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灵异瞳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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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牵扯

傅文卿来到弥山脚下,GPS的显示是在这里消失的。他的面前经过一位老妇人的时候,刚想上前询问,这时手机却来了一个电话,接听后接连不断的吵闹声传进了耳朵,但就是没听见主要的声音。

“韩探森!”傅文卿忍不住喊了一声电话号码的主人,过了一会儿,才有了回音。

“啊,文卿,你怎么还没来?”韩探森问。

“夏半没和你说我今晚不去了吗?”

“夏半也还没有来,可能是什么事耽搁了一时忘了说吧。现在还只是傍晚,你晚点来也没关系。”

“我应该赶不回去了。”傅文卿看了一眼天幕和这朦胧的弥山,不自觉地眯起了双眼。

“你是在哪?怎么会赶不回来。”

“之后再和你细说。”说完傅文卿就掐断了电话,然后收到背包里。就在刚才他发现了不远处坐落着一个村子,现在也正朝着那里走去。

问了几户人家,很快就有了消息。听说荆瑜上山的路线,傅文卿就立马朝着那里跑去,完全没听到给他指路的大爷在后面说的什么。一边希望快些遇到荆瑜,一边又奢望时间慢些走,毕竟黑夜没有白日来得更有安全感。

上坡的路不好走,傅文卿脚滑了几次,为了撑住,好几次用手抵着地面或是身旁的树木,细小的伤痕没多久就爬满了他的手掌和手背。

“早知道就应该带手套才是。”傅文卿借着休息的几分钟,看着自己的手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正当他准备继续出发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的声音。慢慢移步来确定声音的方向,也因为距离减少了些,他也确定了声音原是有人在说话。听着的感觉,人的数量还不少。

傅文卿加快了脚步,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树枝,人影也渐渐清晰在自己的眼前。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背对着傅文卿,他们蹲下身不知在翻些什么东西;荆瑜站在一边,陪在她身边的人也是之前见过的白衣少年,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头上落着几片树叶和细碎的树枝,身上沾上的泥土和污水也早已被衣服的纤维全数吸收,裸露的肌肤添上了不少新的伤痕。相较之下,傅文卿也没觉得自己好到哪里去,就也能想象他们两人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荆瑜看到傅文卿的出现,来不及掩饰自己惊讶的表情,甚至有些慌张地看向白律。傅文卿不喜欢她这个反应,自己来找她这件事不是惊喜反倒成了惊吓。

白律站在了荆瑜面前,说:“来找人。”

两位警察站起来说都收拾好了,再在周围检查一下就可以准备下山了。傅文卿走上前看,只看到一袋被包裹起来的不明物。

“那是什么?”傅文卿直接地发问。

白律忍不住皱起了眉,并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傅文卿看他静止着不动,就想上前把荆瑜从他身后拉出来。白律依旧挡着,傅文卿眼神清冷地瞥了他一眼:“让开。我和她之间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就算是你问,她也不会告诉你。”白律笃定地说。

“你什么意思。”

“如果事情真如我想象得那么糟糕,我可以告诉你。给我点时间。”白律自顾自地说着,不管傅文卿答不答应,但看他的神情,似乎事情就得按照他的意思发展。

傅文卿揣摩着他的意思,还没有完全相信白律。

“如果我愿意告诉你,也只是为了荆瑜好。所以和你的初衷不相矛盾。”白律又说。

“好,在你想好告诉我之前,我不会逼问她。”

白律拍了拍荆瑜的肩膀,然后去和那两位警察一起在四周查找。荆瑜和傅文卿仅仅五步之遥,两人就站着什么也不说,荆瑜虽没有看着傅文卿,但也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就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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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西缘出现的时候,谁都没有察觉到。

韩探森还在专注地和子柒玩骰子,洛歌和九爷在谈事情,臻儿、孝言和先到三浅的苏妲最后把包厢的布置完成,然后到厨房去拿蛋糕。

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暗暗的灯光下只注意到他宽松的灰色T恤以及黑色七分裤的穿着,并没有看其正面的韩探森以为是夏半来了,就让他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倒杯水喝。

