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重生之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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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雷厉风行

第十五章雷厉风行

有人欢喜有人愁,就在闫隽等人欣喜的看到吴记钱铺已然度过了一次危机的时候,就在闫隽恭送申屠良离去的时候,在刘万全家中,一干人等眉头紧皱,默然无语。

刘万全的如意算盘早就扒拉的咣咣响,准备趁吴恺之死一举发力挤倒吴记钱铺,为此还造谣生事,希望吴家名誉扫地造成对吴记钱铺的挤兑风潮,刘万全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闫隽这个变数,闫隽的一系列闻所未闻的手段,让刘万全的如意算盘白打了。

今天轰动晋州城的“宣传单”事件让刘万全一筹莫展,尤其是看过塞到刘府门缝里的小广告,他看到吴记钱铺门庭若市,人人赶着给吴记钱铺送钱的时候,不由得心如油烹,恼的真想揍自己几个嘴巴,他怎么就想不到这样的手段呢?

“刘兄,我看这件事就算啦!吴记钱铺经此一事,根基扎的更深了,想要撼动吴记钱铺这棵大树,不容易。”黄元山摇头说道:“看过那张纸,我都忍不住想要弄几百贯钱存到吴记钱铺里吃息钱,更别提旁人了。”

马子善点头道:“不错,吴记钱铺的这个新规矩堪称利器,家有余钱之辈莫不趋之若鹜,老祖宗早就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利往,连我们都忍不住想占些便宜,就别说那些升斗小民了。”

刘万全恨声道:“我真是不甘心,吴恺一死,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那个闫隽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简直比吴恺还要难以对付,刘管家又不知道死哪去了,想要用他的时候,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马子善知道刘管家和刘万全的关系,道:“你那个本家兄弟原本就不牢靠,在吴家占了便宜,私吞了数万贯,转过身又跟刘兄伸手要钱,两头都要吃好处,就他那身板,也不怕撑死了。”

刘万全深吸一口气,道:“二位,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一旦让吴记钱铺做大,先不说我的钱庄生意会一落千丈,二位的买卖只怕也会大受影响吧!马家的米店,黄家的绸缎庄和珠宝店,今后还有赚头吗?”

黄元山和马子善听了刘万全这话,脸色不禁都有些难看,正如刘万全所言,一旦让吴家缓过这口气来,他们今后的日子就不那么爽利了。

刘万全接着道:“二位,我跟吴家是扛上了,因为这涉及到我的切身利益,我是不会收手的,二位如果甘心以后仰仗吴家的鼻息,那么今天这些话就当我没说,请吧!”

黄元山和马子善见刘万全要端茶送客,俩人都有些着急了,马子善道:“刘兄,你我相交十几年,各自的底细都知道,如果让吴家压在我们的头上,今后也就能赚一些小钱了,可是我们现在真是没有办法啊!总不能让人绑着那些人来刘兄的钱庄存钱吧?”

黄元山道:“刘兄如果有万全之策,我和马家姐夫一定站在刘兄这一边,出钱出力不在话下。”

刘万全见二人的立场都坚定了,沉吟一声道:“吴记钱铺这一手确实厉害,我得好好想个应对之策,明天一早我去二位府上拜会。”

刘万全送走了二人,冥思苦想了一夜,觉得最好的应对办法是学习吴记钱铺,先把原有的“客户”笼络住才行,免得敌人没打倒,自家先遭了殃。

“老爷,老爷,出事啦!”第二天一大早,刘万全的心腹刘安急匆匆的跑到刘万全面前,气喘吁吁道:“老爷,刚才郑推官派人来传话,说是晋州府衙用施行什么官准立案,凡是钱庄钱铺都要拿出十万贯交给晋州府,说是什么质押……还要给付手续费用,运输费用……”

申屠良得了闫隽的妙招,心潮澎湃,用后世的话说,申屠良是中央管的直属干部,有权利向天子直接奏事,因此他将闫隽的那份文书仔细誊写一遍,又做好了注释,当做奏折写好了,难以入睡的他又拿出了当年赶考的劲头,写下了好几份公文,天还没亮就拿着其中的一份直奔府衙去找晋州知州薛金星。

晋州知州薛金星今年三十一岁,刚过而立之年的他精神头很足,昨天晚上在第八房小妾的床上大展雄风,直“杀”的小妾哭天喊地,一早起来心情自然畅快。

“老爷,申屠通判前来拜会您,已经在客厅候着了。”管家见薛金星从小妾的房间出来,感觉上前道。

薛金星哦了一声,大为诧异,他和申屠良的关系说不上好,因为两个人是正副职,公事上难免有分歧,而且申屠良身为通判,他这个知州发布的命令必须要申屠良这个通判签署才会有效,心里对申屠良硌痒的很,总琢磨着申屠良快些调走,最好能来一个和他合拍的副手,否则这个知州做的还真没有滋味。

