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挂高空,幽径里传来了树叶的声响,迈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一个激灵撑在韩子川身上,翻身鼓着腮帮子一吹,便把案上的烛给灭了。韩子川偷偷扯了一下俺的袖子,俺却丝毫不理会他,屏住呼吸,将头窝在被褥里,只露了眼睛在外头,一副掩耳盗铃的心虚模样。
外头黑漆漆的,我很清晰的察觉窗外有一道清冷的视线落至了屋内,然后堂而皇之的在床上高隆的被褥上方滞留了片刻,那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间毫无动静。我只觉得头皮一颤发麻,原本撑起身子尽量挡住韩子川,姿势僵硬这会儿却也有些吃不消了。
时间像是在此刻静止了一般。
感到窗外站着的人怔了怔,半晌才问了一句,“你,睡了么?”
“睡着了。”脑子一时间缺氧,我不经大脑便吐出了三个硬邦邦的字。
也不知道是谁把一口冷气吸得格外悠远深长。我充耳未闻,只盼着窗外站着的那人能早些走开。可就在这节骨眼儿上,被窝里还有人趁乱毛手毛脚地摸了我一下。
我小秀眉一蹙,拿手狠狠撞他一肘子。
这个畜生……这会儿添什么乱……
韩子川窝在被褥里,蜷缩在一团,抱着胸,唧唧歪歪地哼了一声,眼睛却极亮,低声调笑道:“你够阴损的啊。”
我威胁之,“闭嘴。”
他单薄的唇形微抿,一张一合,那口型似乎在说:“我只是好心提点你,似乎睡着的人搭 话不该这么溜……被窝里的动静也没这么大,你也太不把你的义父当回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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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蠢了点,
总比你这煽风点火的小人内心要来得淳朴一些。
“勺儿?”芳华又立在窗外唤了一声,比起方才犹豫万分的语气,这会儿要来得肯定多了。
想必定是方才灭蜡卧床挺尸一系列动作,被他看在了眼里,让他心生疑惑了。
哎呀,真是好死不死。
我硬着头皮,抬首,声音含糊道:“义父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说归说,但埋在被褥里的那只手也不闲着,此刻正死命地捂住韩子川的嘴。
那厮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手便顺着我的腰有往下的趋势……
摸得这叫一个~~~~~
我忍。
纸上倒着的人影动了动,只闻吱呀一声,窗便被打开了,修长白皙的手扶在窗棂上,他朝里瞄了一眼,俊秀的脸被月辉照得满是柔和之色,“我也没什么事儿,只是过来看看你,有没好生歇息。”
义父,您可真闲啊。
我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只恨不能把帐子拉下来。
“对了,我刚去柴房没见着子川,你知道他夜里去哪儿了么。”芳华眉宇里满是怅然,径自将怀里的什么东西搂了一下,“这厚实的被褥也不知道放哪儿。”
随您放哪儿,只要不放偶这里,啥都好说……
这乌漆马黑的,从外头或许看不到床内的诡异,倘若他一进来了,十有八九会发现不对劲儿。
偏偏韩子川还试图从被褥里伸出手妄想去捞床下的书册。
“或许……”我狠狠踹了一脚褥子里乱蠕动的某人,作势伸了了懒腰,“或许韩子川他饿得受不了所以去碧池那块儿捞鱼去了也说不定。”
“说的也是。”芳华站在外头,月辉洒落了一身,颇有些涵养的颔首,“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睡。”
说完一晃儿,便不见人影了。
我这才从紧张万分的情绪里缓过劲儿来,全身松懈下来,身子软趴趴地卧在了床上,可这刚躺下就觉得有些许怪。胸下软软的……我腾出手朝身下摸了几摸,很结实的触感,还暖和有弹性极了。
被窝里,那个人眼睛亮极了。
某人的手也顺势环了上来,搭在我腰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被他抱着滚了几圈,堵在墙脚上。
“你倒摸我摸上瘾了。”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发呆。
前面被挡住了去路,后背又抵住了墙。
他呼出的气息围绕在我的鬓角耳垂之间,时缓时急促,有股难以言语的瘙痒感,我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笑起来,环着我身子的手有种软绵绵的力道,让人抗拒不是,不抗拒也不是……推搡间,不一会儿我的手便停在他胸处不动了。
并不是消极抗争。
而是,一来推不动……
二来,似乎觉得该做些什么。
顿时没来由的,觉得心里很烦躁了起来。
“你怎么了,眉蹙得像是我欠了你二十两白银似的。”他低头很认真的看着我,轻声呼着气,声音像是糯米一样甜腻腻的。
我闷头吐了一句,“你吃了我这么多豆腐。”
他挑眉,笑得有些暧昧,“我不介意你摸回来……”
我瞪眼望着他,
嘿,这厮。
还以为我当真不敢是怎么着,摸就摸……又不吃亏。
我咬唇,挽起袖子,压着他,很正儿八经地用起医学上简称推拿的绝活,对他胸进行了一顿史无前例的扫荡,完毕后用挑衅的眼神望着他,望完还觉得未尽兴,偷偷扫了一眼他垮下有些许复苏迹象的玩意儿。只是隔着布料袍子,还真看不太真切。
这会儿还真的想起了方才看到的那些小书册里,描写的一些场景,一时间也面红耳赤了起来。
他到是很乖,一直被我压着,只是那双明亮的眸子很大胆放肆地直瞅着我不放。慢慢地身边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厚重了起来,拂在耳旁的也软绵滚烫了。
嘿,从小到大我还不知道害臊这个词怎么写。
我厚着脸皮又意味深远地瞄了一眼他那地方,手也不知不觉抚在了他的腰带上,指扣着死赖着不走了,咳了一声,小声说:“能……让我看看那个么。”
“啥?!”
