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还在疑惑糖糖一个对四个行不行的时候,同事林聪已经跟对方老大打起来了!局势一下变得混乱,糖糖也乱了,为了不让这群熊孩子吃亏,自己也免起袖子冲了过去。
许久没有活动筋骨,糖糖手脚有些生疏,打起架来相对迟钝;她在混乱中拎着一只胳膊,一个过肩摔,将其中一个壮汉撂倒在地。
同事们都惊呆了,怪不得学姐找不到男朋友啊,这彪悍,谁敢娶啊?
糖糖虽然是跆拳道黑带,但她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揍人;哪怕是上一次同学聚会,被钟思思恶意绊倒,她也忍着没揍对方,一来觉得拳头粗鲁,二来她嘴上功夫及不上人家。……可见她以前多么包子,现在她是多么的……残暴!
她一个人单挑三个男人,彪悍至极。在她的带领下,一群混混很快吃亏,纷纷躺在地上揉着腿脚哀嚎。
之后有路人报警,他们两帮人都被警察扣住,带回了警局。
糖糖是第二次去警局,作为一个挑三个的彪悍女人,她成为重点盘问对象,且被当做危险人物特殊对待。
这回事情闹的有点大,交代完事情原委,警察仍旧不放她走,将他们两批人扣押,让家里人来保释。糖糖第一个人想到的人是萧煜林,可她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
无奈之下,她厚着脸皮打电话给老常,她在电话里特意嘱咐:“老常,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庄伟凡,等出来后我请您老人家吃大餐,好不好?”
老常满口答应:“唐小姐,您放心,我做事一向靠谱。”
糖糖跟同事一起蹲在警局,围在一起聊天,从在A大的学习经历一直聊到工作后的经验。等八个同事一一被家人保释走,她的嘴才安静下来,一个人坐在条凳上发呆。
晚上九点,庄伟凡在警局出现。他穿着黑色毛呢大衣,围着灰色围巾,定定立在门口;看她的眼神冷厉阴鸷,脸上没什么表情。
“出来,回家。”良久,庄伟凡对她说了四个字。
从警局出来,糖糖一直埋着脑袋,跟在他身后不敢说话。上车后,她坐在副驾驶位置,老老实实系上安全带,怯生生看了庄伟凡一眼,低声解释说:“老庄,今天是那群混混欺人太甚,我…”
庄伟凡正准备发动汽车,听见她的话,手上一顿,严厉的望着她:“打架还有理了?你一个女孩子,跟着一群男人去吃火锅、打群架!唐小姐,你真行啊!”
完了……老庄叫她唐小姐,看来是气得不轻啊。
自知理亏,她埋下头,嘀咕道:“我跟他们吃火锅,是想促进同事间的友谊嘛……我以前工作,也经常跟男同事一起出去喝酒唱歌,这又没什么。”
“以前你怎么样我不管,现在你做事就得矜持!”庄伟凡听了她的话,只觉得满肚子火气,对她说话声音也大了几个分贝:“作为一个女孩子,你觉得跟男人一起出去喝酒、唱歌,很光荣?”
他语气怪异,让糖糖听了觉得不舒服,她辩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家在一起玩儿罢了,你怎么把我说的跟陪酒小姐似的!庄伟凡,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两者性质有何不同?”
听起来,他的语气有几分轻蔑之意。
糖糖头一次觉得他不可理喻:“庄伟凡,你一点都不尊重女性!是你把我调去全是男人的部门,是你让我好好工作!我跟同事一起吃饭怎么了?怎么就成了陪吃饭、陪喝酒的了?你简直有病!”她这些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觉得浑身舒坦;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拎着包下了车。
原来在庄伟凡眼中,她就是那种女孩子吗?
糖糖越想越委屈,等她走道十字路口,回头看了一眼。知道庄伟凡没下车追他,她绷不住了,蹲在路边,将头埋在包上,委屈的哭了。
想想也是,庄伟凡又不是她男朋友,干嘛要下车来追她?
糖糖越想越难过,她方才打架时,胳膊上有几处瘀伤,这会被寒风一吹,开始疼起来。
她蹲在路灯下,影子矮矮一坨,看起来像个土行孙,有几分滑稽。
没过一会儿,她背后又多了一条影子,那条影子看起来很伟岸,将她的影子牢牢包裹住。
庄伟凡慢慢弯下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将她给捞了起来。她鼻涕眼泪交错,哭相很难看;庄伟凡柔声给她道歉:“对不起。”
他掏出手巾,给她擦眼泪,解释说:“刚才是我太着急,才说了那些胡话,别哭了,好不好?”
糖糖吸了吸鼻涕,哽咽着问他:“我打架,我跟男同事吃饭、喝酒唱歌,你急什么?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庄伟凡手上一顿,语气极为平缓:“以后就当是吧。”
糖糖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头定定望着他,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与其让我没名分的管着你,不如给我个名分。”庄伟凡说话时声音低润,目光清湛坚决:“我们,可以尝试用男女朋友的关系相处。”
糖糖有些呆,幸福来得好突然……
她将头埋在他肩膀上,在他干净的毛呢大衣上蹭了蹭鼻涕。庄伟凡不但没嫌弃,反倒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给我个名分,以后你蹭鼻涕,也能理所当然些。”
听着他温润的声音,她脑子有些懵。要名分这种话,难道……不是应该是她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