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拍杜纤纤的摄像师急忙尾随她而去,在与拍摄巩月凉的同事擦肩而过时,留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杜纤纤跑到别墅楼外,一直走到草坪的最远处。
她站在墙角,对身后的摄像师做了个制止的动作:“请不要过来,给我一点时间和空间。”
亲身经历了刚才的冲突,摄像师虽不能说话,行动上却表达了他对杜纤纤的同情。
杜纤纤面向围墙,站在草坪斜坡上越过围墙俯视山下的风景。
夜幕笼罩了大部分的视野,只有山坡上散发微光的路灯如莹白的珍珠点缀在黑色的夜帘上。
刚才被巩月凉讥讽没娘养时,那一瞬她确实倍感委屈难过。
然而同样的意思类似的话,她都听了快二十年了,一颗心早已麻木不仁。
要不是环境陌生给她带来的冲击与不适,杜纤纤绝对可以做到被巩月凉骂得狗血淋头依然笑容不改。
是以从房间跑出来后,她很快恢复理智。表面上对着摄像机她还眼眶泛光,其实一转身她的面容清冷平静得如一汪古井之水。
以今天的经历来看,这场比赛的对手,性格与为人处世和她之前研究过的模特大赛真人秀风格还是蛮接近的。
本以为自古以来的礼仪之邦天龙国的选手们会含蓄内敛攻击性弱一些,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这些对手的素养,况且这么多混血的选手,这次比赛的整体风格必然要走狂野彪悍的国际路线。
也对啊,如果一个个的都是良善的小绵羊,她姐姐杜芊芊就不会被阴险手段挤走了。这群女人恐怕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想起刚才跟巩月凉的冲突,既然撕破脸,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回去跟那女人闻一晚上脚臭味。今晚大不了睡外面沙发,只要忍过这周,等到第一个人被淘汰出局后,她不就有新床位了?
想通这一节,杜纤纤假装抹了抹眼泪,转过身在摄像机的镜头注视下返回别墅,她要去把行李箱搬到客厅!
就在她快走到房间门口时,房门从里面打开,童颜撇着嘴气呼呼的从房里出来,差点和杜纤纤撞上。
“别进去,里面臭死了!”童颜拽着杜纤纤往客厅走。
杜纤纤松一口气,我还以为你鼻子有问题闻不到那味儿呢,看来还是正常的啊。
“我要进去收拾东西。”杜纤纤说道。
“收拾东西干嘛?”
“你不也说里面臭吗,我打算今晚搬到客厅睡。”
童颜原本气鼓鼓的眼睛突然亮了:“你要睡外面?好主意,那我也搬出来!”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某种默契。
杜纤纤说:“你为什么也搬出来?”
童颜反感的翻一个白眼哼道:“你刚才和她吵起来了吧?那女人就是过分,鞋子臭成那样还不准别人说,把房间当成她一个人的了?纤纤我们不理她,自以为是有什么了不起!”
她挽起杜纤纤的胳膊,把人拉到客厅,坐到沙发上和正在客厅闲聊的几个人添油加醋的说起了刚才的事,并不忘拉上杜纤纤让她细述她和巩月凉的冲突。
杜纤纤瞥了她一眼,对童颜把自己当枪使的做法暗自不屑,不过既然人生如戏,那就各自发挥演技好了,她不介意趁此机会搞臭巩月凉的名声。
杜纤纤扮演小白莲博同情的技术那是一哭一个准,她都还没哭的,撇着嘴露出委屈状,模模糊糊说了两句,按捺不住八卦之心的童颜立刻自动把杜纤纤的话进行着墨上色拓展完善。
童颜慷慨激昂的痛斥巩月凉的脚臭和蛮不讲理,杜纤纤疲惫不安的双腿蜷曲在身前抱腿深思,众选手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童颜,你在说什么?”童颜正说得眉飞色舞,几乎已经把几个听众拉入和她同仇敌忾的阵营里了,突然看见从通道里走出来的巩月凉,还有她身后的白美薇。
杜纤纤也看到了二人。
不消说,白美薇听到童颜在抹黑巩月凉,本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白美薇肯定要联合巩月凉这个看起来杀伤力不小的暴脾气,把枪口统一指向杜纤纤和童颜。
童颜在两人出现时就闭了嘴,听见巩月凉的质问,她假装无所谓的说:“我们在聊天啊,你也要加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