“鸿图兄,您可真够早的啊!”薛金星内心对申屠良很不待见,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申屠良表字鸿图,年岁又长,薛金星尽量做到客客气气的。

申屠良身为晋州通判,权力虽然不小,可他毕竟是副职,说心里话,想干点事业还得看薛金星的脸色,心里自然也不痛快,但是闫隽昨晚给他的主意,还绕不过薛金星这个一把手,为了明日的飞黄腾达,申屠良自然要在今日低头。

申屠良笑道:“大人客气了,下官今日一早赶来,实有要事和大人商议,大人请看。”

薛金星接过申屠良递来的纸张,越看心里越惊诧,申屠良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但是今日的申屠良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申屠良一看薛金星的脸色,就知道薛金星也意动了,当即道:“大人,下官已经让驿站六百里加急将此送往东京,想来不出几日就能到京,一旦有正式行文下来,晋州当为天下先啊!”

申屠良心说,你别想着跟我争功,我一早就把奏折送走了,你就是想抹杀我的功绩也办不到的。

薛金星还真有过将此妙招据为己有的念头,听了申屠良的话,脑筋都要抽了,但也毫无办法,薛金星转念又想,他乃晋州知州,四品正堂,这功劳怎么也跑不了他的,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应该把这个妙招施行开来,凭他和蔡相的关系,日后晋身也好有话说不是。

知州和通判之间难得有这么齐心协力的时候,天色大亮之前,申屠良和薛金星就把诸多细节理顺了,二人连署行文,大宋朝第一份关于金融服务准入许可证制度正式亮相,行文晋州全境。

这也更好的诠释了那句话,无利不起早。

刘万全听了刘安详细的讲述了一遍,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咬着牙道:“这是哪个混蛋王八羔子想出来的主意?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

刘安一抽气,道:“老爷,据说是晋州通判申屠良想出来的主意……”

刘万全冷笑一声道:“十万贯,那可不是十贯,我倒要看看谁能拿出十万贯去给官府送去,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刘安见老爷脸色难看,犹疑了一下,道:“老爷,吴记钱铺……已经拿到了那个什么许可证……”

刘万全一口气没喘明白,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怀疑道:“你说什么?吴记钱铺真的拿出了十万贯去给官府?这怎么可能,吴记钱铺还有十万贯的银钱吗?”

刘安陪着小心道:“确实如此,方才郑推官就拿着府衙下发的文书去给吴记钱铺送去了,如果吴记钱铺没有拿出十万贯,这怎么可能呢!”

刘万全听了这话,眼珠子转了好几转,猛地一拍大腿道:“糟糕,这只怕是吴记钱铺釜底抽薪之计,申屠良肯定已经和吴记钱铺商量好了,这可如何是好……”

闫隽同样起了一个大早,直奔吴记钱铺等着公文上门,他知道申屠良不管是为了钱财还是为了仕途,肯定会雷厉风行的办好这件事,至于申屠良如何沟通好和薛知州的关系,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彭庭这两天只觉得忽忽悠悠的,看着眼睛这个少年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佩服的简直五体投地,只觉得自家在东京学的那些招数全白学了。

“公子,这上好的木板一时间也找不到啊!”彭庭不知道闫隽叫人购买上好的木板干什么。

闫隽笑道:“城里不是有棺材铺子吗?弄个棺材盖回来就行,最好让他们改成四四方方的模样。”

这个时候,晋州府衙送来了闫隽起草的金融服务准入许可证,闫隽让聘请来的印刷师傅看了看,道:“能否将此文雕刻在木板上,就连下面的官印也要雕刻好?”

印刷师傅就是吃这碗饭的,看了看没有什么难度,当即保证道:“没问题,一上午就能弄好。”

午饭之前,闫隽终于看到了黑底金字的准入许可证,马上叫人悬挂在吴记钱铺的牌匾上方,并且买来了几贯钱的鞭炮鸣放,又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国家机器的威力无以伦比,两天时间不到,晋州关于钱庄钱铺的各种公文铺天盖地,人尽皆知。

申屠良看过吴记钱铺悬挂的许可证后,大为赞赏,马上行文凡是没有这样木牌的钱铺钱庄,一律不得经营,而取得这许可证的前提,自然是要拿出十万贯抵押给官府,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此规矩恨的咬牙切齿,而始作俑者闫隽也被无数人骂的整天打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