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电话那头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崔辰心下一凉。
“喂，是洛老师吗？”崔辰心中苦笑，却也只有进行对话。
“嗯。”
“慕儿她……我是说苏慕，她还好吗？”
“她很好，准备睡觉了。”
“哦……”崔辰抿了抿嘴，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那你们……你们要睡一起吗……”
洛凡生轻轻低笑了一声：“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崔辰如鲠在喉。“你！”
“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洛凡生没等崔辰再答，挂了电话。
苏慕缩了缩肩膀，努力从大大的天鹅绒浴袍里钻出来，然而衬衣扣子挂在了浴袍商标上。苏慕的手臂还没能完全抽出来，一时间只能靠脖子和肩膀同商标战斗。
洛凡生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少女在扭动着身子，发丝凌乱，领口微敞，锁骨半露的景象。
揉了揉鼻子，洛凡生脱了鞋来到苏慕身边，轻轻挑开那颗与商标纠缠不清的扣子。苏慕精致的锁骨毫无防备地暴露在他眼前，洛凡生眸色一深，一个用力把苏慕锢在枕头上。
“洛老师……”苏慕看着洛凡生骤然放大的俊脸，心中一跳，不由自主偏过头去。
洛凡生把自己的额头抵在苏慕的头发上，闻着少女身上清新的香味，手臂收紧了一些。
“苏慕同学，下次不要在穿衬衫的时候把领口敞开给别人看……”洛老师的声音模糊地透过来，苏慕稍稍挣扎了一下：“是你解开的！”
“嗯。”男人答应了一声，浓浓的宠溺味弥漫在两人之间。“这个打扮太诱惑人了，不许穿给别人看。”
“哪里有什么机会穿给别人看……”苏慕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嗯。”洛凡生又答应一声，双手滑到女孩背后扯散了浴袍带子，大手一挥，浴袍盖在她身上。
“刷牙了吗？”
苏慕老脸一红：“忘了……”
男人温柔一笑，揉揉苏慕的头发。“你把浴袍穿好，我给你热点牛奶。”
苏慕看着老师又出房门了，也坐起来窸窸窣窣地穿这件对她来说大的不行的睡衣。黑色的天鹅绒显得她的脖颈更加白皙修长，随意披散的黑发掩盖了女孩一时忘记扣上的衬衣领口。长长的袖子被她卷到手腕处，双腿一蜷，刚好缩进袍子里。
“垆边人似月……”
“皓腕凝霜雪。”苏慕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接了一句。
“选修课本学的不错，月清乔教得好啊。”洛凡生端着一杯牛奶进来。
“这个杯子有两个啊？”苏慕看着洛凡生手里的马克杯，又看看床边小桌栏上的那个。
“一个系列的。”男人把杯子递到女孩子手里，说：“要睡觉了，你喝一半就行。”
苏慕听话地咕嘟咕嘟地掫了一半，洛凡生拿过杯子，靠在柜子上喝完了剩下的一半——就着苏慕刚刚喝过的地方。
“那是……”苏慕“我”字还没出口，就被洛凡生一个眼神噎回去了。洛凡生叫苏慕下床刷牙，自己去厨房洗了杯子。
一切都收拾完，快十一点半了。
洛凡生给苏慕拿了一个薄一点的枕头，拉过被子在她身上盖好，到床尾去关了灯。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苏慕一时间不适应：“洛老师？”
身边凹陷了一块下去，低沉的男音响起：“我在这。”
苏慕浑身又紧绷起来，感觉到洛凡生掀开被子躺进来，苏慕往边上挪了挪。
洛凡生大手一捞，把苏慕揽进怀里。“里面来点，别掉下去了。”
苏慕觉得老师身上特别温暖，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沐浴露里的香氛把她包围起来，苏慕向着那个热源靠了靠。
“话说为什么我要和你睡一起？”
“只有一张床。”
“那为什么睡一个被窝？”
“只有一床被子。”
“不可能你一年四季就盖一床。”
“其他的被子太薄。”
“明天几点起？”
“六点半。”
“那……唔。”男人用唇堵住了苏慕的喋喋不休。“睡觉。”
苏慕向后退去，被洛凡生锢住。“再跑就亲你。”
苏慕于是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地窝在老师怀里。
良久，苏慕哼哼了一句：“老师……”
“嗯？”洛凡生的鼻息轻轻喷在苏慕眉眼处。
“明天早上吃什么？”
“明天早上再说。”洛凡生又趁机啄了苏慕一口。“再不睡……我们就做点别的事。”
“睡！”苏慕立刻闭上眼睛，紧紧抿住嘴。洛凡生温柔地笑笑，细心给她掖好后面的被子。
窗外，一轮皓月正当空。
崔辰倒在床上，看着惨白的月光，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湿意。
这一夜，他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