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回到自己家里,已经是华灯初上。康宁洗完澡,就来到二楼的小客厅,与郑怡、曲萌萌和司徒晏三人轻松交谈,并送上了自己买给三人的礼物。
在三位美女巧笑嫣然、慢慢询问下,康宁将美国之行发生的趣事逐一娓娓道来。三女听得眉飞色舞,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紧张不已,都非常羡慕柳逸青能获得这个难得的出访机会,所见所闻如此丰富多彩,着实引人入胜。
康宁说完,郑重地要求郑怡和萌萌全力配合柳逸青的五集纪录片《美国面面观》的制作,特别提出了政治上和艺术上的几点要求,并委托郑怡尽可能把富有哲理而又通俗易懂的解说词审核好,并要求萌萌从教育学的角度上,对纪录片的叙述手法和说服效果等提出意见。这套纪录片不但要在四个特区范围内播出,还要译成缅语,送到缅甸首都仰光向全国播出。
郑怡和萌萌没有丝毫犹豫,愉快地便答应了下来,都为自己能参与这部纪录片的制作而感到高兴。
司徒晏爱惜地轻轻抚摸着康宁送给自己的一条镶钻手链,小心翼翼地戴在了皓腕上,再也不舍得取下来,过了好久才抬起头,向康宁致谢:“谢谢你了,这条手链很漂亮,意大利款式非常精美,你挺会买东西的。”
“小晏,你别夸他了,他就会讨女孩子的欢心,不过这家伙对翡翠玉石的鉴别能力真是惊人,上次他从丁延年那里挑回的三块毛胚石,经过香港请来的沈砾岩大师的精心打磨雕琢,立刻成为了翡翠城第一珠宝店的镇店之宝。那根玉箫刚上柜展示,就被一个上海富商看上了,当场出价八百万人民币。店铺经理禀报沈大师后,出去对客人说这是镇店之宝,轻易不出售,那个富商情急之下,一下子把价格抬高到了一千二百万,结果沈大师不得不亲自前去把玉箫收了回来,说下一个翡翠节再举行公开拍卖。这位上海富商无奈之下,只好花了七百五十万元买下了那匹翡翠马和那朵冰玉青莲台,扣除给沈大师的一百五十万工钱,再交完所得税,经理将四百八十万的存折拿给我时,我都惊呆了,哈哈!”说罢,郑怡掩嘴而笑,深情地看了康宁一眼。
康宁嘿嘿一笑,转向司徒晏,突然发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倾慕、爱恋,还有一丝淡淡的——对,是忧愁!一种黯然销魂,刻骨铭心的伤悲。
康宁心里一黯,知道佳人是在为自己的情感烦恼,但对于这份跨越了伦理,注定没有结果的情感,康宁也拿不出更多的解决办法,当下竭力装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温和地说道:“小晏,你可要注意休息啊,我看你最近瘦了不少。少群对我说,你总是没日没夜地工作,要不就是到工厂村寨去考察,同事们都深为感动钦佩,不过你老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没事儿,我的时间安排得很好。”司徒晏轻轻一笑,目光幽怨地在康宁身上瞟了一下,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听萌萌姐说,你要大张旗鼓地声讨国内执法人员对你的官员造成的伤害?”
康宁显然没有注意到,司徒晏在“萌萌姐”的“姐”字上加重了语调,听到说起正事,他收起了笑容,严肃地回答:
“先把原因放到一边,伤害我们官员的那几个人没有执法权,充其量只能算做是政府工作人员;再一个,他们撕毁我们特区政府工作人员的护照,这个性质十分的恶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缅甸这样一个主权国家的一种歧视,是对缅甸国民尊严的一种公然践踏,所以,与公与私都不能轻饶了他们。”
司徒晏有些惊讶地问道:“不会吧?哪里会有这么无知野蛮的政府工作人员?他们就不怕引起国际纠纷吗?”
萌萌气愤地说道:“小晏,你没在内地待过,你不了解,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了。他们很可能不知道被他们野蛮殴打的人,是我们第四特区的政府工作人员,否则就算给他们个水缸做胆,也不敢动我们第四特区的人一根毫毛。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特区政府秘密为杜建武大哥复仇的事情吗?那次击毙十几个****头子的报复行动,虽然被高层掩盖了下来,但整个西南三省官员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老百姓中也流传很广,谁不害怕一个强大的军事集团的报复?小晏,你就看着吧,一见报马上就会引起轰动的,那几个作恶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得罪了谁的话,恐怕上吊的心都有了。”
“怪不得呐!你们这帮人做事实在是让我钦佩,虽然野蛮了一些,但是获得的效果绝对好,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有很多事情是无法用法律来解决的。”司徒晏重重地点了点头。
康宁自信满满地笑道:“我想这次我们不用派一个人去报复了,除了做出个动手的姿态,并大力宣传之外,什么也不用干,不出三天内地政府的人就会火烧火燎地赶过来,请求我们磋商解决这件事,道歉赔偿并要求我们立刻停止对这一事件的宣传,哈哈!”
