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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冷水泼过来,左庭颤了颤身子,这是第几次了,她也记不清楚了。
“乡巴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别以为你穿着这身校服就能麻雀变凤凰。披上了龙袍,也改变不了你是山鸡的事实。”程仕琳扯了扯左庭湿了衣领大声说。
周围围着一圈同学,有讽刺的,有同情的,有嘲笑的,还有看热闹的。
“上课铃响~”有人说到,围观的人陆陆续续散了。
接着还会发生什么,回到教室,等着其他的同学的嘲笑,等待其他同学换种方式欺凌…
站了许久,左庭抖着发冷的身体,托着沉重的步子,不知该往哪个方向挪去,这里没有一处地方能让她感到一丝温暖。
走着走着,她看到前方有个身影,立在那里,似在等她过去,刺眼的阳光,湿透的发角,水珠顺着发尖滑落,她眯着双眼,光线太强烈,刺的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她看到那身影朝她走来,待那人走近,快看清面容时…
“啊~”
左庭惊的从床上坐起来,原来做梦了,怎么梦到以前在东南时的情景,虽说只在那读了一学期,可那短短的几个月,却是她一生最不想回忆的画面。
离开东南后,她就一直住校,初中,高中,大学也是,东南那些不愉快她已经下意识忘了,为什么会突然想起。
…
上完课,琬儿想着反正没课,去哪逛一下。想起早上起来左庭魂不守舍的样子,只说没睡好,可那样子心事重重的,给她拔了过去…“琬儿,哦,好啊。那你先去图书馆那等我吧。我还有课,上完找你,一起出去,好,拜。”挂了电话,左庭朝上课的教室走去,电话又响起了。
咦,又怎么了,难道琬儿还有什么事?左庭看也没看手机,直接问:“怎么了,还有事?”——我在你学校门口,你出来吧。
……
这声音是…
左庭像定住的人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上课铃已经响了,她依旧站在原地愣着…
……
他与她之间,总是绕不开他妹妹,程仕琳。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他家,她穿了一条素白的裙子,他主动过来和她打呼,可他后面跟着的女孩,却拿着个汉堡,说她刚从乡下来,没吃过,请她吃,汉堡从手间滑落在她裙子上,把她的裙子弄脏,她大声骂那女生,他也骂了那女生,从此,程仕琳就恨上她了,说她抢了她哥哥,找各种理由来羞辱她。
住进程家后,她听从妈妈的话,躲在房子里,躲着那兄妹俩,与他们保持距离。
第二次,在东南,坐校车的时候,她还满怀期待新学校的,去到教室坐下以后,与新同学间的聊天谈话,她才意识到,她来错地方了,她的同学和她所成长的环境,对待事物的看法,完全不一样。
课间,隔壁班的程仕琳,却来找她,说今天是她值日,要她帮她做值日,她拒绝了,她却大声的说,她和她妈妈都是她家的佣人,她帮她做值日是理所当然的,自此,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她的情况,她依然,倔强的拒绝帮她做值日,她大火,准备给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