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从鼻炎到胃癌
323000000033

第33章 惠红伟的凝问 一

且说晴天和杨小军上了车之后,杨小军开动小车大约二三分钟时间,便来到了杂货店门前,晴天钻出车门,看到一个高个子汉子站在杂货店门口冲着自己微笑挥手。

“是晴大夫吗?早上好!”

“你好!你是?”晴天微笑着上前向高个子汉子点了点头,试探着问道。

“哦!晴大夫,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时杨小军快步跟了上来,指着高个子汉子向晴天说道,“这是惠局长,就是他请你来给老太太看病的!”

“惠局长好!”

高个子汉子斜瞪了杨小军一眼,微笑着向晴天伸出了右手,“晴大夫,我叫惠红伟,听我妈说你也是怀阳人?”晴天急忙伸出右手和惠红伟握了一下手,微笑道,“嗯,你好!”

“晴大夫,请进!”惠红伟松开手侧身让开了道,摆手说道。

晴天没有推辞,抬步走进了杂货店。杂货店不大,约莫三十平方左右,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种商品。里间是住人的,和外边店铺只隔了一道布帘子。里间靠窗摆放着一张床,老太太就披了件上衣斜靠在床头上,用绣花被子盖着腿脚。惠红英则在脚地忙着抹洗木凉椅和茶几,看到晴天进来了,忙将晴天让到木凉椅上坐下,然后熟练地取出纸杯捏茶叶倒水。

“小乡党,早哇!”老太太向晴天打了声招呼。

“姨,早上好!”

“请喝水!”惠红英将茶杯放到晴天面前的茶几上。

惠红伟吩咐杨小军走后,才走进来坐到晴天对面,从茶几下取出香烟和打火机放到茶几上,微笑着对晴天说道,“晴大夫,请抽烟!”

晴天笑着摆了摆手,“不会!不会!”

“晴大夫是怀阳哪里人?”惠红伟问道。

“东乡的!”晴天笑了笑。

“哦!”惠红伟轻呼一声,试探着问道,“晴大夫看病有几年了?主要治疗哪些疾病?”

晴天怔了怔,看着惠红伟和善的模样,猜想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好像只是对自己的医术不放心进行的例行询问而已,于是释然笑道,“让惠局长见笑了,我才开始看病,根据我所掌握的针灸理论知识,从理论上讲,除了骨伤、红伤、烧烫伤以及各种先天性缺陷性疾病,其他别的病都能用针灸进行治疗,只是分个轻重缓急而已。”

惠红伟本来以为晴天已经行医多年了,对母亲的疾病没有十成的把握也该有八九成的把握吧,谁知道?哎!他听了晴天的回答后“砰”然心惊,仿佛自己整个人掉进了冰窖里一样,从脚心一直凉到头顶。他不由得重新打量起晴天,这个乡党难道是个二杆子?才开始看病就敢治疗类风湿,莫非他的脑子里进水了?难道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如果在没弄清楚前就让他做针灸的话,那母亲岂不成了他的试验品?治好了一切都好说,万一治坏了呢?不行!治病救人非同儿戏!母亲的病要治,这家伙的医术也要弄清!在重新把晴天细细观看打量了一番之后,惠红伟冰冷的心情总算稍微缓和了一下。从眼睛上看,晴天的眼睛看人特别的温和善良,看不出一丝半点的奸诈和狡猾之情,他的目光给人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既像三月里盛开的桃花,又像腊月里早上的太阳。从脸上看,晴天鼻直口方,仪态端庄,给人一种底藴厚重,言出必行的感觉。而从整个面相和身体形态上来看又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让人从心底里发出那种羡慕赞叹,仰慕而视的敬畏般的感觉。“哦!这个人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啊!”惠红伟不由得在心里赞叹了起来,于是心情就更加温和了,微笑着问晴天,“晴大夫,那你看我妈的病需要怎样治疗?大约得多长时间才能见效?”

晴天微笑着说道:“姨的病西医叫类风湿,中医叫湿痹,是一种全身性的关节性疾病,发病原因作为妇女来讲,多为产后体虚,风、寒、湿三种外邪乘虚而入,其临床上表现最突出就是,那个关节压力最大,那个关节活动最频繁,那个关节就先发病。在治疗上西医多以激素片来控制病情的发展,而从中医的角度来讲,针灸是治疗这种疾病的最佳手段,治疗前需要先号脉认病,然后再根据患者本身的实际情况配穴针灸,而针灸疾病的疗程各有不同,因为是慢性病,我一般以七天为一个疗程,建议患者隔上半月或一月再做第二个疗程。从针灸理论上讲,只要针灸师在认病上不出差错,配穴得当,取穴到位,那么针灸治病是会当天见效的,就这么神奇!”

“吓?当天见效?”惠红伟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盯着晴天的脸,心里说你这个乡党也太能吹了,你把类风湿当成什么病了?这个世界难题多少能人都治不了,而你不但海口能治,还能当天见效?哼!哼哼!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乡党吹了这么大的牛皮,接下来又怎么收场呢?

“嗯!”晴天微笑着继续说道,“当天见效!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我这针灸只能帮助姨疏通经络,打通血脉,最大限度缓解或解除掉疼痛麻木的不适症状,而关节腔内部的增生部分却要姨锻炼的,而且是加强锻炼,说明白一点,增生部分消失的快慢是和锻炼成正比的!”

