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纳尼亚传奇2:凯斯宾王子
2987900000011

第11章 号角的魔力(1)

宝库的架子上陈列着各式珍宝,尤其是那些制作精良的武器,让小矮人大为惊叹。只见孩子们分别佩上了宝剑和盾牌,身披铠甲,俨然成了威严的勇士。

“于是,我上路了,”杜普鲁金说,“我带了些面包做干粮。为了便于行走,我卸下了盔甲和重剑,只随身配了一柄短剑。那一夜,朦胧的月色笼罩着森林,我一直朝林中疾行。我走啊走,也不知走了多久,耳畔传来一阵号角声。那声音直到现在,似乎依然在我的耳边缭绕。总之,那声音响彻天际。它高亢而响亮,像春风拂过水面;然而又极具穿透力,简直让森林为之震撼、行云为之驻足。我敢打赌,这就是那把神号发出来的声音,否则叫我变成一只兔子好了。不过我心里却在纳闷,明明商量的是凌晨吹响,为什么到那么晚才……

“那么晚?”爱德蒙不解道。

“嗯,晚到九十点钟的样子。”杜普鲁金说。

“那也不晚啊,我们那会还在睡眼惺忪地等车呢!”孩子们显得有些激动。

“后来呢?”露茜小声地问。

“不管如何,听到号角声,我信心倍增,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加快前行的步伐。走了一天一夜,我也没顾得上休息,不过在第三天的拂晓时分,疲惫的我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为了少走弯路,我冒险穿越人类活动的地域,恰好被敌人逮个正着。不过逮住我的家伙可不像是个军人,倒像是个大傻帽,愚蠢又自以为是。原来他是弥若兹在海岸线的关卡安插的士兵,那是通往海边的最后一道防线。我什么也没说,不过他们也没那个耐心一直审问下去。因为我是个小矮人,光凭这一条,我就会被处死。哈,谢天谢地!那两个负责解决我的傻瓜真是笨得可以,非得将我带到什么有鬼的森林里处死,否则我早一命呜呼了,哪里等得到这位美丽的小姐来搭救呢。看,现在我不是又生龙活虎的了吗?感谢上帝,也谢谢你,好姑娘(他冲苏珊点了点头)。只是对我这样的勇士来说,宝剑没了,太可气了。”他有些颓丧地磕着自己的大烟斗,又装上一袋烟。

“哇哦!”彼得惊呼,“我的天啊,这么说是苏珊的神号把我们从火车站唤到这里来的喽!真让人不敢相信,不是吗?可是这确确实实发生了,发生在我们身上。”

“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难道你连纳尼亚的宝物都不相信?”露茜说,“不是有好多故事讲到,魔力能使人们瞬间来到另一个时间和空间,或者另一个世界吗?就像童话故事里所说的那样,《一千零一夜》里不就有这样的例子吗?况且,重返纳尼亚,本来就是大家的心愿,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对啊,”彼得说,“可是童话里,召唤者总是某个巫师或是别的什么有神力的人,而不是一把号啊。况且我们都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被召唤的啊。”

“确实如此,我们被一把神奇的号,从伦敦召到了纳尼亚。”爱德蒙笑起来,“我的神!一把号就能把我们呼来唤去的,这真叫人有点不自在呢。”

“不过你们不是做梦都想回到纳尼亚么?”露茜说,“而且可能叫我们回来的并不是什么号角,而是阿斯兰。”

“那接下来怎么办?”小矮人说,“恐怕我必须赶紧回去,告诉国王和将士们,神号并没有发挥神力,没有什么援助,必须靠我们自己。”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珊不解道,“你不就是想召回某些能够给你们援助的人吗?”

“这个……是啊,可是……”小矮人显得难以启齿,他支支吾吾地,一面装作清理他的烟斗,“那么……要不……我还是直说吧……”

露茜简直要叫起来:“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是谁吗?”

“我早就看出来,你们是传说中的国王和王后,”杜普鲁金说,“可是……恐怕你们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没有恶意,希望你们不要生我的气。”

“你就直说吧!”爱德蒙似乎有点儿生气了。

“那,你们千万别生气啊。”杜普鲁金不安地说,“虽然我知道你们就是传说中的至尊王彼得和国王、王后,可是我真的很难想象你们能够给予纳尼亚什么援助。所以我才说,没有援助……不,这也不完全是我的意思,我还是很欣赏你们……不过,在我出发寻找你们的那一刻,所有的人一定都在想,你们都是骁勇无比、文韬武略的君王,至少是大人吧,可是,你们看,你们毕竟都还是小孩子……”

“小孩子!直接说我们是小屁孩不就完了?在战场上一无是处!”爱德蒙的脸涨得通红。

“不……不……”小矮人赶忙解释,“你们是我最敬重,最亲爱的小朋友……”

“‘小朋友’!还不是瞧不起我们!”爱德蒙急得跳起来,“柏卢纳战役阁下想必是知道的,不过恐怕你不知道谁在这一战役中获得了胜利吧?是我这个小屁孩!”

