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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淳佑二年的往事

李再兴的回答,无论自哪方面说起,都难以令孙洛同学满意,但以李再兴的性格,一旦他认为该说的说罢,便再也不会透漏出只言片语。

对于这句“然后,我还没想到。”孙洛满心的怒气,找不到任何一个爆发点。这闷骚货,完全不理别人的感受,简直就是ccav嘛,满口胡诌,没点实在的。

咬着牙,自觉地走出了营帐,出了门孙洛才发觉这个帐篷貌似是小爷的,奶奶的,竟然给这小子霸占了,还占得这么理所当然。孙洛挑了挑眉毛,无奈的向陈彪的帐篷走去。

一掀开帘子,只见陈彪光着膀子,露出满身变态的腱子肉,正拎着一罐子酒,向嘴里倒着。看那表情不知有多爽,这让本就有些郁闷的孙洛看的更加不爽,快走两步,孙洛一伸手向陈彪手中的酒罐子探去。陈彪斜眼一瞄见是孙洛,心里根本不惧,继续悠哉悠哉的一口口将酒倒入大嘴中,孙洛见了更气,一手捏住罐口,用力向自己身边回来,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微薄的力量根本奈何不了眼前的肌肉丸人。

就在孙洛心念一动之时,体内微薄的心斋雄浑真气,自孙洛眉心窜入掌中,只觉得一时气力大增,赶忙手上再一较力,却不料陈彪感到孙洛这面压力大增,赶忙十指用劲,扣住酒罐,向回拉扯酒罐。

两人相持不到几息,便听到一声清脆的碎裂音,陈彪正张着大嘴将酒灌入口中,一听到这声,面色顿时一囧,却不料,只听哗啦一声,两人争夺的酒罐,被这两股力量拉扯的碎成了一片,陶罐碎片混合着酒水全部掉落在陈彪未穿上衣的身躯上。

“你奶奶的,老子刚弄的酒!”陈彪一声大吼,自椅子上蹦了起来。

擦,孙洛心道,这老小子,又要发飙,还是先走为妙。转身便想开溜。

陈彪见孙洛这始作俑者,做了坏事想跑,一把向其后衣领处抓去。

孙洛只听耳后生风,赶忙就势一低头,避开陈彪大手,陈彪一击不中,反应亦快,翻腕再来,孙洛见陈彪穷追不舍,只得挺腰侧身,再避过陈彪一手,陈彪两击不中,哪里肯干?一时犯了牛脾气。沉腕握拳砸向孙洛后腰,孙洛在这几个月时间内,变化极大,尤其是经过那日军营中与陈彪一战以及在船上与陈彪多番学习之后,无论在打斗中的应变能力还是自身根基孙洛都有了长足的进步。陈彪这反手一拳,在距离孙洛后腰尚有一拳距离时,孙洛俯身后撤,自陈彪拳下窜过,险险避开一击。

陈彪被孙洛这一闪逗出了战意,借着右拳挥出的余势,陈彪扭身抬腿,左腿以一百二十度弹起,脚后跟直直扫向孙洛头额。

这一脚势大力沉,脚尚为到,孙洛耳边已经传来阵阵风声,赶忙低头再避。

陈彪一招落空借势再变,左腿在空中轮了一圈,一个转身,人以正面对着孙洛,双拳合拢成锤,砸向孙洛头顶,这一招变式极快,孙洛来不及闪身,只得双臂交叉,自下而上迎来。

拳臂交击,孙洛再次体会到陈彪这肌肉丸人的怪力,硬接一击的双臂几欲震碎,但莫名其妙的一股蓬勃暖流在刚一接触陈彪手锤重击的时候,自眉间急速流向手臂,一股反震之力油然而生,孙洛竟然鬼使神差的硬接了陈彪一击。

这种情况不单单是孙洛惊讶,便是连陈彪也未想到。对于孙洛的深浅,陈彪自认为已经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一击陈彪本就算准了,仅是破防并不伤人,却未料到,孙洛竟然貌似轻松的接住了自己一击,不由得当时一愣。陈彪这一停顿,却给了孙洛反击的机会。

在锤臂交击的一瞬间,孙洛脑海中闪过当日李再兴与韩千余的一战,当日,李再兴正是凭借着不断诱敌之策,在最后一击,借着韩千余计算失准,成功将其击伤,而韩千余最后一招攻势,与陈彪此时何其相似。孙洛学着李再兴,反手抓紧陈彪双臂,用力一分,将陈彪手锤破开,双臂交错与胸前,孙洛松开钳制陈彪的双手,用尽全身气力合击在陈彪两臂相交的胸口处。