“小乡党,”坐在床头的老太太插话道,“你看我现在走路都成问题,我还怎么锻炼呢?”

“哈哈!”晴天笑道,“姨,你不知道,扎针前和扎针后是两个概念,等你扎完针以后你就知道能不能走路了,说确切一点,扎完针后你一开始走路是会有些强硬的,可是当你走上一会,走多了,关节走热了,你会感觉到越走越舒服的。”

“哪?”惠红伟挠了挠头笑问道,“晴大夫,我想问一下,你既然有把握治疗类风湿,那你这一个疗程的收费应该是多少呢?又是怎么个收法?”

晴天怔了一下,心想自己已经做了一个晚上的功课了,因为是乡党,本想着委婉地提出这个问题,却没想到惠红伟竟然这么的直白,自己竟然连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罢了!先不提收费问题了,先试探一下老太太是否愿意做针灸,然后再说费用也不迟呀!于是他苦笑了一下说道,“姨,你愿意扎针吗?我这个针灸是很痛苦的,头一两天感应不大,可是从第三天开始就越扎感应越强烈了,感应越强烈就越痛苦,说明白点就是五种感觉,抽、麻、胀、酸、痛,你先考虑一下噢!”

“没事没事!”老太太不加思索地说道,“小乡党,你就放开扎吧!这关节上的病不论白天黑夜,天晴天阴,总之,这种痛苦一刻也不停地在折麽着我,我再也不想受这种痛苦了,不论花多少钱,不论扎多少针,不论扎针有多痛苦,我都愿意扎针!”

“好!”晴天轻嘘了一声,对惠红伟说道,“既然姨愿意接受针灸,那我就给你说一下费用吧!像这种类风湿,我一般一个疗程收费是七千,咱们是乡党,减半吧!我只收你三千六,你看咋样?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开钱,我针灸,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只当是早上串了个门子罢了。”

“一个疗程三千六,这么多?”惠红伟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须臾叹了口气说道,“乖乖!我一个月工资才两千多!”

惠红英瞪了惠红伟一眼,噘起小嘴说道:“好我哥哩!看把你吝啬的,妈这些年花了二十多万都没治好这病,好容易寻到一个认得这病会治这病的,才三千六你就嫌多,算了算了,你不出我出!”继而对晴天说道,“小乡党,你现在就给我妈扎针吧!我给你取钱去!”说罢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惠红伟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也静静地看着惠红伟,惠红伟苦笑了一下,从身上掏出一个精致的手机打开,拔通了电话,然后在电话上说道:“是小杨吗?......是这样,你去银行给我取上一万块钱送过来!......噢!......对,马上!”说毕关上手机,对晴天说道,“晴大夫,放心吧!一会钱就送来了,你现在开始扎针吧!”

“好吧!”晴天微笑着说道,“麻烦你先给姨倒一杯开水吧!让姨喝些水,一来扎起针不紧张,二来还能防止晕针。”

“行!”惠红伟站起身取了个纸杯倒了杯开水递给老太太,又返回身坐下,用手挠了挠头,看着晴天笑道,“晴大夫,忘记问你一件事了,你有医师证吗?”

晴天怔了一下,摇了摇头笑道:“没有!我这是自学的针灸,哪来的什么医师证!不过,这跟治病救人有关系吗?”

“有!关系大了去啦!”惠红伟一听晴天没有医师证,立刻来了精神,看着晴天不屑地说道,“没有医师证就没有行医资格,要是不小心出了人命的话那可是故意杀人啊!”

“没那么严重吧?”晴天笑道,“那这样吧!咱们打个比方吧!比如说,你会针灸,有人在你面前晕倒休克了,可是你却没有医师证,你是救呢还是不救呢?”

“那我就打个急救电话吧!”惠红伟得意的笑了。

晴天笑道:“哈哈!那要是在野外,你没有电话,跟前也没有电话呢?”

惠红伟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迟凝了一下说道:“那我就救人吧!”

晴天又笑了:“哈哈!你没有医师证你咋救人?你也太大胆了吧!哈哈!”

“这......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惠红伟凝惑了,用双手开始挠起了头,“这也太矛盾了!”

“惠局长!”晴天一本正经的问道,“按照你的说法,你说,我现在是给姨做针灸呢?还是起身走人哩?”

惠红伟看了晴天一眼,低头陷入了沉思。

“小乡党,别听红伟的,”老太太恼怒的说道,“他这是当官当糊涂了,刚断了奶就认不得娘了,刚丢下枣杆子就打起要饭的来了!”

“妈——”惠红伟苦着脸看了老太太一眼,又低下了头思索起来。

晴天笑道:“惠局长,见死不救可是我们做人的大忌呀!再者说啦,我一个小小的针灸师,作为我所掌握的针灸理论,人家都治不了的病我能用针灸轻松地治疗,而我却因为没有医师证不敢去针灸!这和见死不救有什么差别呢?”

“红伟呀!”老太太发话了,“小乡党说得对,既然我这病是个世界难题,世界上都治不了,而小乡党的针灸却能轻松治疗,我为啥不能选择小乡党呢?古语云:治病讲的是缘分,救人讲的是机会!既然这缘分和机会都有了,你叫我怎么能舍得放弃呢?”

“哦!”惠红伟终于想通了,满面桃花地说道,“这说一千道一万,能治病救人才是第一呀!为了我妈,我豁出去了,不管那么多了!晴大夫,为了伟大的母亲,请开始做针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