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纳尼亚传奇2:凯斯宾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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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解放(2)

这时候,整个台尔马军队向他们扑来,所幸这边的巨人已及时赶到,一棒子就把敌军的数十前锋挥到半空中。半人马也赶到了,杜普鲁金则率领一群小矮人在半人马的左边杀向前去。霎时间,尘土飞扬,马嘶人吼,杀声震天……

“雷佩契普,快到后面去,你这小傻瓜!”彼得高声地喊道,“这可不是你们老鼠待的地方,你们会被踩死的!”可那些小家伙杀得兴起,只见它们挥动着手中的短剑,爬到敌人的肩上或是踩在对方的头上,竟杀了不少敌军。而台尔马的士兵呢,却像受到诅咒一样,有的腿脚发软,有的胸口痛,有的莫名其妙地倒在战场上,随后被追上来的纳尼亚士兵杀死。

古老纳尼亚的战士们正待乘胜追击,却发现敌军突然间纷纷扔下武器,转身逃跑,一个个脸色煞白、惊恐万状,尖叫着:“树林!看!那边的树林奔跑起来了!世界末日来临啦!”

忽然,一阵海啸般的声音淹没了敌人的惊叫声。被阿斯兰唤醒的树神带领树林的古老战士绕过彼得的军队,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台尔马敌军扑了过去。

几分钟之后,台尔马军队几乎全军覆没。残兵败卒们顺着通往大河的那条路仓皇逃命去了。他们想要占领柏卢纳大桥后的小山村,然后在那儿坚守。

逃兵们终于来到了河边,可是却没有找到柏卢纳大桥。原来昨日那桥便突然消失了!在极度的恐惧和绝望中,他们不得不缴械投降。

大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那天天未亮时,露茜和苏珊酣睡之后醒来,发现阿斯兰正站在她们身边,和蔼地看着她们。它说:“快起来,孩子们。今天将会是我们的节日。”她们揉了揉眼睛,望了望四周。树神们早已经离去,不过依然可以看见黑压压的一片,正在朝阿斯兰堡垒的方向移动。巴库斯带着他那群桀骜不驯的姑娘留了下来,塞利努斯也跟他们在一起。露茜感到自己充满活力,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家也顿时清醒过来,驻地立即响起了欢笑声、风笛声和打闹声。各种各样的动物——都是些不会说话的动物——被这欢快的场面所吸引,纷纷从四面八方向他们拥来。

“过来吧,孩子们!”阿斯兰高声叫道,“坐到我的身上来。”

“哇!太棒了!”两个女孩欢呼着,她们爬到阿斯兰宽厚温暖且柔软的背上。在阿斯兰的带领下,一行人出发了。巴库斯和他的野姑娘们一路上不停地奔跑、舞蹈,还翻着跟头;塞利努斯骑着毛驴尾随其后。

他们向右冲下一个陡坡,来到柏卢纳大桥跟前。他们正准备过河,突然从水中冒出一个湿淋淋、满是须发的大脑袋,脑袋上还戴着一顶乱蓬蓬的草环。它望着阿斯兰,用低沉有力的声音说道:

“陛下,请解开我身上的锁链吧。”

“这是谁呀?”苏珊小声问。

“别说话,我猜它是河神。”露茜说。

“巴库斯,”阿斯兰吩咐道,“给它解开锁链吧。”

“锁链可能就是指那座大桥吧。”露茜暗暗地想。巴库斯和他的部下潜入水里,一分钟后,硕大、坚实的常春藤开始缠绕着桥墩飞速地长了起来,包裹了每一块桥石。转眼间桥体迅速分裂、瓦解,然后整个儿垮塌下来,河面溅起了很高的水花。野姑娘们拼命地拍打着水面,高声尖叫、欢笑,戏水、游泳,有的索性在水里跳起舞来。“啊,这就是当年的柏卢纳渡口了!”女孩们激动得想要流泪。

大家过了河,朝小镇走去。

街上的行人被他们吓得纷纷逃散。他们首先来到一所女子学校,这里的女孩子每个人扎着呆板、难看的小辫儿,竖起的衣领紧紧地束着脖子,不美观,也不舒服。此时正在上历史课,老师讲授的内容是弥若兹统治下的纳尼亚。

“格温多伦!假如你再不认真听讲,东张西望的话,我就要扣你的分!”严厉的女教师威胁道。

“可是,老师……”格温多伦想开口辩解。

“你难道没有听见我的话吗,格温多伦小姐?难道窗外有老师吗?”

“可是,普蕾莱夫人……窗外有一头狮子!”

