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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淮西军的野望

第二天晚饭时,孙洛便被聂峰带到了大舱之中。这艘粮船极为巨大,南宋的水军力量在此时堪称天下之最,孙洛从这艘百余米长的粮船上便可见一斑。

孙洛仍然不知道自己对于这支淮西军残部来说到底算是什么?不过,在与李再兴交谈之后,确是已经明白这支淮西军对于此次行动的重要性不容小窥。孙洛也只得在心中盘算该如何应付这帮狡猾的大头兵。

“大人啊,一会儿你可得悠着点,这帮老家伙那可是凶得要命,一会儿但凡有人向你劝酒,你可千万不能爽快的答应了,不然你今天怕是逃不出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宿命了。”聂峰在孙洛耳边絮絮道。

孙洛虽然在二十一世纪时未曾真正同军旅中人接触过,但在众多影视剧集,网络小说中还是能够感受到,这帮子大头兵的酒量,真要是喝到兴头上,管你什么长官不长官的,喝的眼花耳热时,就算是皇帝老子,只怕这帮混人都敢上去揪一把胡子。即使南宋的白酒的酒精含量不如现代那么高,但总也是酒,如是让这帮猢狲可着性子灌,孙洛心里还真有些没底,故此,对于聂峰的提点,孙洛还是听的点头不止。

两人走入大舱,陈彪带着安源周兴快步迎了出来。

“哈哈,大人,你可来了,兄弟们可都怕你看不上我们这帮大字不识一个的泥腿子,不肯来呢。”陈彪与安源尚未开口,周兴却咧着大嘴先嚷嚷起来。

陈彪不悦的向周兴扫了一眼,开口笑道“大人,你切勿和这个浑人计较,他是两杯黄汤下肚,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的主儿。”说着陈彪回身向周兴厉声道“还不快向大人赔礼!”

孙洛笑着招招手道“不碍事,不碍事,周兄是直脾气,与我甚肖。”脸上一面笑着,孙洛心里一面发狠劲,“我何止喜欢你的脾气,我更喜欢你的命。今天晚上我就盯着上你了,不把你喝酒得哭爹喊娘,少爷我跟你姓周,小样!”

陈彪见孙洛不以为意便也就笑着将他领入席中。船舱虽大,但八十来号人挤在一个船舱中也是颇为拥挤。不过孙洛怎么说也是这帮兵痞的长官,自己坐在主席,身边只有安源与聂峰陪着,在船舱中并未摆放桌椅,每人面前仅是一张矮案,一个芦苇编成的蒲团,孙洛学这众人的样子盘坐其上。

不多时,几个粮船的军士,将酒菜摆满了众人身前的矮案。菜色算不上丰盛,多是自江中钓到的鱼虾,酒也不过是那种军中常饮得烧刀子。孙洛在随柄爷赶路的时候经常随柄爷喝几口,知道这种酒味道很烈,但却与现代的二锅头比不得,孙洛在学校时虽然不爱喝酒,但总还算有小半斤的量,二两装的二锅头,来个两瓶还不成问题。

不过喝酒用的酒具却令孙洛颇为胆寒,这帮子浑人,用的竟是那种吃饭用的海碗,我擦,这一碗酒还不得一斤啊。就算是水喝上这么几大碗也不知要跑多少趟厕所,孙洛搔了搔脸,这时才觉得聂峰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完全是金玉良言。

周兴粗豪的嗓子在吵杂的舱中响起“兄弟们,今儿孙都监赏脸,来看望大家了,在这里我替大家向都监大人敬酒。”周兴话音方落,舱中那群兵痞便大声起哄,孙洛坐在主席,被这帮浑人骚得有些挂不住,只得举着海碗站起身来道“周兄此话言重了,在下入营多日,一直抱病在身,未有机会同众兄弟好好推杯换盏的聚一聚,今日这第一杯酒,便让我与众弟兄同饮。”孙洛还是头一次在这么大阵仗下讲话,难免有些紧张,安源到是见机得快,见孙洛说完话,舱中众人干举着酒杯并未动弹,便也随着孙洛起身,双手举碗,递至孙洛面前道“孙都监果然豪气,就让学生先干为敬。”说着一口将酒喝尽,冲孙洛拱了拱手。

孙洛这才想到,和人家共饮自己怎么招也得先将这酒喝完不是?赶快一反碗,将酒灌到了肚子里,嘿,酒方一进肚,孙洛心中暗骂,这他娘的酒倒是算不上太冲,可喝得太急了,险些呛着,在这种场面下孙洛又不好意思露怯,只得强压着差点子鼻孔中喷出的酒水,拿着碗拱了拱手,赶忙坐下。

众人见孙洛以将酒喝尽,便随着孙洛饮下了杯中物。孙洛那边一口气喘匀,却见周兴提着酒罐走到了自己身边。

“大人,俺是个粗人,不懂啥子礼数,要是有做的不对的,你千万别和俺计较,俺单独敬大人一杯。”周兴粗声粗气的将酒倒满,又随即为孙洛将刚刚空了的酒杯满上。

好么,自己还没动手,人家已经把酒倒满了。孙洛只得将酒端起,周兴又道“俺先干为敬。咕咚咕咚...”这一碗又下去了。

孙洛尚未来得及说话,周兴已经将碗中的就喝尽了。直愣愣的带笑看着孙洛。

无奈的笑了笑,孙洛将满满的一碗酒倒入了口中。碗刚一放下,孙洛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有一名长得尖嘴猴腮的老兵凑了过来,举着碗对孙洛笑道“大人,俺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敬大人一杯。”刚一说完,便将酒喝尽,一支空碗摆在孙洛眼前晃了晃。

这下孙洛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看着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倒满的海碗,心里嘀咕,一口菜没吃,就连干了两碗,这第三碗要是进了肚,自己还不得当场喷了,就算是喝水也没有这么个喝法啊!

