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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德莱厄斯

战场总少不了刀剑,野火和哀嚎,在德玛西亚最强军团的攻势下,杰克将军带领的诺克萨斯补给军队节节败退,高层会议正在进行,帐篷内微弱的火光把每个人的脸照得通红。

“将军,我们输在气势上,现在应该重整军心,杀他个回马枪,为了诺克萨斯的荣耀和他们拼了!”高层中一个不起眼的将士慷概激昂地发言。

另一个很快反驳:“人要是死光了还哪来荣耀,现在应该避其锋芒,等到援军来了再战。”

“放你娘的屁,不就是一个盖伦么,我诺克萨斯怎么能被他侮辱了!?”将士的口气就像是自己被侮辱了一样。

“我劝你还是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辞,三等将士。”在诺克萨斯的军队里级别非常重要,将军之下分一二三等将士,每一等都代表了不可逾越的权威。

今晚的夜很黑,还捎带冷风,加之帐篷内火光很暗,参加会议的将士脸上几乎都很阴沉,几个想出去一战的人还有些不甘的表情,但他们都不敢说话,他们势单力薄,级别也不够。

然而这个三等将士就像疯了一样,他直接站起来把代表身份的令牌拍在桌子上怒道:“诺克拉斯觉不退缩,这就是我当兵的全部意义!杰克将军,假如您不同意我的提议,请派我去喂马!”

“唉,低等就是低等,打仗从来就没有动脑子这回事,你也只配去喂马。”

“和马在一起都比和你这种弱鸡在一起好!”

“够了!”杰克将军猛拍桌子,他咳嗽一声理清自己的喉咙后说:“我们只是后方负责补给运输保护的军队,不是到前线和敌人硬碰硬的军队,不管诺克萨斯的军纪如何,我认为每个军队都该好好认清局势做好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们不能应战,对于援军我也看了地图,短时间内无我方军队支援,所以迎战和寻求支援的提议我不得不全部否决掉,我已经向王都求援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应该只有不断后撤保住资源,等待王都的回复,还有谁有意见?”

风从帐篷底部吹进来,火光摇曳地更加厉害,整个会议顿时陷入了沉默,杰克将军说的道理的确很对,三等将士也不得不收起令牌不甘心地坐下。

散会吧,全军休整,黎明出发。”将军最后说。

众将士起立敬礼然后安静离开,似乎这是一个大家都满意,又不满意的结果,但不得不接受。

散会后杰克将军独自在帐篷内徘徊,不时停下来望着地图发呆,假如以他们军队所在位置作为南方,那么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军队:达克威尔将军和杜克卡奥将军分别位于西边和东边,而无畏先锋就是从北边突袭过来的,本来他们这样做会导致自己深入敌后,处境危险,但他们却莫名其妙发现了诺克萨斯的补给军队,杰克搞不懂明明躲藏很好为什么会被盖伦发现,本来他是想和盖伦一战的,只需稍稍拖住,请求东西两边的将军支援绝对会让德玛西亚惨败,可是补给有可能出事,再说无畏先锋名声在外他也惧怕,所以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向王都求援,为了保险起见,他还给斯维因提前发了封求助信,那个老家伙绝对有办法解决危机。

从中午到现在他还没有吃过饭,时间也差不多了,填饱肚子以后再去稳定人心,“来人。”他找来侍从吩咐:“给我弄点吃得来,通知下去三十分钟以后全军集合!”

今晚的月亮带走一大片的猩红色,但团团火光中几乎没有人察觉到这一点,诺克萨斯的战士们都是在刀剑中看着自己的影子长大的,今天他们面对的是诺克萨斯最强大的敌人“无畏先锋”,传说中为战斗而生的军队,甚至被称作是洛克萨斯的克星。

杰克将军是从家族的传承中得来的军队高位,他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个商人,现如今他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看到了眼前这群人中有人和他相同的无奈,他习惯性清清喉咙用最大的声音说:“我们不是输了,而是被德玛西亚最强的军队偷袭,我们不是逃跑,而是战略性后退,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补给,既然这样就必须想尽办法去保护补给而不是鲁莽战斗,诺克萨斯之所以强大不光是战斗力的领先,还有谋略上的领先,为了诺克萨斯!”

