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香尽管知道浴衣早晚会被脱掉,但纽襻依然系得很紧,菊治费了一阵工夫,总算解开了纽襻,剥开了浴衣。
若是一般的内衣,需上下分别脱掉,而浴衣却要从中间分开,向左右两边脱去。这种不同的脱法,也是和服引人人胜的原因之一。
仿佛打开百宝箱一般,菊治缓缓地剥开了冬香的浴衣,当他发现冬香穿着内裤,顿时有种扫兴的感觉。
“我不是说过嘛,下面什么也不许穿。”
“可是……”
冬香的意思是那也太令人害羞了吧。不管怎么说,菊治的手刚一伸到内裤,她就顺从地挺直腰身,自己脱了下来。
在昏暗的灯光下,冬香裸体仰在浴衣之上。由于害羞,她双目紧闭,睫毛好似还在微微颤抖,从胸部到下半身变得一丝不挂。
“真漂亮啊。”
菊治一边感叹,一边把枕旁的台灯突然拧亮。
“干吗?”
突然亮起的灯光,似乎让冬香吓了一跳。
她慌忙蜷起身子,想要转身改成背部朝上的姿势,这时菊治用双手摁住了她。
冬香白皙的肌肤,近来在不断丰富的性感作用下,显得愈发娇艳起来。
菊治正想欣赏这份娇艳,冬香却想要反抗。拥有这么漂亮的身体,就有义务把这一切无私地展现在对方面前。菊治咽下了心中的感慨,对付冬香的反抗,但她仍是不从。
两个人的身体在纠缠、争斗之间,菊治的上身接近了冬香的下体,刹那间他好像发现了猎物一般,把脸向冬香的两腿之间逼近。
既然不让我欣赏你美丽的身体,我就做出让你更加害羞的事情。由于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菊治双手用力将冬香的下肢分开,嘴唇牢牢地控制住了她神秘的入口。
以前菊治也做过这种尝试,不过今天却是在亮得耀眼的灯光之下,覆盖在泉眼周围柔软的芳草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住手,放开我……”冬香慌了手脚,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菊治根本就不可能松手。冬香越是反抗,菊治的前额越是用力向前顶去。他拼命动舌舔舐,冬香再怎么抵抗,势头仍徐徐减弱,不久就完全失去了气力。
看样子冬香终于放弃了反抗。
菊治的念头刚刚闪过,就感到自己的东西忽然被一种柔软的感觉包围了。
冬香在做什么……不用回头,菊治也能肯定她正在吮吸它。
“早知如此,”菊治想,“何必当初……”他更加热情地用嘴温柔地抚弄冬香的花瓣。
他们就这样不停地舔舐彼此的私处。
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湖水以及环绕湖面的群山都没有注意到,在旅馆一间明亮的房间内,正在上演一幅放肆的春官图。
既来之,则安之,眼下的动作仿佛成为爱情的唯一表现,他们继续贪婪地吮吸着对方最为敏感的地方。
他们在相互攻击对方最为薄弱的地方的同时,自己最为脆弱的地方也在被对方攻击。两个人头脚相逆,上半身都在集中进行攻击,而下半身却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对方的攻击之下。
这是一场攻击与被攻击的战争,得胜一方需要保持比对方更为冷静的态度,并能毫不间断地发动进攻。如果稍有松弛,从沉溺于快感的那个瞬间起,马上就会被对方踢入败北的沟壑之中。
不能输给对方,同时希望这场纠缠永无止境。但是,这场淫荡的战争未能持久,胜负的端倪终于开始出现。
敌人的攻击力量突然开始减弱,“噢……”在菊治察觉的瞬间,冬香的手已经松开了它,包围它的火热气息似乎也不见了。
冬香终于在波涛般不断涌向自己的快感中迷失了方向,她全面放弃了攻击,完全沦为享乐的一方。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用说胜利就在眼前。
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菊治丝毫不敢放松,他加紧攻击,牢牢地吸在冬香的两腿之间,固执地爱抚两边的花瓣,冬香挣扎着反弓起身体,最后发出了气绝般的悲鸣。
“住手,不行了,饶了我吧……”
冬香就这样高高地挺起纤腰,全身仿佛旋转着坠落一般,在颤抖中达到了高潮。
正好比壮烈地战死似的,在这一瞬间,战争终于迎来了尾声。
战火一旦熄灭,敌方和我方也就不复存在。对于在激烈战火中败北的敌人,现在有必要马上进行收容和护理。
菊治从上面紧紧抱住了还在高潮余韵中颤抖的冬香,等她平静下来之后,又从侧面轻轻把她拥入怀中。
房间里的灯光还是那样明亮耀眼,仿佛想要避开灯光似的,冬香把头深深地埋入菊治的胸膛之中,纹丝不动。
冬香是否正在懊悔独自激烈地达到高潮,从而败北的事情。
然而,冬香看起来并没有接受自己的败北。相反,她是否认为从现在起,战争的序幕才真正拉开?
