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从鼻炎到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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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诊病如对敌

晴天出了小旅店,却被早已守候在小旅店门口的半秃顶老头儿拦住了去路。

“小师父,你住这个小旅店吗?”任黄海笑眯眯的看着晴天,问道。

“哦,是老任呀,你这是上哪去呀?”晴天故作镇静的问道。

“我兄弟红海在这儿看门,我找他有点事。”任黄海解释道。

“那你忙吧,我有事先走了。”晴天说罢,就要离去,却被任黄海一把拉住了衣角。

任黄海依旧笑眯眯,“小师父呀,别急呀,你就不能陪我说说话嘛?”

晴天诧异的看了任黄海一眼,自己对这个半秃顶老头儿没有一点好感,现在这么热情,是不是又有什么坏主意?“老任呀,我真的没有时间,你就放手吧。”

“什么有时间没时间,不都是借口么?”任黄海白了晴天一眼,抱怨道,“别拿那些破事来糊弄我,正好,我现在有时间,你现在就给我把针一扎,等会我还要回省城一趟,忙着哩。”

“还扎什么针呀?”晴天故意装作不知道。

任黄海意识到晴天不愿意给自己扎针,急了,急忙伸手抱住晴天的左手臂,咬着牙齿说道,“咱们之前说好了的,你给我治好病,我给你开钱,你昨天下午才给我针灸了一次,今天应该是第二次,怎么?你小小个年纪,忘性还比我厉害?”

“哦——”晴天假装恍然大悟,用手轻轻一拍额头,说道,“你看我这记性,你不说我还真的忘记了,对了,哪个?你昨天不是说我给你做的针灸一点效果都没有么?怎么?你今天还要做?”

任黄海摆出一副你不做我不走的架势,拉下老脸,笑吟吟的说道,“呵呵!我怎么不知道呢?我什么时候说那种伤人心的话来?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哩,这样吧,借着我现在有空闲,你就赶紧给我针灸吧,我不嫌疼。”

“好吧!”晴天无奈的说道,“那就赶紧准备吧,不过,小红好像不在?”

“小红不在,那咱们就到小青的医馆去做,反正距离也不远。”任黄海提议道。

“那就走吧!”晴天应道。

晴天想要抽出左手,单人走路舒服些。任黄海却害怕一松手晴天跑了,于是,被刚才抱得更紧了。晴天几乎是在任黄海的拉扯下走进任青海医馆的。

任青海也许是早已算准了任黄海会拉着晴天来医馆的,早早的就准备好了银针和酒精棉球,放在针灸托盘中。

医馆内没有一个病人,也许是午饭时间吧?病人都忙着在家里吃午饭哩。

“小师父来啦!”晴天和任黄海刚一走进医馆大厅,任青海就站起身来招呼道。

“师祖,请喝茶!”李长斌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过来。

“师祖好!”张文武站在药厨旁,很有礼貌的向晴天问好。

“在哪儿扎针?”晴天看着任黄海,问道。

任黄海笑着指了一下街窗下的木凉椅,说道,“就坐那里吧,那里方便。”说罢,就走到木凉椅旁坐下。

晴天将手伸到上衣口袋内掏针具,任青海急忙说道,“小师父,针具我都准备好了,你就直接用吧。”说着,向张文武摆了摆手,张文武会意,急忙将吧台上的针灸托盘端上,走到木凉椅旁,静静地候着。

晴天微笑着上前,看了一眼针灸托盘上的银针,咂吧着嘴说道,“啧啧!小青呀,你这可都是好针呀。”

“我能有什么好针呀?”任青海神秘一笑,说道,“这些上好的银针呀,可都是我大哥托人从省城带来的,就是为了你给他针灸的时候用的。”

“小师父,我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任黄海催促道。

晴天从针灸托盘内捏出一根银针,用手指拉抻了几下,然后在拉直,隔着街窗透进来的光线看了看针身,没有一点儿瑕疵,便用左手捏起一颗酒精棉球,开始擦拭针身。

“老任,今天扎针,针进入皮肤之后,可能要比昨天疼一些,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晴天提示道。

任黄海眨巴着眼睛,列了一下嘴角,说道,“没事,我能扛得住。”

“那我就开始了。”晴天说着,左手的酒精棉球就黏在了任黄海的脸上,开始擦拭穴位。

任青海师徒三人的眼睛一刻也不停地跟着晴天的手指在运动。

约莫五十个呼吸之后,晴天扎完了最后一个穴位,拔掉银针,用棉球按在穴位上,然后示意任黄海用手指按住。

“老任,今天感觉如何?”晴天接过李长斌手里的茶杯,走到针灸治疗床边坐下,轻轻地喝了一小口茶水,问道。

“还行吧!”任黄海呲着牙应道。

“是你的忍耐力还行呢?还是脸上的疼痛缓解的还行呢?”晴天问道。

“都还行吧。”任黄海不愿意说真话,只想着继续糊弄晴天,糊弄一次算一次吧,反正从一开始找晴天看病,就打好了不开钱的主意。如果说真话,效果很好,那岂不是针灸完要开钱的节奏?任黄海自认为自己还没有傻到家。

“如果效果还不理想,哪,你明天就不用针灸了,都是忙人,呃?”晴天也看出了这个半秃顶老头儿的小心思。与其治病不挣钱,劳而无功,还不如不去折腾。

“那怎么行呢?”任黄海翻了一个白眼,申辩道,“有的病人做针灸会立竿见影,有的病人做完一个疗程之后才会出现疗效,我可能就是第二种了,作为一个信奉中医且有点理想的病人,我自认为我的忍耐力度还是无人能及的,既然我选择了请你给我做针灸,那么,我就一定不会半途而废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配合到底的。”

晴天遇到任黄海这种人,真的很无语,他感觉到任黄海就好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旦黏上手,就很难撕掉。唉,自认倒霉吧。

“小师父,”任青海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急忙问道,“我翻看了好多书籍,也看了好多中医大家的医案,我发现一个问题,你在治病的配穴上几乎可以说是无规可据,你可以说说这个配穴的道理吗?”

