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封魔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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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的权利

再次回过神来时,陈小凡已经站在了小巷的出口,街上人来人往,空气中也弥漫着城市独有的喧嚣气味,这一切都表示着,他已经回到的现实世界。

回头一看,这条小巷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同样的寂静幽深,而之前所经历的那些事仿佛就像是做梦一样,不真实的梦,只是陈小凡心里清楚,他并非在做梦,而之前的那一切也并非虚幻。

中二气息十足的女孩,神秘灰色身影,异次元空间,魔灵,魔术,这些不可思议的事物,随便一个都具有颠覆正常人世界观的能力。

说到那个女孩,陈小凡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虽然被那个神秘身影完整地送了出来,可是还不知道对方会怎样对她。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也不可能再回到之前那个空间,就算能够回去也不见得能做些什么,另外一点,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事实上他心里还是有一些害怕的,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具有面对那些未知事物的能力。

所以说,稍微犹豫之后,他便做出了决定,还是赶快回家的好。

越过前面这条北下街就是他所住的凯兴小区。

没要多久,他便来到了自己所在的楼层,并来到门口,正当他拿出药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了开门声,紧接着响起一道温和动听的声音。

“请问你就是这个套房的住户吗?”

听到这声音,陈小凡不由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转过身,看到了说话的人。

那是一个莫约十七八岁的女孩,身穿一条雪白的连衣裙,乌黑的长发静静倾泻在身后,再看那容貌,却是让他不由得呼吸一滞,精致到挑不出缺点的五官,白皙如雪的肌肤,要说长得漂亮的女性他也不是没见过,可是那些人与眼前这个女孩一比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他所认识的人中估计也只有两个女孩在外貌上可以和这个人相媲美,其中一个是他所在学校的第一校花莫雨,另外一个则是曾经的妹妹凝儿,这俩人都是用绝色来形容而不为过的人,和他们一比,其余的绝大多数女性都要落后不止一个档次。

“你好,我的名字叫林夕雨,是这里新搬来的住户,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请多多指教。”

女孩向着陈小凡伸出手来,后者却是半天也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女孩也不恼怒,只是再次温和地开口说道:

“你好,我……”还未等她说完,陈小凡便反应过来。

“我,我叫陈小凡。”陈小凡有些局促的样子,“那个,我还有急事,就先进去了。”

说完,也不等女孩说些什么,便急冲冲地开门钻进了家里,并将门关上。

“呼!”做完这些后,陈小凡靠在门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好危险,和那个女孩多呆一秒,就仿佛会窒息一样,还是第一次会有这样的奇怪感觉。”

“话说回来,自己刚才的行为貌似很不礼貌吧!”稍微冷静下来后,陈小凡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哎呀,不行!”他用力地甩了甩头:

“还是等有机会再去向对方道个歉,就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呼——好累啊!”陈小凡瘫倒在床上便再也起不来,眼皮渐渐沉重,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

“为什么呢?”

空气中掺杂着些许大海的腥味,耳边传来海浪拍打堤岸的细碎声响,风中,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背对着站在栏杆柱子上,纤弱的身躯仿佛随时会被轻风吹落海中。

“快下来啊,上面很危险!”陈小凡想说话,却发现无法开口,身体也沉重得像似不停使唤。

“为什么呢?”那声音再次响起,从感觉上来判断应该是那个女孩在开口说话,只是对方却是没有一点想要回头的意思。

陈小凡无法开口回答,心里满是着急,有一种做噩梦时的那种无力感。

渐渐的,风越来越大,甚至到了可以刺痛人脸的地步,女孩的身躯在风中摇曳着,仿佛随时会被吹落海中。

就在这个时候,陈小凡发现自己可以动了,第一反应就是向着女孩跑去。

俩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也就是五六步的样子,几个眨眼的时间,陈小凡便来到了女孩身下,正当他伸手打算去抓住女孩的时候,女孩的身体却是忽然一斜向着海中跌落。

噗通!

物体落水的声音,落在陈小凡耳中是那样刺耳,以至于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还来不及思考,紧接着脚下传来一种失重感,在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被海水所包围,腥咸的海水顺着口鼻灌入,还来不及细细感受,就已经钻进肺中,痛苦的窒息感紧随其后。

手脚本能地乱舞,却只是徒劳的挣扎,包括他自己在内,没人能救他,等待他的只有冰冷的死亡。

时间一长,连挣扎也渐渐停止,身体就像一个灌水的沙袋,直直的向着海底沉去。

在这濒死之际,陈小凡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物理老师对全班说过的一句话:

“海水的密度比淡水高,加上人体内的空气,落入海中的人就算不会游泳,只要不挣扎就不会沉下去!”

对于这个说法,陈小凡现在只想说一句:

“我靠,哪个不会游泳的人掉在海里还能镇定地不会挣扎啊,这不是跟子弹在真空中可以达到十倍音速一样不靠谱吗!”