“胡说八道,扣两分!”普蕾莱夫人威严地宣称,“接下来,让我们——”她的话被一声狮吼打断了。常春藤从窗外爬了进来,并且转眼间就布满了墙壁和屋顶,给教室带来了勃勃生机。普蕾莱夫人突然发现自己已站在林中的草地上,不由得大吃一惊。她刚想扶住课桌,可是那桌子却突然变成了一簇玫瑰。一群她从未见过的野姑娘正将她团团围住。接着她便看到了阿斯兰,立刻尖叫着逃开。班上那些又矮又胖、一本正经的小姑娘也随之一哄而散,唯独格温多伦蹙着眉头,没有走开。

“可爱的小姑娘,你可愿意和我们在一起?”阿斯兰问她。

“我可以吗?实在太感谢了!!”格温多伦恬静的小脸蛋像一朵绽放的雏菊。野姑娘立即带着她,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阿斯兰所到之处大抵都是如此,多数居民由于恐惧逃开了,也有不少人爱上了他们,愿意追随他们。离开柏卢纳镇时,他们的队伍更壮大了,也显得更温馨、更活跃。

他们越过平原,沿着河的北岸前进,沿途农庄的家畜纷纷挣脱了束缚,加入他们的队伍。任劳任怨的老驴子突然变得年轻起来,挣脱铁链的狗狗和踢断了套在身上枷锁的马儿,都欢快地围着阿斯兰蹦啊跳啊。

在一座院落的井旁,他们看到一个男人正在拼命地抽打一个小男孩,他手里的棍子却突然变成了一枝花。惶惑中他想要扔掉花,可那花却黏在了手上。渐渐地,他看到自己胳膊变成了树枝,躯体变成了树干,脚在地里扎了根。然而那个刚才还在流泪求饶的孩子却破涕为笑,蹦蹦跳跳地跟着人群向前走去。

在通往海狸大坝的路上有个小镇,是两条河的交汇口。在一间破旧的教室里,一位满面倦容的姑娘正给一群呆头呆脑的男孩上数学课。那姑娘从窗户望出去,见到一个野姑娘欢跳着沿街走来,她的心情顿时愉快了起来。阿斯兰来到窗前,两眼盯着她。

“噢,不,不!”姑娘为难地说,“我想要和你们一起,可我不能,我不能离开讲台,再说孩子们看见你会被吓坏的啊。”

“吓坏我们?”一个蠢孩子说,“她对着窗户怎么自言自语起来?我要去报告校长,说她不好好上课。”

“不如去看看那是谁。”另一个孩子说。大家一齐拥到窗子跟前。他们那迟钝呆板的小脸刚从窗户上露出来,便听到巴库斯一声大叫,吓得他们立刻跑开了,教室瞬间乱成一片。据说自那以后,这群蠢小子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却多了一群小猪。

“现在没事了,亲爱的姑娘!”阿斯兰带着微笑向教室里望去。那姑娘欢快地跳出窗户,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他们在海狸大坝再次渡河,然后沿南岸往东走。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座农舍前,见到一个啼哭的小孩。阿斯兰上前友好地问道:“你为什么哭呢,小朋友?”那孩子显然还不知道狮子的厉害,所以并不惧怕。

“姨妈生病了,病得很厉害,她会死吗?”他哽咽道。

阿斯兰想要走进那小屋,可是无奈房子太小,它进不去,只好把头伸进门去,露茜和苏珊从它身上跳了下来。只见阿斯兰肩膀轻轻一抬就把那房子抬了起来,再一抖,房子稀里哗啦一下子变成了一堆废墟。大家便看到了露天的床上躺着一个羸弱的老妇人(她显然是小矮人的后代),此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当她虚弱地微微睁开双眼,看到阿斯兰那带毛的大头颅时,并不感到惊讶和恐惧。她惊喜地说:“啊,阿斯兰!我知道这一定是真的。我的一生都在等待。你就是来接我的吗?”

“是的,可怜的妇人,”阿斯兰轻声答道,“我经历了一次长途跋涉的旅行。”说话间,一片红晕浮上了老妇人那苍白的面颊,她的目光也明亮起来。只见她直起身说:“我感觉一切都好多了,给我拿些东西来吧,我觉得今天可以吃些东西了。”

“那就吃点儿东西吧,母亲。”巴库斯说,他从附近的井里提来了清水,递给了她,但是奇怪的是桶里的清水竟然是最香醇的美酒,就像草莓一般鲜红,像蜂蜜一般甘甜,像牛肉一般美味,像晨露一般清冽。

“这井水怎会如此甘甜?哦——准是你在水里施了魔法,实在是太好了!”老妇人慢慢喝了几口后,随之诧异地说,同时翻身跳下床来。

“骑到我身上来吧,”阿斯兰对老妇人说,并转头对两个女孩说,“请两位女王自己走吧。”

“我们喜欢下来活动活动。”苏珊善解人意地说。于是,大家继续赶路。

就这样,一路又唱又跳,他们终于来到了河边,正好看到弥若兹的残兵败卒在那儿缴械投降。彼得的部队站在一边,手持武器,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突然,老妇人从阿斯兰的背上跳下来,朝凯斯宾跑去。两人一见面就抱在一起,一时激动得无话可说。原来她正是凯斯宾的老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