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从鼻炎到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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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撒泼的阮柿子 四

看到阮柿子竟然不敌一个老小孩,而且还躺在地上大声呻吟着装起了死猪,宁叶子立马就气得不行不行的,之间她杏眼圆睁,银牙紧咬,撸起两个袖管,哼哼了一声,快步走到阮柿子身旁,抬起左脚对着阮柿子的屁股踢了两下,厉声呵斥道,“靠蹋马——柿子,起来,屁大一个碎娃就把你给吓成这样了?要是来个狼你还不活了?”

挨了两脚的阮柿子,正欲嚎叫,心里却突然感觉到踢在屁股上的劲头不对,于是眯缝着眼睛瞧了一下,发现是自己的婆姨,才打消了继续嚎叫的念头,再听罢婆姨如此一说,觉得也是很有道理的,便伸了伸懒腰,一骨碌爬起来,斜着眼睛看了看程三针身后的丢丢,目测了一下体重、高低、胳膊和腿的长短,又回顾了一下自己的某些部位,不由得心里一阵窃喜:麻麻的,早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的优势,这许多的时候就不该给这个小家伙背亏(SX东府方言,吃亏。),他奈奈的,这回就叫这个家伙见识见识一下俺阮柿子到底是软的还是硬的。

“你还站着干撒?你还是不是个大男人?你要是连一个碎娃都胜不过,你以后就不要在家里混了。”宁叶子看着站起身发呆的阮柿子,在其腿后踢了一脚,大声呵斥道。确实,这个猪腰子脸男人有些太窝囊了,除了身板有点单薄,样子有点困难,最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他不但姓软而且还叫个那撒柿子,呵呵,这个世上确实是没有名字叫了?他的父母当初也许是卖柿子的也说不定呢?要是不叫柿子,而是叫个狮子,那敢情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听到宁叶子的打气式鼓励之后,阮柿子狠狠地猛吸一口气,然后将右脚使劲儿提起来在地上一跺,嘴里发出“哇呀呀”的怪叫声,双手一伸作鹰爪状,就旋风一般的向老小孩丢丢扑了过去。

却说程三针一边享受着丢丢的拍土服务,一边眯缝着眼睛思虑着下一步之打算,突然从眼睛的余光里看见阮柿子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很是一惊,也许是人老动作慢的缘故吧?就在程三针刚想挪开步子的时候,脚下还没有来得及动作,阮柿子就扑到了近前,旋风一样的绕过身后,只听“噗啪”一声,阮柿子就将毫无思想准备的丢丢压在了身子下面,继而挥动拳头劈头盖脑的向丢丢的头面部击打。没打两下,丢丢就地一个驴打滚将阮柿子摔下来,旋即爬起身子扑向阮柿子,阮柿子也不甘示弱,双手一伸就将丢丢抱在怀里,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拥抱着在地上翻滚了起来,旗鼓相当,势均力敌,谁也不敢松手,谁也不敢停手。

程三针退到了一旁,看着地上紧紧抱在一起翻滚的两个人,即好气又好笑,干咳了一声说道,“柿子,丢丢,好了好了,你俩别玩了,赶紧起来吧,说正事要紧。”

“对着哩,柿子,别玩啦,正事要紧。”宁叶子附和道。

一听“正事要紧”,丢丢和阮柿子停止了翻滚,依依不舍的松开手,相互间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才慢慢地爬起身。

“给你娃说哩,”阮柿子一边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斜着眼睛瞪着丢丢狠声说道,“今个要不是看在程大夫的脸上,我早把你碎怂(SX东府方言,碎娃、小娃、小孩之意。)给弄日他了。”

“唉——”丢丢咧了咧嘴,嬉笑道,“要不是你这货冷不防突袭我,就凭你,唉——看我一脚不把你踹回去哩。”

“咳咳,你俩别斗嘴啦!”程三针手捂嘴巴咳嗽了一下,说道,“看到这一堆广告了没有?咱们目前最最要紧的就是如何处理这些广告?柿子,你给我说实话,一张广告你到底出多钱?”