意识渐渐模糊,陈小凡的思绪却是转得飞快,都说人死之前脑海中会走马观花一样回放人生,但是目前看来,留给他的时间还不足以让他看完一部超长的人生电影。

此时他的脑海自动将那些杂事过滤掉,只留下几个对他来说,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父亲,一个习惯将欢笑作为掩饰自己内心脆弱的人,从这点上来看,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无疑,从而也间接地证明了性格也是可以遗传的。

记忆中,这个父亲在自己面前时总是很仁慈,看着自己的目光时常带着担忧,都说父爱沉重如山,却不想它也会温柔如水,只是当死亡降临,带走渺小的生命后,这种仁慈温柔,却变成了最无解的毒。

罢了,反正也快见面了,只是不知道父亲是否等着他。

除了父亲之外,陈小凡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另一个人的身影,那是一个精灵古怪的女孩,也是他人生最重要的人之一。

在他母亲与一个同村的男人跑后不久,陈小凡的父亲便找了另外一个女人,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身上还带着一种高贵的气质,特别的是,这个女人带着一个比她还漂亮的女儿,对方的年纪和陈小凡相仿。

从小时候起,陈小凡便渴望着能有一个妹妹,只可惜在那之前,他还是一个独生子,就连弟第都没有,何来的妹妹。而这个无血缘关系的妹妹的出现,极大程度上弥补了他内心空缺的一部分。

有个妹妹好真是好啊,特别还是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妹妹。

可惜,这个想法并没持续多久,相处之后不久,他就发现了很多问题,首先,这个妹妹会和他争抢东西,关于这一点,陈小凡可谓是被气得咬牙切齿,在给子女买东西这点,他父亲已经做得很好了,为了避免不够的情况,每次都是超量购买,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

每次下发东西后,陈小凡都会得到他应得的那一份,然后,被这个所谓的妹妹连萌带骗地抢走,没错就是连“萌”,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各种可耻无下限的卖萌。

而陈小凡又是一个“心软”的人,哪能禁得住这样的“祈求”,没几下功夫手里的东西就被骗走了,最关键的是,这个妹妹把东西骗走后,竟然不是独自享用,而是把这些东西浪费了,基本上就是吃的东西扔给狗,狗不吃的就给鸡,再或者直接丢了,玩具之类的自己玩,不喜欢的直接丢了。

关于这件事,陈小凡没少向父亲投诉,但是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

“小凡,凝儿是妹妹,你就多让着点嘛!”

陈小凡就纳闷,这什么情况啊,就算应该让着点,但是对方的行为明显是铺张浪费啊,为什么父亲他们就满脸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啊,难道这不是钱啊,他家就这么有钱?他怎么不知道?

除了抢东西浪费这点外,这个妹妹还会喜欢恶作剧,各种恶作剧,因为当时年纪小,家里又没有多余的房间,陈小凡的父亲他们就将陈小凡与这个妹妹安排在了一个卧室里。

按理来说,能够和一个如此漂亮的妹妹同一个卧室本是一件美事,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不知道有多少个晚上,陈小凡都被迫地从梦中醒来,有时候身上的被子某明其妙地消失不见,再严重的,身上还会有莫名液体。

又或者是半夜被叫起来去捉蟋蟀,去房顶看流星,去看机器猫……

反正就是各种折磨得不让他睡觉,还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时间一长,陈小凡竟然被折磨出了一种白天精神恍惚,一到夜晚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的怪病。

要说起来,这个妹妹除了长得漂亮可爱之外,还真没什么好,关键是还从没有喊过陈小凡哥哥。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可爱”的妹妹,占据了陈小凡心中超级重要的一个位子,在拥有时,还不觉得怎么,到了失去后那种无力的痛苦也只有当事人才会明白。

父亲的车祸意外去世,凝儿的母亲也带着她离开了,离开时,对方也曾问过陈小凡愿不愿意和她一起走,可是陈小凡却拒绝了,明明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他还是拒绝了,在那之后,他便失去了她们的联系,有时候他真的很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答应和对方一起走,多少个梦里,他都在为此而忏悔,世界这么大,很多人,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你可以在梦里痛苦地呼喊,也可以用泪水来洗刷自己的悔意,但是,无论如何,你都无法改变已成的事实。

在那之后没多久,在一个亲戚的帮助下,陈小凡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独自一人生活,开始了麻木的高中生涯,直到如今,他再也不曾有过对方的消息。

走马灯式的回忆终于画上了END的落幕标志,眼睛缓缓闭上,最后的光明也即将消失,虽然在昏暗的海水中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他心中所期望的,即使是在光明的世界里也无法看到。

好奇怪,明明那样麻木的活着,为什么在面对死亡时还会有遗憾不舍,难道心里还在渴望着什么,究竟是什么呢,好奇怪……

不,我不要就这样死去,即使是那样无意义的行尸走肉生活,我也不愿意放弃,我……

要活下去!

“就让我来帮你完成这个愿望吧!”

黑暗之中闪跃出一道红光,隐隐约约看出一道人影的形状,在闭上眼睛的情况下,很难说着究竟是外景,还是心中的影像,但是他知道,自己夺回了生的权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