“诊病如对敌,”晴天解释道,“你也知道,战场瞬息万变,疾病亦如是,如果你用书上的死方子去治疗瞬息万变的疾病,你认为自己有几成的治愈几率?”

“这个?这个?”任青海一头黑线,额头上立刻见汗了。

任黄海眨巴着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注视着晴天,说道,“如果用死方对应瞬息万变之活敌,那么,己方会死的很惨;用死方以活病,自己会输的很惨,更惨的是直接对阵疾病的病人,死的也很惨!”

“还有什么问题吗?”晴天看着任青海,问道。

任青海满脸羞愧,摇了摇头,摆了摆手。“暂,暂时,不问了。”

晴天微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步离开了任青海医馆。

“呜噜噜——”

刚一走道大街上,晴天的肚子就响了起来,晴天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早饭,而现在已经到了城里人吃午饭的时间。

正巧,这时候一个成年人从晴天身边走过,手里捏着肉夹馍,一边走着,一边大口咀嚼着,一股子香味儿有意无意的就钻进了晴天的鼻孔。

晴天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伸手将腰间的皮带紧了紧。可是,皮带终究只是为了防止裤子掉下腿脚而勒腰的,并不能起到任何预防饥饿的作用啊。

于是,晴天咬了咬牙,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因饥饿而干裂的嘴唇,快步向北大街走去。

当晴天走到南大街与一马路交会的十字路口时,晴天突然感觉到有四只眼睛盯上了自己,虽然没有太大的危机感,可是却满含着怨恨。晴天一低头,想加快脚步走过去,却感觉到刚才的四只眼睛猛然之间又变成了八只。

“嗯?”晴天惊愕的打住了身形,抬眼看去,四个人呈半圆形挡住了自己的去路。除过之前被自己点了穴道的一胖一瘦两个汉子,同来的还有一高一矮两个道人打扮的人,身穿蓝袍的是个中年人,一脸仙风道气,面带和善,身穿绿袍的是一个少年,一脸的稚嫩之气。

“请问,阁下就是晴天吗?”中年道人拱手问道。

晴天向中年道人抱了抱拳,反问道,“请问,道长是?”

“呵呵!朋友多虑了,在下陈炉,同州人,是前来替我这两个不肖之徒谢罪来的,如有打扰之处,万望见谅。”中年道人,咳咳!人家已经自报家门了,现在就该称呼陈炉道长了。陈炉道长又是一抱拳,微笑着说道。继而向胖汉子和瘦汉子一挥手,“傻愣着干嘛?还不给前辈道歉?”

胖汉子和瘦汉子急忙上前,单腿跪地,两手抱拳,举过头顶,同声说道,“请前辈开恩!”

晴天微笑着说道:“哎呀!你俩这是干嘛?我不是前边说过了么?后果自负呀?怎么这么快你们俩就忘记了?”

“前辈,对不起!都是我们鬼迷心窍,听信了他人谗言,才把您老当成了流传饭,是我们识人不清,有眼无珠。”胖汉子哭丧着脸自责道。

“朋友!”陈炉道长再次抱拳,说道,“你看我这两个不肖之徒需要什么惩罚?你就动手吧,就算是给他们一些教训,省得以后再干什么错事;另外,你看需要我们给你点什么补偿?”

晴天看到陈炉道长一片真诚,再说,当着人家师父的面,自己也不好给人家徒弟什么惩罚,哪怕只是针尖大一点也不可以,这样人家会记仇的。另外,人家现在是四个人,谁知道暗处还藏着几个人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晴天一念及此,原本想着让这两个不长眼的给自己磕几个头了事,现在看来是不能那么做了,于是,便伸手向前,借着扶一胖一瘦两个汉子的档口,有意无意的伸手在两个人的腹部拿捏了一下。

“二位不必如此多礼,赶快起来吧!别让道长难看了。”

“呃?”“呃儿?”

一胖一瘦两个汉子身形向后晃了一下,立刻感觉到原本卡在胸口的一团气不见了,身体顷刻之间恢复了常态。

“我,我,我没事了?”胖汉子用手抚摸着胸口,一脸惊异的说道。

“我也是。”瘦汉子用手摸着胸口,也是一脸惊异。

“还不快谢过前辈?”陈炉道长看着两个徒弟,催促道。陈炉道长就算是老江湖了,也算是眼尖手快之人,可是,晴天是怎么解穴的,依旧是没有看到。晴天的修为到底是几级,道长观察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难道,晴天真的是异人不成?’陈炉道长暗自思付。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一胖一瘦两个汉子急忙颔首抱拳,向晴天道谢。咳咳!明明是自己吃了哑巴亏,到最后却是心悦诚服的向别人作揖道谢,这个世界怎么了?呃,世界历来如此,尤其是江湖,一直都是以实力为尊的。

“如果道长没事,哪,我就走了?!”晴天向陈炉道长一抱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