“别生气啊!”彼得让爱德蒙冷静点,“不如给他一柄剑,想要得到尊重,就自己去好好表现。”

“什么……又要去那个黑漆漆的宝库……”爱德蒙不情愿地嘟囔道。只见露茜凑到他耳边说:“就照彼得说的做吧。他是我们的大哥,肯定心中有数的。”

爱德蒙打着手电,和大家一起,重新折回那座宝库。杜普鲁金跟在后面,宝库里阴冷漆黑,飞扬的尘土让大家的口鼻一阵阵难受。

宝库的架子上陈列着各式珍宝,尤其是那些制作精良的武器,让小矮人大为惊叹。他不由得嘟囔道:“千万别让敌人得到这些宝贝,否则……”

孩子们七手八脚地给杜普鲁金装备一新,铠甲、头盔、宝剑、弓箭和盾牌,都齐备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古老的纳尼亚专门为矮人家族量身打造的,因此杜普鲁金穿上特别合身。他开心得跳起来,抚摸着头盔上镶嵌的宝石以及纯金锻造的剑柄,这真是精良的武器啊。杜普鲁金连见都没有见过这样精美、锋利的武器,现在却能立即拥有它,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连谢谢也忘记说了。只见孩子们也分别佩上宝剑和盾牌,身披铠甲,俨然成了威严的勇士。此刻的小矮人,真的很难将眼前的几位和小屁孩联系起来。爱德蒙和彼得佩上宝剑,似乎又回到了昔日征战的岁月,苏珊的弓箭似乎随时准备迎敌。小露茜虽然没有那么英武,但也显得英姿飒爽。

他们一面审视着自己的装备,一面悄悄商议着如何赚回纳尼亚国王、王后的面子。露茜听爱德蒙说道:“还是让我上吧,我有信心击败他。再说了,我们总要给自己留一手吧。”

“你的意思是即便你输了,我们也不失面子,并且还有我,是吧?”彼得有些得意地揶揄道。

一出阴暗的宝库,爱德蒙便跃跃欲试:“我说,亲爱的杜普鲁金,像我这样的小孩子,是很好学的,能够遇到您这样真正的战士,怎么能不向您学上一招半式呢?我想您不会介意陪我这个小孩子练练剑法吧。”

“不过,孩子,学校里的剑术课可都是闹着玩的。”杜普鲁金说,“刀剑不长眼睛,这些剑又是如此锋利!”

“嗯,你当然和学校的那些教官不同。”爱德蒙说,“而且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伤到您一丝皮毛的,而您剑法精妙,恐怕肯定能够点到即止,既教会我这小孩子,又绝对不会伤害我,对吧?”

“那倒是,可是这毕竟太危险了。”杜普鲁金说,“不过,既然你坚持,我们就稍稍过上几招吧。”

只听得嗖嗖两声,两柄宝剑俱已出鞘,其余三个孩子在一旁屏住了呼吸。这可不像莎翁戏剧里的假把式,也不像学校运动会上,那种男生之间的花拳绣腿,这是战士之间的较量,两个真正的战士。只见小矮人上来便猛劈对方的头和脚,爱德蒙轻巧地跳起避开了攻击。这是比剑中最精彩的,因为腿脚以下没有盔甲防护,当剑刺来,你必须迅速跃起,闪转腾挪,避开攻击。不过爱德蒙个子太高了,吃了不少亏,他必须让自己的重心略微下移,才便于进攻对手。这样跳起来时,就显得困难得多,而小矮人反倒是舒展自如。几个回合下来,大家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苏珊大声提醒:“啊,当心!”

局势突然发生了改变,爱德蒙或许是因为重回纳尼亚,受到这里风物的浸染,重获了当年作为国王的英武和勇气,只见他手臂灵巧地一转,剑锋旋转着击向小矮人,小矮人拿剑来挡时,因为没有准备好,手一松,剑被打飞了。杜普鲁金摊开双手,表示认输,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显得无辜而又无奈。

“没伤着你吧,我的小朋友?”爱德蒙微微喘着气,善意地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