“教一个小孩玩这个,你也不怕把人教坏。”

听着声音不对,韩探森才抬起头来,发现陈西缘正看着自己别有用意地笑着。

“你来了。”韩探森将骰子放在一边,然后把子柒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对陈西缘说:“她叫子柒,这小家伙是跟着洛歌来的,别看她还小,滑头得很。”

“西缘哥哥生日快乐!”子柒随即送出了一句祝贺。

“谢谢。”陈西缘绅士地牵着子柒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在在晚上没来,她是你的女伴吗?”

“子柒是洛哥哥的女伴。”子柒站起来双手叉腰,高抬下巴,霸气宣言。

“噢,孝言!”陈西缘突然举起手对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闵孝言喊了一声。她看了一眼鼓着脸的子柒,什么也没说,朝着陈西缘点了头表示问好,就走到一边坐下。苏妲和洛歌随后进来,人一多包厢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夏半出现的时候,酒水和餐点也一齐送来了。

“呐呐,虽说今天是祝贺陈西缘生日快乐,但想拿到我们大家的礼物也是有条件的噢。”所有人一齐敬了陈西缘一杯酒之后,韩探森依旧站着,然后提了一句。

“唔哇,想拿到你韩大少的礼物还真不容易。子柒就已经先给我了。”陈西缘拍了拍坐在苏妲腿上的子柒的头,说道。

“欸!子柒你动作也太快了吧。”韩探森挠了挠头发,假装困扰地说话。

“探森,你刚才说的条件是什么?”闵孝言难得起了兴致,单手托腮看着他说。

“让西缘用包厢里的物品表演个魔术呗。不过,物品由我们来定。”

“唔,好像还蛮有意思的。”闵孝言微微一笑,“我赞成这个条件。”

“孝言都觉得好玩,我自然也不会反对。”洛歌靠着沙发,歪着头看向陈西缘说道,“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个机会可以看到西缘苦恼的样子。”

“你们啊。”陈西缘无奈地摆了摆手,“算了,有难度才能显出我的技巧,你们也不用客气。”

“噢!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就不用顾及什么了。”夏半看起来才是最开心的那个人,笑意难遮。要说总是能剑走偏锋的在他们当中就数夏半。看到他意味难明的笑意,陈西缘不自觉地眯起了双眼。

“那我第一个先来!”范臻儿举起了手,也是兴致满满。

陈西缘等着她说出需要用到的道具,却不想她伸手拔了自己的一根头发,然后走过来放在他手上。

“头发?”闵孝言和洛歌异口同声地说道。探森吹了一声口哨,夏半笑而不语,苏妲也浅浅地笑了,这用一根头发来变魔术,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不晓得陈西缘会怎么用。

“我有个要求,因为目标太小,所以要在近距离表演。”臻儿说。这个要求也不过分,陈西缘点了点头。他想了大概几分钟,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在说已经有主意了。西缘伸出手勾了勾,示意大家靠近。

探森为了让视觉更明亮就去调了灯的颜色,他走近门的一边时发现门没关好,无意间瞥过细缝,却发现了一只眼睛正看着包厢里面。探森不禁打了个寒颤,对方与他的眼神碰到一起后就迅速闪开。探森没有多想就跟了出去,门合上的瞬间,里面还是一片和谐,谁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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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律的手反复摩挲着一样东西,谁也不知道他手中的是什么。傅文卿坐在他旁边,脸转向窗户的一边,佯装看着窗外的风景,实则是看着反映在窗户上的白律。

车停在了警察分局前,开车的连警官喊了一声坐在副驾驶座的荆瑜,但熟睡的她迟迟没有反应,傅文卿请求连警官不用再喊,自己下车后走到副驾驶座旁把车门打开,然后把她抱了出来。连警官带着白律走在前面,傅文卿抱着荆瑜跟在后面。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又累了两天。”白律小声地说。

“你这愧疚的表情还是等她醒了再摆给她看吧。”傅文卿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白律停了下来,无奈地搔了搔头:“真糟糕啊,这就被怨恨了。”

三个人来到了休息室,连警官给他们倒了杯水就出去了。荆瑜躺在一边的沙发睡着,白律也闭目养神,傅文卿倒也不急躁,耐心地等待。

“知道刚才的包裹里是什么吗?”过了一段时间,白律用只有傅文卿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终于肯说了。”

“这个。”白律将手掌摊开,一枚小小的徽章展现在傅文卿面前,“你见过吗?”

