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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黑暗

季禾试着活动下身体,却发现自己的被绑着,双手被绳子捆着系在身后的椅子上,双脚也被绑着。嘴巴上被人粘上了胶布,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季禾待眼睛适应黑暗后,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他被关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自己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还在发烧。看来自己出门没看黄历,竟然被绑架了。想着自己也没有招谁惹谁,是纯属意外,还是对方有意而为之呢?

季禾正想着如何脱身时,屋子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他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听到一阵脚步声过来,想必有两三人。一人走过来戳戳他的脸:“老大,他还没醒呢,我们该怎么做?”

“等着老板的命令吧,先把他关在这。等他醒了,按老板吩咐给吃的喝的。老板说过,要留他一命。”另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是,老大。”那人恭恭敬敬地回道。

“还有,他醒了给他吃点退烧药。别等交货的时候他病倒了,我们就不好和老板交待了。”那人说完就走了,下面的人也赶紧跟着出去。屋子里重新陷入寂静。

季禾缓了口气,看来他们暂时不会把自己怎么样,自己只是暂时被关在这里,被限制了行动自由。不过,这是一次有预谋的绑架,一定是他们所说的那个“老板”计划的。季禾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有招惹过什么老板吧。不过,最近……

“廖氏兄弟!”季禾脑中闪过他们的脸,心里顿时警觉起来。是了,有动机绑架他的只有这两兄弟了。除了他们,季禾是想不到其他人了。季禾伸手,试着解开手上的绳子。可绳子绑的非常紧实。季禾忙活了半天,没有解开,自己还出了一身汗。

难道自己要坐以待毙吗?可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自己也解不开绳子,也没有通讯设备,和外界断开了联系。纵使自己怎么努力,也逃不开这该死的黑暗。

季禾正低声咒骂时,门再次打开。外面的光线照进来,季禾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打开门的人见他醒了,有点惊讶又很快镇定下来。他走过来,手里端着盘子,盘子里是药片和一杯开水。他将盘子放在季禾面前的桌子上,上前撕开季禾嘴巴上的胶布,将盘子端起来:“既然醒来了,吃药吧。”

“是谁……指使你们绑架我的?”季禾裂裂嘴巴,胶布撕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老大的命令行事。你先吃点药,退退烧,等会会有人给你送饭。”那人冷漠客气地回答,然后毫不客气地捏开季禾的嘴,将药片塞进去,再端起放了吸管的杯子递到他的嘴边。看来他们不打算让自己动手吃药喝水了。季禾不情愿地咽下药片,张嘴咬着吸管喝了几口水:“我要见你们的老板,我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绑架了?!”

“你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呢?几天之后,你自然会见到老板的。现在你好好休息吧,过几个小时我再过来。”那人缓缓说道,拿起一个新的黑胶布,粘在季禾嘴巴上。随后就端着盘子离开。季禾的世界重新进入黑暗。

季禾无奈叹气,看来这还是个惟命是从的手下,训练有素,不该说的话是不会多说一句的,自己只能等到那一天了吗?在此之前就没机会了吗?想着想着,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视线越来越模糊,看来是药效上来了。不过这药,确定不是催眠药吗……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嘀’声后为您转接到语音信箱……”唐昭按掉电话,将手机放在桌上,烦闷地抓抓头发。从会所回来后,他、高腾和曲玲回到公司继续寻找证据,准备召开新闻会。期间打了季禾无数个电话,发了好几条短信,可都没有人回复自己。唐昭心里有点不安。季禾不会出什么事吧?