见孙洛面上有些不悦,一旁的安源又笑着走了上来。“何老六,没有这么敬酒的,赶快下去,勿要胡闹。”

那老兵一撇嘴道“我说先生,大人今天第一次与众兄弟热乎热乎,你就来这手,不太合适吧?”这话虽是对安源说的,但孙洛清楚,这家伙明显在向自己使绊子。

只得硬起头皮,向安源笑了笑道“安兄无妨,在下虽然不甚酒力,但好歹也不能拨了大家的兴致。”说着一口酒喝尽。

“大人果然豪气,先生看到没,就这样的大人,才是真汉子。”周兴在一旁帮腔道。他那粗哑的声音听的孙洛心中一阵好气,去你大爷的,连来了三碗,瞧这话,一会还少不了,得,爷跟你玩不起,还躲不起了?孙洛一抬眼瞧见陈彪安坐在自己下手位置含笑夹着菜送入口中。便急忙道“大家暂且喝着,我去同陈兄热乎热乎。”说着也不理周兴等人,径直向陈彪走去。

见孙洛过来,陈彪让出了蒲团,自己坐在了船板上。孙洛弯腰坐下,陈彪笑道“怀思有些撑不住了?”

“陈兄今天难道摆的是鸿门宴么?”孙洛随手抓过一把筷子,将几口河鱼送入口中,吐出几根刺,向陈彪说道。

“呵呵,大人,说笑了。”陈彪神色不变笑着说道。

孙洛看了一眼舱中嘈杂的众人,轻声道“今天这顿饭,恐怕不是让我与众兄弟认识一下这般简单吧?”在来之前,孙洛对于这顿饭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但当喝了这么多酒后,孙洛若是还嗅不出些味道,便也白被李再兴耳提面命的教育了那么多天了。

搓了搓下巴,陈彪一脸不满意的道“啊呀呀,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没城府,像这种勾心斗角,弯弯绕绕的事做起来就是容易让人看穿。”

孙洛心道,大叔,没工夫让你感怀自身,有话就快说成不。孙洛眼角的余光已经扫到几名不怀好意的兵痞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只怕陈彪再不说话,孙洛今晚真就要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了。

陈彪搓了搓脸,俯身对孙洛道“小子,你能不能和我交个底,这趟咱究竟要去做什么?”

孙洛斜了一眼陈彪,似笑非笑的道“这趟去做什么,你真的猜不到?”

陈彪眨了眨眼睛说道“在抗猜到一些,但是范围太大,我们也吃不准,你能不能给我个准信?”

“在抗?”孙洛还是首次听到这个名字,陈彪解释道“安源的表字。”孙洛点了点头心道,这老狐狸也不知道猜到了多少,妈的,殊不知道这趟到底做什么连小爷也只知道个大概。

孙洛想了想道“你们应该知道,我只不过是个幌子,一个比你大不了多少,甚至比你还不如的小人物。”说着孙洛伸出小指比划了一下。“你又怎么肯定我会知道比你们多?”

陈彪歪歪嘴道“这话在抗也说过,你只不过是个幌子,那日在孟珙府上见到的家伙才是正主儿。”

“你应该知道他就在船上,为什么不去问他?反而在这问我这个幌子?”孙洛不解地问道。那日李再兴与安源见面之后,若是安源真猜不出,李再兴是正主,那孙洛也就真要鄙视这帮兵痞的智商了。

“我也这么说,但在抗说了,我们不方便与那家伙有太多的接触,跟你小子这多套套口风才是正事。”陈彪说的简单,孙洛却听出来,这番话和李再兴那鸟厮昨日与自己说的是多么的相似。

孙洛皱了皱眉想了想说道“想不提这个,我先问你,你们又想从这趟得到什么?”

陈彪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正了正神色凑到孙洛耳边低声说道“自由。”

自由?听到这话孙洛差点没讲方才吃到嘴里的饭吐了出来,靠,你这小资情调也太浓了点吧,还自由,老子还爱情呢!你当是写诗啊!

见孙洛一脸的不对劲儿,陈彪笑道“老子也知道,这话从我嘴里说出去不那么对味儿,可你小子这表情也太那个啥点了吧?”

“不是不是。”孙洛赶忙摆了摆手,尴尬的说道“主要是你老人家这话说的太深奥了,我一时间没听明白,要不你再说得实际点。”还自由,老子是不是要把《资本论》写出来,搞一场无产阶级革命,也不对,这年头哪有什么无产阶级,资本主义萌芽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培养孢子呢!

陈彪搓了搓脑门,想了想道“若是要说的明白,那可就要从端平之战说起了,不知道你小子有没有那个心思听我说完。”

孙洛感到一阵无奈,得,这要开始诉说革命家史了,自己能不听么?正了正身姿,孙洛道“洗耳恭听。”

(这一章没收住,写的有点多,我保证这周指定有高潮,以苍老师的名以保证!最近推荐票只有十几张,还包括我自己的三张,大家要是看无当还算顺眼是不是给几个,这未免有点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