原本应该静静躺在那里的冬香,其右手不知什么时候伸了出来,悄悄地握住了它。
冬香刚才达到高潮,或许正是为了眼前性之苏醒。菊治觉得在如此猛烈地进攻下,冬香再也起不来了,没想到她紧接着就又缓缓地站了起来。恐怕不只是冬香一个人,这是女人这种性别所共有的强大。
“我才是被动之身。”菊治到了现在才算明白了这个道理。狂乱地挣扎,达到高潮时甚至无法正常呼吸,之后马上开始新一轮的求欢。
复活正是女人身体的过人之处,应声倒地时看上去非常惨烈,其实并没有消耗什么体能,这和被动之身的技巧并无区别。
实际上,眼前的冬香已经忘了刚才吃的那场致命的败仗,她完全恢复了精神,好像正在酝酿一场新的挑战。
菊治自然不会回避。他今晚原本就准备在这个宽敞的房间里战斗一夜。
他悄悄问着将自己那个东西握在手中的冬香:“想要吗?”
“嗯……”
“你不是才达到高潮吗?”
“是你点燃欲火的。”
就在不久之前,那场漫长的战争之结果,难道只是点燃了冬香身上的欲火而已?
若是那样,从现在起充满硝烟的战争才真正开始。
菊治决心已定,他坐起身来寻找枕头。
两个枕头分别散落在一片狼藉的床铺左右,菊治把一个枕头放在被褥中间,然后将冬香的细腰安置在枕头上面。
冬香仰面朝天躺在那里,只有腰部高高隆起,然后从略微偏下的地方进行攻击。如此一来,冬香定会感到极端刺激,从而拼命挣扎,这已是菊治屡试不爽的经验。
菊治这次刚想动手,“太亮了。”冬香摇头表示不满,一转身将背冲向了他。
不过,菊治不想把灯关掉。
“可是……”
菊治想将冬香的身体扳向自己,她却怎么也不答应,菊治在爱抚她后背时突发奇想。
冬香不愿意的话,就这样从后面进攻也行。
和冬香娇柔的后背相比,她的臀部十分丰满,好似两团雪白的山峰孤零零地浮在枕头之上。
两个山峰之间隐藏着她神秘的私处。
冬香也许正在期待菊治从后面进入自己的身体。菊治将手放在她丰满的双臀之间,冬香轻轻扭动了两下,并没有把身体避开。
到现在为止,不停地被煽动起来的欲火,烧得她迫不及待了吧?
菊治的东西徘徊在可爱的山谷之间寻找,然后一口气冲了进去,“啊……”冬香弓起身体。
每当菊治被冬香的花心包容起来之后,总有一种终于回到自己故乡的感觉。自己以前正是从子宫里出生的,再回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子宫里,理应极其自然。
冬香接纳了菊治的进入后,也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菊治微微抬起上身,从下往上顶入冬香的身体,她一边小声呻吟,一边主动把腰部向前挺去。
最近,冬香在享受快感时变得贪婪起来。以前由于害羞,她一直极力避免主动,可现在几乎不去控制自己,相反变得非常积极。
冬香在发出“啊,啊”的喊叫同时,胡乱地甩动头发,每当她疯狂发情的时候,菊治总有一种他们变成狗之类动物的感觉,这时他想到在原始社会男女之间就是用这种方式结合的吧。
所有的生物在交配之际都会采用一种极其自然的方式。菊治可能触到了女人最为敏感的地方,冬香的呻吟逐渐增大,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壁龛上插着一只芍药花的静谧的日式客厅,和眼前淫荡的情景极不相称。菊治一边想,一边被这种失衡感觉所刺激,开始向顶峰冲击。这时俯身趴在前面的冬香喘息得更加激烈,她张口要求:“唉,唉……”
冬香究竟想要什么,不说出来菊治怎么能够明白。菊治加大进攻,让她表达清楚,冬香忍无可忍地叫道:“杀了我吧,唉……”
菊治以前也听冬香那样喊叫,她真的想死吗?
