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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着怀中人儿,手指滑动着后背,滑嫩无骨,感觉甚是满足。
唐包子枕在迪盛川胸口,手指玩弄着他胸口凸起的两小颗粒,一点一翘,惹的迪盛川呼吸一轻一重。
一把抓住了戏弄自己的小手,迪盛川低头吻了吻唐包子额头,问了一句深埋自己心中很久的疑问。
“对了,包子,到底当年你为什么愿意嫁给我?”
唐包子一听,暗叫一声不好。
脑袋拼命运转,打算想着搪塞的理由。
觉出了唐包子身体瞬间僵硬,迪盛川不禁有些好奇,底下头再一次问道:“包子,我真的是很好奇,为什么当年你会选择嫁给我呢?我知道不可能是因为喜欢我,但是没理由你会挑中我嫁啊?”
他这一问,可把一边房间里头听着的几个男人喜的纷纷冲到屏幕前,重新打开,虎视眈眈盯着唐包子,准备等候她的回答。
唐包子下意识抓了抓自己头发,有些个为难的苦笑了一声。
怎么回答呢?
难道说自己当初会嫁给他完全是因为一场乌龙事情,根本就是个误会,一个意外?
当年吴襟亭死前只有救下了他,所以自己深怕吴襟亭死前对他留下了什么暴露她身份的只字片语,打算暗中下手干掉他。
花了一点时间调查了他之后,唐包子选择了在德国下手,也就是迪盛川以为的第一次偶遇。
当时迪盛川的反应的确是很震惊但是也很奇怪。像是知道她,又不完全是瞧见罪犯的眼神。
她自个一时好奇就留下了迪盛川的性命。等待回国之后,却意外得知了迪盛川向他上级申请要和她相亲的报告。
这回可真是让唐包子大开眼界,叹为观止。见过傻的,也没见过那么傻的。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这么一头栽了她那无底深渊里头。
于是乎起了玩弄兴致的唐包子就这么跟迪盛川一起,屁颠屁颠的办了结婚证,成为了夫妻。
偷偷眨巴了下眼,唐包子左右衡量了一番,觉得还是不要吐露真相的好,要是她老公知道自己压根就是个乌龙,岂不是被她活生生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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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为什么啊?”瞧见唐包子眼睛滴溜转悠,迪盛川就知道她准又是在动什么歪脑筋。
他就纳闷了,这个原因真那么难以启齿到想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抓了抓头,情急之下唐包子灵机一动道:“是因为萧沉醉那小子说你好,把你说的天花乱坠的,我就起了兴趣和你见面。”
“萧沉醉?对了,那****出现在禁闭室里头,递给我救命的小钢刀,因为时间仓促,我都没有来得及问他。难道我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是他在监视吗?他一直是你学生?”
点头,唐包子呵呵一笑道:“那是,人家是交友满天下。我可是桃李满世界。多么教书育人啊,真是不容易啊。”
说完还昂了昂脖子,小人得志的得瑟起来。
莫说迪盛川听了满头黑线,另房间前头站着的几个男人均是冉冉升起了一片无力感。
她这个女人也能算教书育人啊?简直是毁人不倦啊。
趁着迪盛川分神的时候,唐包子赶紧卷了被单,对准了旁边的房间吼道:“几个小子给我出来。把老娘看光光了,也不知道付钱啊?”
她怎么会知道?
几个男人听了一惊,除了昏迷的冥吟夜外,几人低着头,走出了房间,站在了两人房间门口。
迪盛川大为吃惊的看着几人,然后又不可思议的盯了唐包子半响道:“你,你什么时候知道他们来的?”
完了!老公又火起来了!
唐包子打着马虎眼呵呵一笑,缩着手指头装作无比可爱的样子对着窗外道:“只要装上了监听器材,在一刹那间会有磁波的声音,人的耳朵是无法精确察觉的。除非经过特别的训练,例如你老婆我啦,就能够听出来。”
“然后呢?”几次刺激过了头,迪盛川反而平静了下来,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然后,那个——就是老公,我们去重新度蜜月吧。”一伸手,缠住了迪盛川脖子,唐包子打算用美人计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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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松神色,迪盛川其实并无多少责怪。时间一久,他便是了解唐包子不过是惯于不拘那些个世俗的条条框框罢了。
该是她怎么活,她就怎么活的潇洒开心。
一见她挤眉弄眼的老鼠样子,迪盛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一伸手搂过了唐包子,气定神闲的扫了门口一脸铁青的几个男人,故意贴近了唐包子耳边轻声道:“老婆,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度这场蜜月才行。”
边说着,一边在被单之下大手流走,专挑唐包子身上敏感之处,浅拨挑逗,惹的唐包子缩进了他怀中,手掐着他腰身小声暗骂道:“老公,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腹黑?你不怕他们几个把你给活剥了?”