说到这里,康宁抓过郑怡的手,叮嘱道:“怡姐,你等会儿在网上多查找一些诸如此类的事实资料,明天就用到你们的报纸上,把这些肮脏事全都揭露出来,让我们的民众看一看,自己如今的生活多么幸福,不仅教育医疗费用全免,还能得到政府的免费上岗培训,个体工商户能免除一年的所有税赋,比起内地来强得太多了。如今经济和文化都进步了,但还是得让我们的民众懂得珍惜和感恩才行啊。”
郑怡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到房里去查找相关资料。”
司徒晏看到郑怡进房,萌萌则春意盎然地看向康宁,俏脸一红,也低声告辞,上三楼自己的卧室休息去了。
康宁拥着萌萌进到旁边的卧室,轻轻关上门,不再发出一丝声音。
次日,康宁与自己的各部门首脑齐聚一堂,开始了一系列法律、法规修订的研究会议,并讨论了当前的教育情况和今年六月份将从西南三省大量引进师范院校毕业生、大学理科毕业生和技工学院毕业生的问题,深入研究即将在景栋地区各县的投资项目与规模。
这一系列连续召开的会议,一开就是三天。
一切都和康宁所希望的那样,大量的电视报道和报纸杂志的整版渲染之后,第四特区军民的愤怒果然被轻松挑起,人们终于认真地对这一事件进行了分析比较,心中对特区政府的感激和认同迅速加深,大量的观众来信让电视台和报社应接不暇,各界代表都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说出自己的心声。第四特区盘龙理工学院、警察学院、特区行政学院和七个技术学院的学生会,不约而同全都向特区政府递交了游行抗议申请,各个商会也发出了强烈的谴责声,就连其他三个特区也打电话给康宁,讯问事态经过,是否需要声援?受害者病房里,每天都是川流不息的慰问民众。
当天夜里,大惊失色的吴恒从大其力紧急赶至万岗,要求与杜建武见上一面,详细磋商解决此事,结果却连杜建武的电话都打不通,更别说能进入戒备森严的万岗大营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看到事态发展已经如火如荼的吴恒无奈之下,只能向上级紧急报告此事,被高层命令留在万岗,想尽一切办法力争见到杜建武或者是军方政治部部长涂文胜。高层在回复中告诉吴恒,国内处理应急事件的相关官员已经到达了边境口岸,正在紧急约见第四特区政府官员,希望吴恒坚持下去,打破眼下的僵局。
昆明军区驻地,刚刚从北京开完会返回的杨清泉被告知,重庆方面的政法系统官员、外交部的东南亚副司长老张、国安部吕梁局长全都在会议室里,等着紧急约见。惊讶的杨清泉立刻预感到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接过情报处长递来的密报和两份第四特区的报纸,匆匆看完后痛苦地摇了摇头。
“小陈,昨天晚上你和我通话的时候,为何不将这个情况告诉我?”杨清泉严肃地问道。
陈处长有些尴尬地回答:“军区王副司令员说这件事先放一放,让那帮无法无天的孙子上蹿下跳一阵子,相关部门也没有向我们通报或者提出协助请求,所以我觉得等你回来再处理也不晚。”
“胡闹!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就处分你!”杨清泉说完,大步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来到王副司令员的门前,直接推门入内,关上门坐在笑容满面的王副司令员面前,有些不满地说道:“老王,你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国际玩笑?”
老王笑眯眯地给杨清泉斟上杯茶:“清泉,你急什么啊?小宁那小子分明是在玩手段,你就让他如意不就行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影响彼此关系的,哈哈!”
杨清泉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情况与以往又不同了,美国佬这几天就要对伊拉克动手了,而且这小子还在美国与两个北美跨国财团达成了合作投资的意向,估计很快就会在缅甸西海岸进行油气田的勘测、开采和加工,上面急得直跺脚啊!”
“什么?这……那小子怎么会如此大胆?真反了他啊?”老王无比震惊地坐在杨清泉对面张大了嘴巴。
杨清泉有些懊恼地摆了摆手:“虽然我知道这小子不会引狼入室,但是他这么做,确实让我们很被动,这个时候让他抓住小小的把柄大肆挥舞,很明显是告诉我们,事情没有预想的那么简单。这小子的心思我明白,无非就是想换取更大的军事援助,想赢得缅甸老百姓的民心,还能树立起他的政治威望,这一举多得的机会他要是放弃了,他就不叫康宁了!这些意见我也在会上和几个军委的老大详细说出来,老大们非常恼火,但又无可奈何。这次万州那帮人从主管领导到行凶者,估计没有一个能有好日子过,最低劣的是竟敢撕毁人家的护照!仅凭这一点,有天大的道理都说不通了,何况还他娘的那么低素质。”
老王一听,放心地笑了起来:“这不就结了?哈哈,有你在,我哪儿用操那份心是吧?哈哈!”
杨清泉斜了老王一眼:“本来国安和外交部已经在美国托人向小宁提出咨询了的,这件事不但牵涉到咱们租借海岛的问题,更要命的是影响到国家能源部门的战略投资问题,影响到缅甸实兑港的控制权问题,更影响到安全部门和我们的情报部门在缅甸的利益安全问题,你说这事是大是小?”
老王收起了笑容,认真地想了想,这才郑重地点了点头:“奶奶的!这小子高明啊!不战而屈人之兵,怎么总让他抓住这么好的机会?这下他奶奶的热闹了,怪不得中央到地方三个部门的负责人早早就来到大营恭候你了,看来你又要走一趟景洪才行了。”
“唉!”杨清泉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哪怕没这事发生,我也要亲自走一趟,你也提前准备准备,要是这次能把秘密谈判的时间定下来,回头你也得参加进来,这是上面的意思。好了,我去见见那些人,这回还不知道这兔崽子怎么样的狮子大开口呢!”
老王看着杨清泉低头走了出去,挠了挠脑袋上的花白寸发,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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