晚上十点,唐昭开车到季禾以前住的出租屋楼下。抬眼看看,季禾屋里没有灯光。唐昭停好车,走上楼,敲了敲门:“季禾?季禾?你在吗?季禾?”敲了半天没有人回复,唐昭掏出自己之前拿季禾的钥匙做的备份钥匙,打开门,打开灯,房间里空无一人。唐昭在季禾床边发现了他的手机,摁开开机键,手机亮起来,下一秒,唐昭呆在原地。

手机的锁屏壁纸,是自己和季禾在一次吃饭时照的。照片上的季禾侧脸咧嘴笑着,嘴巴凑到自己的唇边。而自己拿着手机,对着镜头微笑。两个人是那么地亲密,那么地无间。滑开开锁键,唐昭试了试季禾的生日,不是。接着他鬼使神差地输入自己的生日,手机锁打开。而手机额桌面壁纸,竟是睡着的他,估计是季禾趁自己睡觉时拍下来的。

打开手机里的相册,里面有个单独的相册。唐昭点开,里面全部是他们的合照和季禾照的自己。有工作中的自己,开会时的自己,吃饭时的自己,开车时的自己,睡觉时的自己……最下面的照片,唐昭仔细辨认,竟然是高中自己在学校橱窗里的照片,照片已经有些模糊,但仍然可以辨认。看照片的日期,是自己离开学校的时候,自那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季禾。季禾他,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拍下这张照片的呢?之后的几年时光里,他是怎样地想着自己?

唐昭微微咧嘴,眼泪却不住地流下来。这个人,爱了自己这么多年。可现在,自己却伤害了他,伤的那么深。

“季禾,你在哪里?”唐昭闭上眼睛,倒在床上,肩膀抽动。

唐昭将季禾的手机放进公文包里,稍坐一会就起身回去。走下楼梯时路过公寓的保安室,保安看到他忙喊住他:“您好,请问您是季禾先生的朋友吗?”唐昭转过身:“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的,我今天上午巡逻,在公寓门口附近发现了这个,”保安递给唐昭一个钱包,“我打开看了看,里面有季禾先生的医保卡和一些现金,我就猜是季禾先生的。麻烦您见到季禾先生将钱包转交给他。”

“多谢。”唐昭拿过钱包,打开看了看,确实里面有季禾的医保卡和一些现金。他停顿一下问道:“请问,你今天看见季禾出门了吗?”

保安摇摇头:“没有,季禾先生是昨天晚上十点多回来的,在那之后就没看到他出去过。不过我是今天早上十点才来上班的,十点之前他有没有出门我就不知道了。”唐昭愣了愣,连忙上前问道:“你确定他昨天晚上来了之后就没出门?”保安被吓了一跳,连忙道:“我……我上班之后是没有的。”

“你们的楼道里有监控吧?我可以看看十点之前的监控吗?”唐昭急切需要确认。

“可,可以的。”保安打开门,唐昭进去,坐在电脑前。保安将监控画面调出来,唐昭立刻开始目不转睛地看。当监控的时间显示到早上九点的时候,唐昭发现了季禾穿着棉袄,精神不济的样子出来。唐昭瞪大眼睛,季禾慢慢走到门口,接着他似乎是倒下了,再接着整个监控就黑屏了。十分钟后,监控才恢复正常。

“这,这监控中间为什么黑屏了十分钟?”唐昭有些不解,看向保安。保安也是一样的疑惑:“我也不清楚,为什么监控会无缘无故地黑掉呢?”唐昭继续看监控,发现刚刚季禾倒下去的地方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那是……季禾的钱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监控画面也是一样,都是那段时间集体黑屏。为什么十分钟后季禾的钱包还在原地,而季禾不见了?唐昭的大脑飞快地运转着,一个可能闪过自己的脑海。

季禾,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还有,你以为我就只有我哥这个招吗?”早上廖星的话突然闯进唐昭的脑海,他想起廖星当时说话的语气,是那样的胸有成竹。他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廖星的手机,十几秒后那边接通了。

“唐总,你是想清楚了么?”廖星看着眼前的监控画面,画面里的人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唐昭捏紧季禾的钱包,青筋暴起:“廖星,季禾是不是在你那里?”

廖星笑了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