“哎哟。。。”阮柿子用手揉了揉屁股,咧了咧嘴,说道,“还跟前头一样,一张广告一块钱,你这我看了一下,原来有八捆广告,刚才广平又拿回来两捆,按一捆大约一万张计算,现在就是十万张,要是一张按一块钱,顺利的话,你一会就能拿到十万元。”

“十万元?”丢丢瞪大了眼睛看着阮柿子,吃惊的张大了小嘴巴。

“那你说的两块钱一张,其中的一块钱就是你买广告的利润?”程三针抖动着右腿,眯缝着眼睛看着阮柿子问道。

“是的!”阮柿子嬉笑着点了点头,“你也可以这么认为,这就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要不我费这么大劲弄广告干撒?再说了,现在有谁闲得蛋疼?”

“啊就是的!”宁叶子笑眯眯的看着阮柿子附和道。

“咳咳,柿子,”程三针笑着说道,“照这么算来,你今个一下子就能挣十万元,十万元哪?!”

“十万元?”丢丢又是一声惊呼,不由自主的伸起手指头看了看,又痴痴地盯着阮柿子看,好像光棍遇到了千年一遇的美女一般,半咧着嘴巴,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阮柿子纠正道,“确切点说应该是十一万!”

“咋的又成十一万了?”程三针疑惑不解的问道。

“好我的程叔哩,”宁叶子急忙插话说道,“你之前不是承诺柿子,说这个广告的事情要是办成了,你就给柿子一万元,这个广告费柿子挣十万元,再加上你承诺给的一万元,这不就是十一万元了吗?!”

“噢喔——”程三针伸出右手拍了一下脑袋笑道,“呵呵,你看你看,人老了记性就不好了,我咋的就把这个差点给忘记了?”

“只要你没有食言就好,”阮柿子板着面孔说道,“那个,程大夫,咱们明人不做暗事,你现在就把你之前承诺给我的那一万元给我去一下,完了咱们好进行下一步买卖。”

“这个嘛?”程三针思虑了一下,说道,“咳咳,承诺的钱一定会给你的,为了谨慎起见,咱们还是先把这个广告处理了。”

“还是先给承诺钱。”阮柿子一侧头,将右手伸向了程三针,掌心向上。

“还是先处理广告,”程三针眯缝着眼睛说道,“光这个广告费一下子就是十万元哩,钱一到手我立马就给你承诺的那一万,要不你就直接在架子上卸肉也行。”

“哪?”阮柿子迟疑了起来,确实呀,现在卖主所有的事情都谈妥了,可是买主的事情又该找谁呢?对付晴天,自己使出了毕生的泼妇精神,可是人家就是不上道,你说这个事接下来该咋办呢?对付朱百万和阿玲,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虽说这俩口子急着替晴天买广告,可是人家要自己出手才行的,这现在的有钱人都是猴精猴精的呢,该咋个去操作呢?要不就直接拉上程三针去找朱百万试试?可是,可是,要是这个买主和卖主直接见面交谈的话,哪自己的那个中间利润又该咋样获取哩?阮柿子想得脑仁子疼,不由得伸起两手抚摸起脑袋来。

“瓜怂(SX东府方言,傻瓜、笨蛋之意。)”宁叶子等不及了,抬起脚照着阮柿子的后腿上就是一脚,“程叔先给钱也行,架子上卸肉也行,你还等撒哩?还不赶紧提上广告往回走要钱去?”宁叶子说罢,急忙走到药厨前,腰一弯提起两捆广告,然后看着发呆的丢丢招呼道,“这娃先,还不赶紧帮忙提广告,还站着干嘛?”说罢,自顾自的向医馆门口走去。

阮柿子思虑了一下,嘟哝了一句“想也白想,走一步看一步了。”紧跟在丢丢后面,提起了两捆广告,一侧头,向程三针招呼道,“程大夫,提广告呀,冷着干嘛?你不赶紧把这个处理了,还留着这个下儿子不成?”

