文朗勾勾手,示意她过去,慕青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放下包,走到他的面前,还未站稳,一个极大的力道拉住她,她一下子跌落在文朗的腿上。还未反应过来,文朗已经反手将她压在身下,到了如此地步慕青哪里还不明白这禽兽要做什么,挣扎着想要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既然不能反抗,不如学会享受。
慕青几乎哭了出来,带着哭腔,“轻点,我疼。”
听了这话,那厮却没有半分停下的意思,也不知从哪儿掏出捆扎好的一万元,仍在她的脸上,“够不够?”
他的力气太大,钱在碰触到慕青脸的时候四散开,一万块,一百张,零零散散铺在她的脸上,掩盖住她面容。慕青眼睛睁得大大的,满眼的粉红,是属于钱的颜色。她看不见文朗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喘气声,以及那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她咬着牙,不肯再发出任何一个声音,甚至是音节。如同死了一般,默默承受着他的撞击。
也不知是过了过久,就在她都快麻木的时候,承受了那最后一下,那厮抬起身,离开了她的身体,不一会儿,她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她知道他走了。
慕青抬起手拨开耷拉在脸上的钱,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眼神呆木,看不出任何一丝情绪。略微动了一下,刺痛袭来,她恍若不知,咬着牙坐起来,也不穿衣服,顺手拿了一个毯子盖住自己。窗帘大大咧咧的拉开着,玻璃大落地窗户,视野很好,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虽然知道这是单向窗户,从外面并不能看见里面的任何事物,出于来自女人的羞耻心,她还是不放心。
毯子上有块污渍,她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是血斑,新鲜的,还是鲜红色。慕青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才发现下面撕裂了,大腿上还留着血痕。知道了伤口的出处,她反而倒不着急,慢条斯理整理好零散开的钱,整整一万,他们村种辛辛苦苦种一年的地也不过二万不到。
她想,她这也算是赚着了。
整理钱的时候,她是想明白文朗今天的反常,大抵是他听见了自己对死脑筋双人组说的话,他没有心思对自己进行说教,干脆用行动告诉自己,他和她只是单纯的金钱交易,不会,也不可能会产生感情。他不会对她产生感情,他也不允许她对他产生感情。
不一会儿,整理好钱,她站起来,准备将这一万块收起来,走到半路,她突然停下,发疯似的将钱掷在地上,一次不够,一次两次,直到她筋疲力尽爬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她不就是没钱嘛,就要受这样的侮辱,就要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就要被他用钱砸在脸上。
等气息稳定下来,她干坐片刻,又重新将这些钱一张一张收拾好,装进包中。的确,她就是缺钱,她没有钱。
到了圣诞节,李萌的店里也渐渐忙碌起来,圣诞树圣诞帽小红衣服成为了店中的标配,平添了许多节日的气息。
寻常人乐于称道的节假日,对于服务性行业来说却是最为繁忙的旺日。光听小柔的描述已是够恐怖,头一天硬是睡足了觉,喝了两杯咖啡提足精气神,准备充分迎战圣诞夜。
下午的时候忙是忙,偶尔却还能得个空闲小休一下,可到了晚上天一黑,凭空涌出满街的人,人头涌动黑压压的看不到尽头的一片。
李萌看着垒起拇指厚的一叠订单,拿起最上面那张埋头开始煮咖啡,也不知煮了多少杯咖啡,她抬起头,依然是拇指厚的一叠订单,顺着视线目光投到门口,还有数十人坐在等候区聊天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