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然…白斐然…七年这三个字就像是铸在他的心口,午夜梦转的时候全都是颜欢挡在白斐然面前,从自己手中发射出去的枪子就硬生生刺进那个自己爱如珍宝的女人胸膛里。
经历过无数的枪林弹雨,曾在漫天盖地的荒芜沙漠中寻找绿洲的出口,在热带雨林中跟异域野兽拼死搏斗,一步一步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闯出天地,精明的大脑跟过人的胆量成就了后来的辉煌大业。
被国际知名杂志评为不敢不作为的蒋雍栾,却曾痛失心智,抱着爱的女人有过同归于尽的心思,如果颜欢是他胸膛里的心脏,那白斐然就是长在心脏上的一块毒瘤,想铲除却要冒着心脏停止跳动的危险。
蒋雍栾脑海里明明已经出现了那人的身影,却还是不可置信的摇头。“不可能!”
“十七岁情窦初开的年龄,白斐然的身形跟气质与许易凯一模一样!跟许易凯在一起是天理不容,可跟白斐然在一起却是水到渠成,白斐然不过是许易凯的影子而已,这七年你都恨错了人。”
话已至此,严勋只能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转头看向已经无法动弹的蒋雍栾,然后又拿出的一叠文件递上去。
“仍旧是查不到这七年她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只忘记跟你有关的人有关的事,不过我问过脑科医生,医学上有选择性失忆这种病,受重大刺激形成的。”
严勋说着心里却也是五味杂瓶,最让人凌迟的话莫过于,一个破碎的我如何拯救一个破碎的你。这几年自己也只是看过蒋雍栾的满身伤痕,却没有看到颜欢的心如刀割。
“继续查!绝对不会是她出国离开的那么简单!”蒋雍栾看着从诊疗楼里走出来的颜欢,脑子里是轰然一片,该下车拽住她质问吗?自己七年前就没有这个资格!七年后不是更没有吗?
严勋了然的点头,在颜欢离开的七年里,他们动用了全部的势力去找,如果仅凭颜欢只身离开的话,早就会有消息了,可现在她都回来了,居然是仍旧查不出到底是谁带走的她。
“知道十五年前那件事的人,我都打发出国了,不过…蒋,你要还是坚持要她的话,就必须做好再死一次的准备,这女人…七年前就没心,七年后可能…更没有。”
听着严勋的话蒋雍栾突然就笑了,他当然知道,他比谁都了解颜欢,一头喂不饱的白眼狼,一个可以随意丢弃他的女人,一个费尽心思让他撕心裂肺的女人,如果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他又怎么会不管不顾的向她奔赴?可死在她怀里仍旧要比行尸走肉好太多。
严勋一声浓郁的叹息,蒋雍栾的软肋太致命,如果颜欢要他的命那是轻而易举。想来自己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至今都没有一颗要定下来的心,完全是看过蒋雍栾的爱情之路,那样的伤痛倒不如自己这种风流倜傥的日子舒坦。
**
昏沉中的颜欢只觉得浑身都被定住了,完全动弹不动,眼睁睁的看着他迈着挺拔的双腿朝自己走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在她的双唇之上,颜欢惊得出了一层的细汗,想喊却无法出声。
看不清男人的轮廓,暗色丝绒窗帘的缝隙中亮起一盏弯月,颜欢只能隐约看到男人五官坚挺如刀刻,深如泓潭的眼眸透着悲悸深沉的迷恋。
英挺的鼻梁下喘息出情欲的呼吸,一下一下浓重的打在她的脖颈间,没有温度的手指经过柔滑的皮肤,引起她身体一串的战栗。
男人的嘴唇恍若一把利剑,亲昵温柔的凌迟着她身体的每一寸,颜欢努力的蜷缩却仍旧是无济于事,就在精神即将要崩溃的时候,一声尖叫终于破口而出猛地坐起,入眼的却是卧室的一片寂寥。
天已经泛着微亮,躺下却是再也睡不着,起身去客厅倒了杯水,脑子里乱七八糟,刚刚自己做的那是春梦?可那么真实,真实的恍若还能感受到那个男人嘴唇的热度。
浑浑噩噩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个小时,直到电话响起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