“你想死啊?”
“对,就这样杀了我。”
按照冬香的要求,菊治从后面伸过手去扼住了她的喉咙,轻轻一用力,她痛苦地左右晃着脖颈,一边哽咽,一边大叫:“飞,我要飞了……”
仿佛一声长鸣的汽笛,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冬香一个人飞向了遥远的极乐世界。
冬香得到满足达到高潮之事并没有什么改变。这是迄今为止重复过多次的飞往爱的最高境界的一种飞翔。
不过,每次的飞翔都有其微妙的差别。
冬香最初体会到性高潮的时候,只是静静地诉说喜悦,仿佛品味快感般轻轻叹一口气而已。
但是经过多次的攀登,冬香爬上了更高的顶峰,她表现欢乐的方式也丰富多彩起来,她停留在顶峰的时间变长,发情时挣扎的样子也更加激烈。
眼下,冬香主动甚至贪婪地追求性的快感,在达到高潮时,往往伴随着尖叫和浑身颤抖,仿佛疯狂了一般。
其原因正是出自菊治和冬香之间彼此真挚而深厚的爱情。
他们之间爱的语言也与时俱进,开始时是“喜欢你”,中途变成“非常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最后发展到“我喜欢你是你喜欢我的一倍”、“我是你的一倍的一倍”,最后两个人终于说道:…喜欢’这个词已不足以表达我们之间的爱情了。”双方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他们不断升级的爱情,最后究竟会走向何方?按照通俗的说法,他们之间已经不是年轻人那种纯爱,而是灵与肉的疯狂燃烧,这种执著的成年男女之爱,究竟会漂泊去何方,又能在什么地方登陆?
菊治在思索中,突然害怕起来。
多数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都会用“婚外恋”来概括。菊治却认为彼此的感情已经远远超越了婚外恋的范围。所谓“婚外恋”,该是多么轻松,而且毫无责任。
现在要形容两个人的关系,应该用上“婚外之纯爱”这个词吧。他们之间已经超越了那种简单的婚外恋,在不断的磨合下变成了一种纯粹的毫无杂念的爱情。
假使结婚的话,不论通过恋爱还是相亲,每一个人心中都会对对方有所衡量,有所要求。
可眼下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半点儿自私的想法。他们只是喜爱对方,别无他求。既没有物质上的要求,也不打算结婚,成立一个稳定的家庭等等。他们对未来没有任何企盼与展望,只是处于一种危险的环境里。
在这种无私的爱情当中,他们继续疯狂地贪恋对方,除了纯爱之外,没有其他的称谓可以取代。
曾经一度飞翔到极乐世界的冬香,这时渐渐地回到了这个世界,她的五官逐渐复苏,能够进行普通的对话了。
菊治关掉壁灯,试着问:“刚才,你说过杀了我吧?”
冬香默不作声,在菊治的胸前微微点了点头。
“就这样……”
菊治悄悄伸出手来,将拇指和食指按在冬香的喉咙上。
“不难受吗?”
冬香左右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不。”
“那样死了也行?”