孙洛变招虽然快,但毕竟比不了李再兴这个绝世大畜生,而陈彪当然也不是韩千余那一级数的高手,不过陈彪的实力实在要比孙洛高出一截,虽然双手大意被制,但陈彪在孙洛松手的一瞬间,猛然后撤半步。可是孙洛这一招,确实出乎陈彪意料,虽然后撤半步,仍然没有完全躲开孙洛一击。

孙洛双掌在陈彪一撤之下,力道泄了大半,但体内心斋雄浑真气却到底震麻了陈彪交叉的手臂。李再兴早就说过陈彪外功虽强,但内劲只是泛泛。孙洛虽是初学乍练,但心斋是道家至宝,孙洛本已进入大用外腓的初级境界,陈彪微薄的真气,自然不易抵抗透体而来的丝丝气劲。向后撤了一步,陈彪松开微微感到发麻的双臂,浑身一震,吐出一口浊气,呲着牙,用奇怪的眼神瞅着眼前的孙洛。

孙洛被陈彪看得有些毛冷,开口骂道“老陈,你看什么?可是你先动手的,出了问题可怪不得小爷。”

陈彪闻言一撇大嘴,回骂道“你去死吧,就你那点本事还能伤到老子,当年爷和鞑子打生打死的时候,你小子还不定在那个娘胎里投胎呢。”

“去你蛋的,方才不知道是谁被小爷一掌击得后退三步,看你那脸,跟快哭出来似的。”孙洛不甘示弱,赶忙回骂道。

孙洛这话算是触到了陈彪的痛楚,老脸一红,只得绕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你小子方才那招是从哪学的,你不想有着本事的人啊?”

“你少来,小爷还不知道你了,别扯别的,方才你可算是输给小爷一招了吧?”孙洛虽然不算绝顶聪明,但也肯定不是傻帽,见陈彪态度大变,就值得自己说中了,方才自己一掌确实将陈彪击退,赶忙打蛇随棍的问道。

“啧啧,老子吃亏就吃亏在内劲太差,若是老子当年学会。。。。”陈彪正要感叹自己的时运不济,便被孙洛暴力的打断了。

“你老人家还是暂时省省吧,就你那些苦大仇深的悲惨过往,我可没兴趣,赶快说点实际的,方才你那招怎么算?”孙洛笑嘻嘻的对陈彪道。

陈彪被孙洛说中心思,自然不好在东拉西扯下去,不过陈彪虽然鲁莽暴躁,但终究不是蠢人,立刻想通了孙洛方才那一式的关节,瞥了一眼孙洛,歪歪嘴道“拉倒吧,老子好歹也算你半个师父,就你那点本事我还不知道,快说吧,这招是在谁哪偷学的?”

孙洛见陈彪猜到了,也不好在继续胡扯,但李再兴的身份还是不能告诉他,只得随口瞎说了两句。

陈彪见孙洛不愿意说,也猜到这其中有什么敏感的地方,便不再追问,反而与孙洛探讨其方才那几招来,陈彪算是半个武痴,平日在军中那帮兵痞也没个真正练过的,现在有了孙洛这个半碗水,陈彪自然不肯放过。

孙洛虽然对此有些兴趣,但此时心里装着事情,便应付了陈彪几句,开口发问了“老陈,这个刘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彪正说得起劲儿,见孙洛突然绕开话题,略微有些不愉。但孙洛到底是自己的上司,何况说的也是正事儿,便也只好,开口讲道“刘整与我们淮西军在端平之战时一起打过几仗,不过那时候他还没投到忠顺军中,不过后来襄阳失陷,全大人被贬,我们淮西军散的散走的走,建制也没了,知道前两年,差不多应该是淳佑二年吧,这小子来到我们营中说什么来孟珙那送信顺便来叙叙旧,就这样营中盘亘了多日,后来基本上每年这家伙都会来住上几天,大家也就这样熟了,毕竟向我们这样的北军在军中被打得比较散,难得有故人来聚一聚,兄弟伙跟他相处的还不错。”

陈彪说完,孙洛搓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淳佑四年,究竟那一年发生了什么大事,刘整会将目光注意到淮西军,又或者说将目光注意到了那个历史上的蟋蟀大王,千古大奸臣,贾似道呢?

(今日送到,大家包涵。)