迪盛川也低着头,干脆一撑手,拉起被单,将他和唐包子埋进了里头,在她耳边窃窃私语的咬着耳朵:“我怕什么,反正他们有你顶着。我只要负责看死了你这只老爱偷腥的小馋猫就可以了。”
唐包子听闻,不禁咯咯一笑,伸着自个儿爪子就往迪盛川身上抓,两人干脆就在被子里头笑闹起来,全然不把门口站着的几个男人当一回事,活生生气死人。
“老师——”一脸哀怨,拖长了口吻,伊藤辰川忍不住出声打断两人的甜蜜互动。
探出了半个脑袋,唐包子还一脸诧异,对着几个男人一摆手道:“去去,该干嘛干嘛去。联络曲楚渊那小子,准备替老娘我办后事。”
“后事?!”惊呼,几个男人包括迪盛川在内统统目瞪口呆看向了唐包子。
“嗯嗯,那是,不办后事,老娘怎么整元庆那小呆瓜。惹毛了我,还想平安无事?嘿嘿,我非要让他吐三次血才行。”
唐包子懒洋洋的一笑,就像条蛇一样漫不经心的把脑袋扭缩进了被单里头。当她目光流动的刹那间,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一条正嘶嘶吐着毒信的、偏偏表皮还十分艳丽的蛇,正盘桓着,伺机等待,冷漠的打算将捕获的猎物吞吃入腹。
浑身冷颤了一下,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不由各自庆幸起来:幸亏没有惹火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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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了之后都是需要活人来表示一下的。古往今来,各国各地都免不了这一不成文的规矩。
死的那个人身份重不重要是一点,活着给他办后事的人身份重不重要也是关键。
而最最重要的是活着的那些人有没有替死者厚葬大办丧事的意愿,如果没有,那么死的那个人生前再怎么风光得意,权倾天下也没有用。没有活人给他操办丧事,难不成他自个儿从棺材板里头跳出来自拉动一次?
好在唐包子死翘翘了以后,有人给她大办丧事。而且还不只是一小撮人,简直是数以万计的人到场啊。
那场面,比那些个什么富豪世家抛掷千金万元娶老婆的场面轰动多了。
莫说钱这个问题,对于到场的人来说,钱对于他们而言,那根本就不值一提的狗屁玩意了。
关键是他们的身份,各个不可小看,有些简直是惊世骇俗,想都不敢想的地位了。
情报界的传奇人物极乐死了。
她的一生到底有教过多少的学生,谁也算不清楚了。有长有短,时间最长的是从小就跟着她一起长大的,最短的也有只教了几天的。可是凡事被‘极乐’教育点拨过的人,能力和身份背景都是响当当的。
有些个政府要员,一些个敏感身份的,不能公开露面。可是老师的葬礼又不能不参加,于是乎乔装打扮,偷偷入境,缩在角落里头,默默流眼泪。
而保护这些人的特种部队,武装分子也是跟着蜂拥而至,虎背熊腰,硬是将几条马路全部封锁死。灵堂到马路十多里路全部塞的满满当当,人潮涌动,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大减价,买东西不要钱,所有人都在里头吵吵囔囔,抢一样的疯狂。
为了避免不把灵堂给挤爆了。
所以能进入灵堂之内的全部是跟随唐包子五年以上的学生,这才将难以计数的人群给统统挡在了里头。
作为组织的接任人,龙元庆自然是站在首位,就那么背光而立,身姿挺拔孤傲、霸气狂狷,说不出的晈晈若月,却又沉敛如伤。
面容隐匿在迷离的光线中,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觉得那人孤孤单单的背影,让人看起来无比萧瑟、心痛、悲伤、绝望、隐忍、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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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照是龙元庆选了当年唐包子收他为徒时候拍的两人合影。明明死的是唐包子,可是龙元庆硬是将两人合照当做了遗像供人祭奠,隐隐透着几分可怕执着和疯狂。
黑白遗照被高高挂起,来人就可以抬头望见。在香火缭绕之下,一切显得朦胧而死寂。
那个时候的唐包子年纪还很轻,有着最精致最堂皇的眉目五官,说起话来慢声细语。只是十来年过去了,她依旧那个调调,顾盼之间极尽奢华浮夸,却能够在一笑之间杀伐决断。真正是个把千金视为粪土、把人命视为蝼蚁之人。
那个女人看似柔柔媚媚,浅笑盈盈间,看似无害。其实始终是高高在上、尊贵无匹,他人就算是穷极一生,也难以触及他一片衣角。
桌案上头摆放的东西全部都是包子生前爱吃的东西。
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觉得唯有自己能记得这些细节清清楚楚,明明就是他和她相依为命在一起的,为什么到头来却这么无情的舍弃他?
灵前的风刮得猛烈起来。
龙元庆用手大力的按住心脏位置。
那个最柔软的地方,成为了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隐隐的作痛。
——包子。
闭上眼,能够感觉到整个灵魂都颤抖着一遍遍的默念那个名字。
他身后站着的有知晓的曲楚渊,伊藤辰川以及萧沉醉等人,还有很多不知名,从世界各地赶来。各个身份显赫,伟岸挺拔,器宇轩昂,眼瞧着龙元庆理所当然的包办了老师后事的所有事情,均是愤愤不平。
沈流成作为丧事的负责人,刚要上前宣布悼念仪式开始,就有一名衣着华贵、气度雍容的俊美男子走了上前。
他一头金色的长发,俊美的脸上挂着迷人的浅笑,张口却毫不客气的用德文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主持仪式?”
沈流成白了白脸色,一时词穷,当场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他算起来不过是受了老师短短一段时间的点拨,还是因为曲楚渊的关系才受此恩惠。
若不是因为他是龙元庆的手下,光是论名分地位,他的确没有资格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