“为了诺克萨斯!”

“为了诺克萨斯!”

“……”

军队中的声音各有不同,不过大多是消极的,胜利看起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人们就等着早点宣布休息,好养足精神赶路。

“将军,我有一个问题!”军队中突然走出个人。

杰克将军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老兵,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名字,而且好像在军队没见过他多久,不过对方只是太纠结于诺克萨斯的军纪的人,他很有信心解决,所以回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已经强调过了,这是战术性撤退。

老兵缓缓走向高台,他身穿极为厚重的盔甲,盔甲上还特意打造了尖刺,背上的披风是代表诺克萨斯的国旗,手拿巨斧,力量不够的人穿戴上他的装备估计连路都走不稳,他根本不听将军的解释,面容严肃地说:“我们都清楚德玛西亚的无畏先锋是一只行军很快的冲锋队伍,何况我们还有补给拖累,逃下去迟早会被追上,到时候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绝对被全军覆灭。”

杰克将军微微一笑回答:“我已经讲清楚了局势,你能给出一个更好的办法么?”

“你的确分析了局势,但是你太小瞧我们诺克萨斯人的实力,毕竟你只是一个世袭过来的将军。”

杰克将军对于老兵这种不服世袭的态度早已习惯,可是他们都不过是敢怒不敢言而已,他笑着说:“如果你能证明我们可以打败无畏先锋,我们就迎战罢了。”

这一个问题,不光是对于这个老兵,还几乎难住了现场所有人,令人不解的是老兵脸上突然变化到了一种阴谋得逞的表情,他用更加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我会让你知道的。”然后后抡起斧子冲过去一跃而起直接削掉了他的脑袋,顿时军队中炸开了花,没人能预见到这个老兵会做出这种事。

“放肆!抓住他!”杰克将军的侄子,一等将士莫里斯震惊之余像疯了般命令手下的士兵,一群人冲向老兵,这时军队中又走出一个人,他长得更加瘦弱一些,也许正因如此他才拿了更加小的斧子,他朝冲向老兵的人群扔出两只小斧,小斧击退人群打了个圈又回到他手中。

老兵抓住机会双手握住巨斧跃进人群一阵旋转,瞬间杀掉了这一群人,他径直冲到莫里斯面前一斧斩下去,又一人头落地。

一瞬间没了反抗的声音,比起一个老兵的大逆不道人们更加愿意讨论这个强大战士的来历,明明很熟悉,却没人真正了解他,只知道他名叫德莱厄斯,而另一个人是军队里的行刑官德莱文,他们是一对一年前加入军队的兄弟。

德莱厄斯缓缓走向高台,他浑厚有力的声音才更加像一个将军,他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身诺克萨斯的人应该与生俱来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我们每个人都是慢慢崛起的新星,而诺克萨斯也即将崛起,在面对无畏先锋的情况下,只有我才能带领你们走向胜利!”

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霆般的呼喊,“诺克萨斯!诺克萨斯!……”

德莱厄斯一脚踩在杰克将军的尸体上举起手中的巨斧大喊:“每一个藐视诺克萨斯崛起的人,都该死无葬生之地!”

除了几个军队高层,每个卫兵心中都燃起了火焰,他们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无畏先锋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德莱厄斯很满意地收起了斧头,他能看到杰克将军看不到的隐藏在军队中的力量:“诺克萨斯的韧性。”

掌声,呼喊声,咒骂声延绵不绝,这个夜晚人们已经遗忘了时间,这就是战争的乐趣。

老兵走下高台来到几个高层将士面前,拿出了怀里斯维因的亲笔书信,上面有他专属的印章。

“现在马上召开紧急会议,我们要迎战,这是最高统帅部的命令”德莱厄斯说道。

将士们看到书信除了服从别无他法,德莱厄斯又对身边的弟弟说:“鉴于我们对手的名望太高,免不了有几个老鼠想逃走,你带上你的人,不准漏掉任何一个!”

“我说哥哥,你是了解我的,我不就是喜欢那些自以为逃过一劫,逃得有些远的老鼠么?”德莱文摇动着斧子回答道。

两兄弟相视而笑,眼神里有同样的自信和傲气,属于他们的新时代终于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