“……”我用眼神示意。
方才若说他还懂得调笑配合的话,这会儿惊愕过度后,他的脸从黑到白再到血红,也只是用了不到一眨眼的功夫。
我估计这会儿他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八成此刻在肚腹里骂我那啥荡与不知羞了。
从我发出善意的邀请到现今,他都不吭声了。
我讪讪地,挪开了不安分的小爪子,“不让就算了。”
他却急不可耐地握住了俺在胸前的手,顺势往他自个儿的亵裤里塞,往下覆盖而去。
炙热如烙铁。
我脑子里空白一片,触到的那片刻间手便一缩……急忙想甩掉印在手里的那份挥之不去的热度。
他更是堵住了我的去路,厚掌将我的爪子按住。然后他手把手的教着我,让我将其握得更紧。
暧昧的在掌心中摩挲着,缠绵动个不停的是……昂立的巨物。
我蓦然瞪大眼睛,脸涨红得像是火山。
“还要更深入的了解么……”他贴近我的耳朵旁,压抑着喘息,“我不介意。”
我介意。
他挨着我,拥着我难耐的蹭了蹭,有些得矜持地说:“让我也看看你好么。
我被他那一眼扫得面红耳赤。
对他提出的要求有些手足无措。
古人有云:礼尚往来。他这要求似乎也合情合理,不过对于这事儿……好像应该不是这样的……似乎……
一个轻幽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了,近在咫尺。
“你们在做什么。”
平平仄仄的声音清冷极了,却仿若是当头棒喝,就像是一瓢水泼了下来,我清醒了。
两人齐齐往床下看。
漆黑的屋内,不知何时椅子上坐了一个人,他整了整衣衫,修长的身体包裹在清雅的白衣下,显得精神焕发又清雅绝伦。他的眼睛很细很长,眼角微微上挑,眼神很清亮地看着我们二人,又有一丝不解。
月光下,瞳仁里那抹闪烁的光亮,简直可以用求知若渴来形容……
芳华武功高强自是没错……可有必要厉害到进屋都不发上一点儿动静么……他在这儿坐着看了有多久了?!
我一脸黑线,反射性地一脚踹开了床上的韩子川。
韩子川刺激更大,跌落在床下,慌慌张张地系好身上的衣衫,像是个被捉了奸的小情夫一样,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懈气且很沮丧的走了。
门在合上的那一刻,芳华并没跟着出去,只是望着我,“你说了谎,韩子川一直在你房里。”
“噢?”我挑了挑眉,努力压制住有些狂乱的呼吸。
墨玉色的瞳仁在烛火下分外的柔和,他没再说什么了,只是站起身,气度雍容华贵地弯腰作势要捡起地上的书册。
我忙抢先一步将它们重塞入被褥里,他眼神里有些茫然啊。
“这是秘笈么?”
呃,春宫秘籍应该也算是秘笈,我含糊其辞的点头。
他正色,“怪不得你们二人躲着我夜里偷着练,武林中流传着许多邪功,你们底子又不厚,是不可尝试的,勺儿乖……交出来。”
交?
笑话……要真被你看懂了,我可就有得受了。
我努力的摇头,顺势把书册压入臀部下,坐好了,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好歹我也是一黄花大闺女。
我就不信他敢堂而皇之明目张胆地伸手进被褥里摸书。
其结果是……
芳华没什么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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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低头准备翻看书名,我一咬牙,反正横是死,竖也是死。一不做二不休,垂头装羞扭捏半晌叫唤了一声。
芳华有着怔地望着我。
“这书是韩子川偷拿给我的,他说这玩意要在床上看。”我脸不变色,音不颤。
其一,推卸责任。
其二,韩子川吃我豆腐,我要从义父身上吃回豆腐。
他望了一眼手里的书,再望了一下我的床,思想斗争了半会儿,半推半地就进来了。
我喜滋滋地伸出了万恶的贼爪子,一把拥住了他的腰。
眯眼,深吸了一口气。
义父,好香啊。
“你要怎么做?”他斜睨了一下,很有礼貌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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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确实没有很大的计划,在他半宠溺半纵容下,我照着韩子川方才对我做的,依葫芦画瓢,然后还真很成功地窥视到了他如玉的身体。
当时的情况如下~~~~~~~~~~~~~
我看着他。而他手伸在我腋下,放软了身体,将就着搂住我不让我动弹,眯着眼,就着月光在……看书。
怎么觉得,世界颠倒了。
我成了万恶不赦诱拐良家男人的二号韩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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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不过也有成果的,那就是……芳华的那处与寻常男子也一样,而且也不是黄豆芽。
如下可鉴。
“嗯……我觉得有些怪。”隐忍的喘息声在夜空格外的诱惑,“勺儿干嘛脱我的衣衫。”
“别动。”
“我没动,勺儿的手可以别动么。”
“是可以。”
“……”
“义父,你推我干什么。”
“……还是劳烦……你继续动吧。”
“哎呀。”
“……”
“义父,您别躲,这是什么东西……黏糊糊的,手都湿了。”
“我给你擦擦。”他匆忙撑在床下,拿衣衫给我擦手,手捧着我的掌心可动作越来越慢。
“有些腥味。”我低头闻了闻。
他侧过身,耳朵根都红了,蚊子哼哼,“睡吧。”
至于喷薄而出溅在我掌心的白浊是什么玩意儿……我花了一夜的时间想……都没想得明白。
直到后来才懂,
不过已是后话了。
【番外的下篇告诉我们……不问世事的华某人嗯……要理解男女这事儿还是蛮难的。不是也宝不给机会~而是曾经有一道机会摆在面前,而两人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