“这个是……”傅文卿一惊,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但在之前看过的一些与案子有关的资料里,见过这枚徽章。“上面是叶家的家徽,也是代表叶氏的徽章。”

“没错。我在刚才的森林里找到的。就在那堆白骨的附近。”

“包裹里的是白骨……你会这么紧张,那是人的尸体而不是普通动物的吧。”

“我怀疑那具白骨是叶尘新的。”白律冷不丁地把结论说出来,傅文卿直接被惊住了。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在弥山里发现了一具尸骨,而尸骨附近找到了这一枚叶家的徽章。而白律仅仅靠这两个信息推测那是叶尘新的尸骨。

“不可能吧,要说找到尸体也就算了,可找到的是尸骨,还是在K市?虽说是被埋在泥土里腐化速率和死亡时间一眼都还没办法确定,但怎么想这……”

“你的想法和我一样。更何况,五天前的晚上我才见过他。”

“什么!”傅文卿发现他不知道的事情远远超乎自己的预料。“喂,你和他原来认识?”

“要不你以为我怎么会这么清楚他的老家就在这弥山里,还让荆瑜过来找他。”白律也不怕让傅文卿知道,回复得相当快。

“你明知叶尘新可能在这里,还让荆瑜一个人来找他,就不怕她遇上什么危险吗?”傅文卿眉头紧蹙,看着白律质问道。

“我也是第一次因为其他人出远门。”白律认真地回答,他的担心一点也不比傅文卿少,虽然他为的只是不希望有人因为自己受伤。

“你和叶尘新什么关系。”

“这与你无关。我会告诉你这些,只是因为如果验证了白骨是叶尘新的之后,麻烦会不断涌来。因为程澄,荆瑜很可能已经在被警察调查了;加上一个叶尘新,她这个第一发现人的身份又会被人怀疑。两件事加在一起,她会很难脱身。”

“没有人告诉我这些事,‘因为程澄’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荆瑜会被调查?”

“回到Y市后,你的好朋友洛歌一定会找个机会告诉你。到时候你自然清楚。但在那之前,为了保护荆瑜,你应该接受我的提议。等会儿你作为第一发现人,把在弥山发生的事情向这里的警察说清楚。措辞要注意尽量把自己撇清楚,并且不可以把我和荆瑜牵连进去。尸骨的证明是之后的事情,现在你就全当不知道。当然如果这是具与谁都无关的白骨,那就没什么事了。我要求的这些不过是以防万一。”白律明白地指示着,至于傅文卿听不听……现在白律也只能赌一把,他能照自己的话去做。

“连你都不可以被牵连,难道你和荆瑜之间,若有一人出事,对对方都很不利是吗?”傅文卿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的联系。白律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了起来,心想果然他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人。

“我们找叶尘新这件事,你会帮我们隐瞒下来的对吗?”白律换了一个说法,一边观察傅文卿的表情。他发现了,他还在考虑,但总比连考虑都没有来得好。

“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如果让荆瑜供出我是不可能的。无论你怎么问,她都不会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信赖程度应该可以成为你相信的依据。”

“哈,信赖吗……和一个认识不过几周时间的人。”傅文卿看出白律的疑问,顺便做了解释,“我知道的,她整个人的变化一定与你的出现有关,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不难推测。”

“你可以等荆瑜醒来再做决定,但做笔录之前一定要想好。”白律知道之后的事情都要由傅文卿自己决定,他也只再说了一句,“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应该相信荆瑜。”

“我知道。”傅文卿说。

“因为我一直都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