“当然行了……”
冬香的回答十分痛快,菊治望向她。
只见冬香双目紧闭,嘴唇微微张开,她说的是心里话吗?菊治压在冬香喉咙上的手指稍微加了点儿劲,又问:“刚才我这样掐你的脖子……”
冬香不仅不躲,反而扬起下巴迎了上去。
“死了的话,就什么都完了。”
“如果和你在一起就行。”
菊治抬起手指,接受了她的说法。冬香想的菊治能够理解。在快乐的巅峰共同赴死,不会有半点儿不安。相亲相爱的男女产生这种渴望应该说非常自然。
“不过,那样一来就回不到这个世界上了。”
菊治想起了冬香三个心爱的孩子以及她的丈夫。如果那样死去的话,所有的人生积累都会化成泡影。
“我不想回来。”冬香低沉而坚定地说,“别让我回来……”
冬香大概想起了她讨厌的丈夫吧?她不想回丈夫家,还不难理解,但这种说法未免过于大胆。
“最好别想那些无聊的事情了。”
“可是,刚才的感觉简直棒死了……”
菊治不由得抱紧了冬香。听到这种赞扬,除了紧紧拥抱冬香以外,别无他法。冬香的快感不断加深,让菊治既高兴,又吃惊,但他却不愿考虑将来的事情。
“真那么好吗?”
“棒极了。”
冬香回答得如此大方,她的无畏多少使菊治感到有点儿恐怖。
他们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已经将近十二点,湖水和山峦早就一片寂静。在大自然休息的时间睡觉,让菊治心情十分放松。
他再次醒来时,已是凌晨四点多钟。时间尚早,但已有光亮从整扇的玻璃窗外涌入房内,其白亮程度让菊治知道天开始亮了。
菊治蹑手蹑脚地下床,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他站在窗前,看到整个湖面被清晨的雾霭包围起来。
差不多临近黎明,天还没有大亮。这让菊治心里一松,他拉上窗帘,又上了床。
冬香顿时轻轻动了一下,然后本能地依向菊治。
“还有五个钟头。”菊治暗自计算早上开饭之前的时间。之前看起来还能好好做一次爱。
他们又昏昏沉沉地打起盹来。由于长达两个小时,也许称为睡眠更为合适。
菊治再次睁眼的时候,枕旁的时钟已过了六点。
“到早饭时间只有不到三个小时了。”
这样一想,菊治心里觉得好像有点儿着急,他的焦躁或许传染了冬香,她睁开一半眼睛问道:“现在几点了?”
“已经六点了。”
冬香晚上一向睡得很早,她曾说过平常在家晚上九点就要睡觉。因此早上很早起床,由于丈夫在公司上班,再加上三个孩子,这种作息时间极其自然。
“那,已经……”
冬香觉得快到起床时间了吧。不过她似乎马上就发现了自己住在箱根湖畔的旅馆,两个人正在一起休息。
冬香赖在床上不想动似的,她用额头亲昵地摩挲菊治,菊治也没有起床的打算。
“昨天,从后面……”菊治边抚摸冬香裸露的臀部,边在她耳边呢喃。
“我再去吻吻它吧。”
带着刚刚醒来的慵懒,菊治将嘴凑近冬香胸前。他的双唇缓缓移向中间,当他吮吸冬香乳头的时候,她完全清醒过来。
“讨厌……”菊治不顾冬香蜷起身体,把右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用中指不停地进行爱抚。
昨天夜里热情燃烧的花心已经十分湿润,菊治认清了冬香的状态之后,抱住她的上身,将她放在自己的身上。
当双方的身体紧紧重叠在一起的时候,冬香显得十分安然,不久菊治找准机会,将冬香的身体徐徐压向自己的关键部位。
“你想做什么?”冬香声音中掺杂了不安,但她心里早已明镜似的。
“再往上来一点儿……”冬香听话地耸动着身子,双方的性器顺利地合在了一起。
以前冬香曾经由侧体位慢慢坐起上身,背朝菊治和他做爱,像眼前这样面对菊治,跨坐在他身上做爱还是第一次。
冬香有些胆怯,还不能完全适应,菊治两手支撑着她,慢慢地动了起来。
大概由于害羞,冬香身体前屈,面孔藏在垂落下来的头发后面,两手撑在菊治胸前。
菊治在下面不停地晃动,冬香也在腰部动作中开始有了感觉。
她的口中不断发出“啊”“哎”等惊讶的声音,同时腰部的动作从前往后、从左往右变得复杂起来,速度也越来越快。
到了这种地步,冬香已经停不下来了。
在菊治连续攻击下,冬香逐渐往后弓起身体,紧接着又慌忙把脸扭开。
然而,菊治从下面已将她裸体燃烧的样子全部收入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