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一天一夜了疑犯依旧没有出现,是否他已经觉察到咱们的布置?”沈铁坚放下吃了一半的快餐面泡沫碗,咬着塑料小叉子担心地问道。
魏明忠“呼噜噜”喝干净碗中最后的一滴面汁,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回答:“很有可能啊,我听张剑寒说过他这个义弟很聪明,从我们第一次抓捕他到现在都一年半了,算起来这期间的三次围捕都十拿九稳的,可最后还是让他逃了,以我看啊,这一年半来这家伙肯定越来越油滑了!”
沈铁坚苦笑一下,转向身边的特警队长问道:“晓阳,二十四小时过去了,有何新的发现?”
韦晓阳放下泡沫碗,惭愧地摇摇头:“一直没有,昨天中午开始对整栋楼房所有房间的搜索没有任何发现,下午开始扩展到整个小区,其他部门的弟兄在两公里内的多点联合布控也没有异常。我在想,是否疑犯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否则没有理由一天一夜都不回这个巢穴的,何况他身上还有枪伤。”
技术科长插言道:“对啊!指纹、血迹和弹头分析都确认此人就是疑犯,就是目前咱们还不知道他伤在哪里?伤势又到哪种程度?但是从弹头的变形状态分析,这一枪肯定咬进肉里了,会不会逃犯隐匿在某一个地下诊所里面养伤?”
“很有可能,两天来所有分局都在彻查各个诊所、药店和医院,虽然目前尚无结果,但咱们不能轻易放弃这里的蹲守。”
沈铁坚点点头强调:“平时咱们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就是等人的时候很烦,往往不想等下去就要走的时候,所等的人就来了。”
魏明忠大声笑道:“哈哈!我同意,至少咱们还要等二十四小时,再不行留下几个人看着,其他大部队撤了就是。我平时老是向你们强调,哪怕还有一丝机会也千万不能放弃,事情往往在细小的处理上见真章啊!”
沈铁坚略微犹豫,向魏明忠建议道:“老魏,是否把张剑寒召来?只有他最熟悉疑犯的性格和习惯,他来也许对咱们有所帮助。”
魏明忠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都三十一号了,明天元旦正是他婚礼举行的日子,我真不想在这个时候折腾他,一年来他几乎没休过一天假,咱们欠下面弟兄们的也太多了!”
就在众人哀叹的时候,焦急的张剑寒终于走出家门,来到空无一人的学院湖畔,拿出那个难得一用的手机快速按下一串数字。
“好吗?”
“凑合!”
“你伤势如何?”电话一通张剑寒担忧地问道。
电话里传来康宁低沉的声音:“左腿外侧穿了洞,愈合很好,现在没什么大碍,我正在吃海鲜呢。”
张剑寒一愣,随即骂道:“老爸老妈自从听说电视直播后很担心,你的那两个女人时常在背地里偷偷抹泪,你还有这种心情说这种屁话?告诉我,你的处境如何?安全吗?实在不行我想个办法。”
“不用了,我知道你难,也不告诉你我的藏身之地。现在我还算安全,他们想逮住我没那么容易!如果你出马我就不敢说了。”
康宁想起件事停了一下,随即对张剑寒请求道:“哥,我那辆武警牌照的车上留下些痕迹,比如开锁的钥匙、十几发子弹、伪造的车证和军服什么的,对了,还有一些药品和几万块钱,要是落到你们手里怪可惜的,我估计你们的人还在那辆车边守着等我,因此我想,你能不能通知叶叔叔,让军区司令部搞稽查的那帮家伙把车拉走?他们绝对有这权力,这样也许能把局面搅乱点。”
张剑寒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他又叮嘱康宁几句,随即给自己的师叔打电话,将情况如实向军区参谋长叶盛文通报。
叶盛文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并让张剑寒放心,这是小事一桩不会让彼此两个部门很难堪的。
军队的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在二十分钟之内得到体现。
上午十点五十分,一辆挂着军区车牌的吉普车缓缓驶入小区,在保安和两个便衣警察的注视下开进停车场。
车刚停稳,一男一女两个尉官笑着下车,一面走进小区一面闲聊。
突然,男尉官仿佛无意中看到右方十几米处树荫下的那辆武警牌照的越野车,略微犹豫了一下,立刻和身边的女尉官转向目标。两人在车头前停下仔细检查车牌,不到十秒的时间男尉官掏出手机拨打起来。
两人的突然出现,把蹲守在周围的刑侦二大队大队长杨勇等人急坏了,他果断带着两个弟兄围上去,主动出示自己的警官证后戒备地问道:“你们好!我们是市局刑侦队的,正在奉命办理一个要案,这辆车有着很大的嫌疑,同时也是我们控制的目标,因此,我们要求你们出示自己的证件。”
男尉官不满地掏出军官证递给杨勇:“我们是军区司令部政治部的,来这里找个朋友,无意中发现这里居然停了辆冒牌车。根据中央军委最新的指示精神和广州军区的相关文件,这辆车已经严重触犯了人民军队的利益,因此,我们必须把车子收缴回去进行处理!”
