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毛小鱼没想到的是,她和苏大伯刚到家里,才把水桶里的水倒到水缸里,苏氏就骂骂咧咧地来到了她家门口,陪同而来的还有一脸奸笑等着看好戏的王寡妇。
“苏力!你给我出来!你的魂是丢到这毛家了吗?整天往这跑,你找魂呢?!”
苏力一听到自家婆娘的声音,把桶一丢就跑了出去,“你吵什么。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
“你还知道你有家?我还以为你早分不清哪个才是你家!”苏氏泼辣,手叉着腰,指着苏力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
“苏婶,您别生气,苏伯是看我挑不起水,好心帮我挑回来的。”毛小鱼赶紧解释。
这时小毛和小鹤听到院中喧闹也跑了出来,站在毛小鱼身后,看着一脸蛮横的苏氏,以及在一旁默不出声,抠着指甲看好戏的王寡妇。
苏氏听到毛小鱼这么说,斜嘴一笑,“哟,这不是小鱼吗?是你让你苏大伯帮你挑的水?”
“是。”毛小鱼不想让他们夫妻吵起来,便点头应道。
“挑不动?整个村子就你金贵,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真是小姐的身子,可惜生了个丫鬟的命。”苏氏满脸嘲笑之色。
毛小鱼倒觉得没什么,苏力却听不下去了,这毛家本就是富贵后败落到这种地步,这话说着多伤人心,于是他上前拉住苏氏的胳膊,就要往外拽,“行了你,少说两句,快走快走,你不是等我匀菜籽吗?”
苏力二十六了才娶的苏氏,本就家贫,媳妇娶的不容易,所以对媳妇也很是疼惜,平时媳妇说东,他绝不可能往西走,今日却要把她往出拉,苏氏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他还真是一心向着这毛家了!
“你走开。”苏氏胳膊一甩就甩开了苏力的手,指着毛小鱼道,“你娘对你,可真是言传身教。”
毛小鱼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为自己干活了,这长大了还了得?你这本事,不去勾栏院可真是可惜了。”
“你说什么呢!小鱼怎么说也叫你一声苏婶,你咋能这么说孩子呢!这是长辈说的话吗?”一向本分老实的苏力突然就火了。
毛小鱼被气的捏紧了拳头,她活了二十二年了,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头一回,她用仅有的理智,咬牙道,“你怎么说我,无所谓,可是你凭什么说我娘!我娘不是你想说就能说的!你道歉!”
“凭什么?你们娘俩一路货色,真是什么娘养什么闺女。还有你那小鹤妹子,将来也不是什么好货!”
毛小鱼气的冷脸上前,站在比她还高一个头的苏氏面前,还未等苏氏反应,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你不道歉,这一巴掌是替我娘打的!”
所有人都没想到毛小鱼会打苏氏,一下子都愣住了,抠指甲的王寡妇也是目瞪口呆,都忘了抠指甲。
“啪。”又是一记耳光,“这一巴掌是替小鹤打的。我的那一巴掌看在苏大伯的份上,就算了。但是你损害我娘和小鹤,以及我的名誉,已侵犯了我们的名誉权!我要求你赔礼道歉,恢复名誉,消除影响!”毛小鱼十分顺口地就说出了民法里的关于这种情形的处理方法,她被气昏了头,忘了这里是古代,不是法治社会,他们根本不明白。
苏氏本来就被这毫无征兆的两巴掌打傻了,又听毛小鱼的这一串现代说辞,更是懵了,“你……你……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打我!老娘和你拼了!”苏氏疯了一般一把就扯住了毛小鱼的头发,毛小鱼反手也是一把抓住了苏氏的头发!
毛小毛从屋里跑了出来,也不知从哪里找了跟木棍,对着苏氏的腿就是一顿狂打,“你个坏女人!我让你骂我娘,骂我阿姐和小鹤!我打死你……打死你。”
苏力见状也忙不迭地上前拉架,可是女人打架就是扯头发,很难拉开,再加上毛小毛还拿着个棍子在帮忙,苏力一边要护着苏氏不被小毛打,一边还想把扯着头发的两人拉开,场面一下子混乱无比。
王寡妇在一旁笑的跟菊花一样,嘴里还假装劝架,“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呀……怎么就打起来了。”
但是她脸上却是一副打呀,好好打,打的越猛她越高兴的样子。
不到四岁的小鹤站在一旁吓得哇哇大哭,“……阿姐……不要打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