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教授和方玉驱车到达目的地后,曹教授快速脱掉了外套,露出破烂不堪、有一串洞洞的大花裤衩。他有些兴奋地吹着口哨,边穿潜水服边说:“很久没有潜水了,这次过把瘾。”
“教授,你年纪大了,还是让我下去吧。”方玉抢着说。“谁说我年纪大?我的心理年龄只有20岁,永远20岁!”曹教授仰着脖子说。
“你在岸上,打开电脑接收水下摄像信息。”曹教授补充说。
“我和你一起去!”小男孩跳起来说。
曹教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别捣乱,小屁孩!我可没有准备小孩的潜水服。”“我才不需要潜水服呢!”说完,他就一溜烟跑到岸边纵身跃入水中。
曹教授拖着一大堆仪器跟了过去,“扑通”一下也跳了进去。方玉在岸边观测着,只见水下黑乎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等曹教授打开了探照灯,才隐约能看见前方一米远左右的环境。小孩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曹教授刚游了几下,似乎发生了抽搐,他痛苦地摆动着四肢,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
方玉眼看情形不对,他急忙冲了过去,纵身跃入水中。他刚游了不远,就全身火辣辣地刺痛,像被硫酸之类的化学物质泼到了似的,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从耳朵、鼻孔、眼睛等所有有空隙的地方钻入他的体内,简直令人窒息。他以极大的耐力忍受着,继续向前游去,终于,碰到了曹教授正在乱蹬的双腿。他抓住曹教授的双臂,想拉住他,可是教授的身体还在挣扎,就要把他也拖入水底了。情急之中,忽然教授的身体被什么东西轻盈地托住,随着方玉慢慢地游到岸边。方玉爬上岸,使劲地吸了一大口气,教授则趴在地上不住得呕吐。
小男孩站在身后交叉双臂,得意地看着可怜的教授。原来刚才是他把教授托上来的。方玉蹲下来,抓住小男孩的肩膀,紧张地问他:“你没事吧?小朋友?”小男孩顽皮地笑着说:“我才不会有事哩!”
“你的皮肤不痛吗?你在水下不觉得憋气吗?”方玉追问。小男孩摇摇头。
“怎么会这样?”方玉感到不可思议。曹教授不停地在咳嗽,方玉又去照看曹教授。当教授把潜水服脱下来时,身体在瑟瑟发抖。方玉赶紧拿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给他穿。
小男孩看着眼前的情景,嘻嘻地笑个不停。曹教授生气地制止他:“够了!别笑了!”他气呼呼地在岸边背着手走来走去,探头朝洞口看看,又退回来摇摇头。小男孩还在嘻嘻地笑,忽然,曹教授停下脚步,盯着小男孩。
方玉似乎也领会了曹教授的意思,他忙跑过去,问教授:“教授,不如让小朋友帮我们?”
曹教授迟疑了一下,对小男孩招招手说:“喂!小鬼,过来一下。”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夜空下像闪烁的星星。“小朋友,你好像很适应水下的情况,这样吧,交给你一个光荣的任务,你拿着水下摄像机游一趟,让我们了解下水下的状况。”
“没问题。”小男孩响亮地回答。
当小男孩再次潜入水中时,摄像机传来的画面令教授和方玉感到匪夷所思,只见小男孩一潜入水底,身体就变得透明起来,发出淡绿色的光,将水底照得通透无比。水下的景色充满了奇幻,四壁都是蓝色的化石样石壁,夹着色彩斑斓的巨型蝴蝶标本。洞壁似乎四通八达,向四面八方分支延伸,小的分支洞口又是黑乎乎一片。水底横七竖八地躺着一条条巨型的大蛇,面目狰狞,十分恐怖,绿色的液体从蛇的口中流淌着。在这些蛇的尸体中间,还夹杂着人的尸体,都是赤身裸体、表情扭曲的。小男孩在水下自由地穿梭着,像一条鱼一般,没有任何障碍。
教授和方玉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惊讶得合不拢嘴。“不好!”方玉忽然大叫一声,一条巨大的黑蛇正从侧壁的一个洞口缓缓地伸出头,蜿蜒着身体向小男孩这边探去。小男孩浑然不知身后的危险,还在对着镜头向方玉他们做鬼脸。教授和方玉的额头都紧张得直冒汗。
忽然,黑蛇张着血盆打开向小男孩扑来,屏幕上的画面闪了一下,就黑屏了。方玉和教授双手抱头,撕扯着头发,痛苦地蹲在地上。
一切都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大约过了几分钟后,在方玉和教授还沉浸在痛苦中没回过神来时,电脑屏幕突然恢复了画面,只见小男孩用力地掰开大蛇的嘴,使劲地将卡在黑蛇獠牙下的一条腿拔出来,黑蛇的脑袋重重地摔在水底,溅起一阵子浑浊。小男孩泄愤地挥着拳头砸向已死去的黑蛇头部,又用脚使劲地踹着,他的额头上渗出蓝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