程三针并非傻站着,而是开动脑筋快速的思维着,这个广告是先要钱好呢?还是后要钱好呢?如果先要钱,明摆着阮柿子这货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可是,要是后要钱的话,万一晴天也拿不出这么多该咋办呢?咳咳,刚才阿玲不是跑来要买广告吗?晴天不一定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可这么多钱在朱百万手里却是毛毛雨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正想着,阮柿子开催,于是程三针急忙满脸堆起了皱纹,小声嘟哝道,“是啊,现在这个财神可得罪不起,别看人样子不行。”他走到药厨前,一弯腰,一手提起一捆广告,随即又放下了,原因是自己年老体弱,而这个广告捆儿又太沉了,他慢慢的站起身,活动着略显臃肿的腰肢,看着阮柿子笑道,“柿子,你们年富力强,还是你们年轻人搬吧,我老了,搬不动了,我给咱看摊子。”

“你?”阮柿子走了两步停了下来,歪着头看着程三针,伸出舌头舔了舔薄薄的嘴唇,眨巴着眼睛说道,“都是合伙做生意的,你这人咋能这个样子?那,东西都叫我搬了,你给我加不加劳务费跟运费?”

“咳咳,”程三针笑道,“从医馆到你家,就这牙长一点路,搬个东西就把你给挣死了?说撒劳务费跟运费?你说,你到底愿意不愿意搬?不搬你给我搁下,离了杀猪的我还不吃肉啦?”

阮柿子经过一番算计,虽然知道这个广告生意一旦做成了自己可以大赚一笔,可是一想到这个生意一旦做不成了,哪,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晴天和程三针呢?尤其是已经熟知利润的叶子?如果现在硬着头皮冒进,也许朱百万会看在晴天的脸上帮自己一把,呵呵,这个最大的把握能压在“也许”上吗?要是“也许”成功了,自己也就“喔咳”了,也是“也许”只能是“也许”,哪?自己又该如何呢?看到程三针一脸世故的样子,“承诺”也许只是一个肥皂泡也说不定。“咳咳,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到底该咋办呢?咋的一谈到钱这个字眼,这些人都跟过不去呢?难道说我就是一辈子摆地摊的命嘛?”本来是跟程三针随便的较了个筋,谁知道程三针却当起了真,于是,阮柿子一转身,将两捆广告放在地上,大声冲着程三针说道,“好啊,你去找你哪个会杀猪的去吧,小爷我还不伺候你啦!”说罢,转过身就向门口走去。

“麻地,开了一句玩笑话还当起真来了?”程三针一看阮柿子又耍起了赖皮,嘟哝着,急忙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阮柿子的上衣后摆,苦笑道,“柿子,柿子,叔错怪你了,你看,叔年纪大了,人老体弱力气小,不比你们年轻人,这样吧,这个广告就劳烦你多跑几趟,你刚才说的那个劳务费运输费啥的,你开个价,叔来出这个费用,你看咋样?”

阮柿子一听机会来了,立即摆出一副傲慢的神态,扬起面孔说道,“看在你叔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毕竟嘛,咱们俩现在是合伙人,合伙人也要有个合伙人的样子,真诚,信用撒的,这样吧,烦劳您现在把承诺费用给我取一下,不就是一万元嘛?再说啦,一万元在您身上就像牛尾巴上的一根毛一样,作为合伙人,您老这点真诚和信用还是有的吧?我相信您老的真诚和信用,我看好您老!”

“咳咳!”程三针吃了一惊,默默地将抓着阮柿子上衣后摆的手指松开,细细的看着面前这个苦瓜脸男人楞出了神,自己怎么一个不小心竟然上了这货的当,这该如何是好呢?咳咳,不就是“真诚和信用”嘛?况且自己刚才已经说过了“架子上卸肉”的,怎么这货还一直惦记着“承诺”不放呢?莫非这货在这个广告交易里面还有什么猫腻不成?一想到“猫腻”二字,程三针竟然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啦?程叔?”

阮柿子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懵懂的程三针阴阴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