杨勇大急,他把证件还给尉官大声解释道:“上尉同志,这件事情不能如此处理,这车是我们先发现的,而且和一件大案有密切的联系,你们不能动!”
男尉官也不说话,他笑了笑,拉过不动声色的女尉官走到一边,晓有兴趣地打量四周的景物。
杨勇松了口气,十秒钟不到他随即反应过来,知道这两个军人在等待什么,立刻掏出手机向魏明忠急报。
谁知杨勇刚刚放下电话,两辆安装警灯挂着军区醒目的“警备纠察”红牌的车子即时而来,十几个荷枪实弹、头戴白色钢盔、身穿稽查军装的官兵从越野车和面包车中汹涌而出,瞬间就将康宁的冒牌车子团团围住。
一个高大的少校快步走到先来的两个尉官身边,略一询问便转头向官兵们大声命令:
“把那辆车的车门打开,立刻拖回去!”
“是!”
一个头戴白盔的少尉大声回答完毕,立刻用力拉开车门,两个战士迅速拿来钢丝绳挂在越野车头的挂钩上麻利地绑定。
少尉捣腾一会,谁知车门太紧一时无法打开,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少校显得十分生气,他两步走到车门旁推开少尉,抡起拳头一拳打碎车门玻璃,随后对涨红着脸的少尉低声骂道:“你****的也不长进些,拖走!”
杨勇等人见状大急,连忙上前拼命阻拦。
高大的少校伸手拦住杨勇,沉下脸严肃地说道:“这辆车是是严重违反军纪的车辆,在这种情况下你千万不要企图阻拦军队的执法,否则所发生的一切将由你们负全部责任!”
“可是这辆车太重要了,你们不能这样!我们领导马上就到,你们等等好吗?”看到众多如狼似虎的官兵就要将车拖走,杨勇无奈之下只能提出请求。
少校毫不客气地向官兵发令:“开走!”
“慢!”
急急赶来的魏明忠大步跑到少校面前。
少校一看微微一笑,给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军区司令部少校参谋刘毅向老连长致意!”
魏明忠一面擦拭光脑袋上的汗水,一面没好气地回答:“致意个屁!奶奶的……你们这帮家伙一出来就来硬的……奶奶的……”
刘毅忍住笑小声解释:“军务在身不能详加解释,还请老连长多多谅解!这样吧,如果你们要检查车上的什么东西,可以派两个人和咱们一同回去,保证让你们满意。车里的东西你们可以全部带走,不过这车咱们可要没收了。哈哈,老连长你也知道,咱们部队不是穷吗?因此上面下了个文,不管没收的是谁的冒牌车子,统统都充公!如今政委和参谋长他们可是还坐着桑塔纳呢!哈哈,我也是没办法啊……”
魏明忠知道这车没法留下来了,尽管他满肚子气,但还是做出了让步:“好吧,我让两个人陪你们去一趟,你小子可要大力配合,否则别怪我不认你!”
刘毅满意地笑了,他靠近魏明忠的耳边低声说道:“老连长,告诉你个消息,参谋长刚刚提了中将衔,过了年就要被老司令要到上一级军区任参谋长了,这段时间你有空就去坐坐吧,否则以后见面就难喽!”
“真的?你跟老首长说这几天我就去!”
魏明忠显得十分高兴,随即又黑下脸,阴阳怪气地对刘毅说道:“算了,我也不拦你了,对我的手下好点行吗?他们要什么你就尽量协助吧!你这家伙也不是个善类,你家老爷子在济南多威风?你却跑来这个二级军区瞎折腾,是不是你也马上要高升了?”
刘毅咧嘴一笑:“明年春天我到南京进修一年,以后怎么样现在还真不知道。行了,我等你去参谋长家喝酒,走了啊!”
刘毅向魏明忠行了个军礼,转身走到康宁的车门边把少尉叫下来,自己亲自掌握方向,在前面越野车的牵引下徐徐驶出小区,一辆警车在魏明忠的指示下只能缓缓跟在后面,先来的两个男女尉官这时也不访朋友了,也跟在警车后面一同驾车离开,远远看去,仿佛夹在军车中间的低矮捷达警车被部队俘虏了一样。
杨勇看到一向强硬的魏明忠这么简单就把车子放走,便走到魏明忠的身边不解地问道:“魏头,刚才那人是谁啊,这么叼?”
魏明忠叹了口气:“咱们拦不住的,与其闹大不好收场,还不如跟着他们去看看。唉,刚才那小子叫刘毅,无论学历还是军事水平都是个很了不起的一个汉子,他老爸是济南军区的副参谋长,自卫还击时和我的老首长并肩作战近两年,他们之间交情很深,都是值得尊敬的老首长啊!”
杨勇张大嘴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总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魏头,下一步咱们怎么办?”
“办个屁!闭上你的鸟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事情不简单?这么一闹还蹲守什么?留下一组弟兄,其余人马全撤了!”
魏明忠说完,也不管杨勇有何反应,掏出手机就与沈铁坚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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